孟广冷笑道:“怕是背后有人指使,只要能做成,肯定摇身一变,有个好前途。”
常山却微微眯着眼睛,不置可否。
看着曹殷闭目不语,毫无反应的样子,他觉得这些人有问题,有大问题。
“这些人就交给我吧,我会撬开他们的嘴,看看背后隐藏的人到底是谁。”
孟广点点头,问道:“这次银两交接要怎么弄?陛下会派谁来交接?”
“暂时还不知道,但肯定不是眼前这些人。这件事有些诡异,等我查清楚之后,再开始银两交接事宜,在此之前,你就守好银子,以不变应万变,我没告诉你交接之人前,谁来都不好使,千万谨记。上亿两银子,一旦交接出了问题,就是大麻烦。”
“好,你尽管放心,此事殿下早有预料。哼,给陛下送银子,竟然都能引来这么多事,还说掌控了朝堂,我看陛下怕是一直在被那些大臣蒙蔽吧!”
“慎言!这里不是余州,小心为上!”
常山说完,来到外面,对一众手下摆摆手道:“来人,将里面这些人都押到秘密据点去,立刻审问。嗯,为了防止意外,不要弄死了。还有,将秘密据点的警戒和暗哨,派到三里之外,所有靠近之人,全都抓起来,等待审查。”
“是!”
常山在京城这么长时间,几乎已经是半公开的官方组织,甚至在城内都有自己的办公场所。
表面上,麾下有四个千户。
但实际上,常山一点都没有掉以轻心,明面上四个千户,暗中还有四个千户,总共有八千多人。
不过这八千多人分布在京城各处,不仅城内有,城外也有。
而且各种明暗据点不下上百个,只有他自己掌握所有据点和人员名单,除了明面上的四个千户之外,暗中的四个千户互相之间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
其中很多锦衣卫,都隐藏身份混迹在京城中的各个阶层,搜集获取各种信息,最后经过分析整理后,送到常山手上。
此时,他动用的就是明面上的一位千户的人手,甚至那个所谓的秘密据点,也并不是真的秘密。
但他这么安排,就是要看看,会不会引来什么人的觊觎甚至关注,从而顺藤摸瓜,查出背后的主使。
孟广不管这些,见常山安排完了任务,笑着道:“常老弟,多时未见,要不要一起喝两杯?”
常山白了他一眼,摇头道:“孟大哥,这里可是京城,波谲云诡,你还是要小心谨慎,喝酒的事情,等任务完成了,再一起喝个痛快就是,在任务没完成之前,若是出了问题……”
“行行行,听你的!那我就不留你了,我也要好好布置一下防御,免得真的有不开眼的打这笔银子的主意。”
“好,那我就先行离开,我会尽快将事情办妥,而且会亲自过来,不会假手于人,孟大哥千万谨慎。”
“嗯!”
常山说完,拱拱手,就带着剩下的手下返回京城。
回去的路上,他也十分小心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但让他失望的是,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不过他相信,只要敌人对这笔银子有兴趣,那么必定还会再次出手。
而且秘密据点那边,也有可能得到新的线索,所以他一点都不急。
进城之后,将其他锦衣卫打发回了驻地,他自己则快步前行。
一路上左拐右绕,时不时的还会忽然反身而行,让好几个跟踪他的人都瞬间暴露了踪迹。
然后,就是被隐藏的锦衣卫直接现身抓捕回了锦衣卫驻地。
最后,一连绕了将近一个时辰后,他才在进了一家小店后,猛然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
小半个时辰后,出现在赵国公府内。
“国公大人,殿下的银子已经送到,不知何时通报陛下,派人接收?”
赵国公笑着让他坐下,然后问道:“怎么样,外面是不是情况有些紧张,眼线非常多?”
常山目光一闪,点头道:“确实如此,来的路上,被好几拨人跟踪。那些跟踪的人都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很快就能够审出他们的来历。”
赵国公摇头道:“都是些小喽啰而已,京城情况十分复杂,各种黑道白道,各种帮派商会,数不胜数,他们的背后都有各方权贵,你就算顺藤摸瓜,最后找到的是不是正主也不一定,弄不好很大可能还会弄错,成了别人的刀。”
常山眉头微皱道:“在京城,要论最大的特务组织应该就是东厂了,我们锦衣卫和东厂的关系虽然表面上毫无交集,但实际上暗中却有不少合作,关系也非常不错,京城的那些牛鬼蛇神就算不知道这一点,也该不会轻易冒头找我们的麻烦才对,难道是有人要针对我们?”
“这一点老夫也有些疑惑,而且最近朝中的情况十分诡异,你们也不要掉以轻心。据老夫所知,陛下现在对东厂的重视程度正在降低,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
“嗯?国公大人,这是真的?”
“不错!你应该知道,东厂其实是由陛下身边的亲信心腹曹正纯公公掌控的,但是最近,曹公公接连两次受到训斥,甚至有传言说要将其解散,可见东厂的情况何等飘摇。”
常山拧着眉头道:“这个消息我们锦衣卫竟然不知道,看来这其中必然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变故。此事十分重要,若是国公大人方便,就帮我们打听一下,不方便也无妨。”
“好!至于你说的上报陛下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此事陈驸马和魏国公会负责,到时候一旦确定人选,立刻就会通知你。”
“如此,在下就告辞了。”
常山也不废话,直接告辞离开。
与此同时,陈驸马和魏国公已经进了皇宫。
“回禀陛下,秦王上缴的银两已经运抵京城远郊,由秦王禁军统领孟广负责护卫,随时可以交割。”
上方,夏皇坐在龙椅上,目光微微低垂,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