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古天庭早已逝去,化作神话传说流传于世间,却无几人知晓它曾真实存在,并曾镇压着整个世界,是此方世界当之无愧的至尊。
不过古天庭虽已逝去。
可九州之人的风骨却并未倒下,哪怕漫长岁月过去,却也不曾断过自己风骨。
例如此刻便是如此。
这是一场超乎想象的浩劫,事关整个九州,聚集于此的各方将士无一人退缩,哪怕敌人实力强横,高手众多,也要以自身血肉将其拦在九州山河之外。
“或许……该搏命了。”
邓太阿轻声呢喃着,接过了初代儒圣张扶摇的话语,一双眼眸在话音落下的刹那,爆发出阵阵坚定到极致的目光,仿佛心中已有决意。
九州一方的高手……远远不如西方。
西方沉淀了太多年,又未曾经历神明断代,如今的九州不过刚刚传出道经些许时日,底蕴远远不足。
他们若是不出手的话,只怕下方战败是迟早的死去。
而且就算不战败,也是九州将士们用命堆出来的。
那条缺口宛如一台巨大的粉碎机,将所有那附近的生命都搅碎,敌人的实力太过强大且高手众多,如今之所以还被阻拦在九州界外,便是因为有许多前仆后继、悍不畏死的将士。
他们用血肉之躯,硬生生将敌人挡在了九州地界以外,没有让他们踏足九州一步。
可越随着时间推移,死的人就会越多。
邓太阿等人身为九州顶尖的强者,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既然如此,搏命便是!”
“横竖都不过是一条命,下方的将士们敢以血肉之躯捍卫九州,我等又如何不可?!”
王仙之并未多言,在话语落下的刹那,便将一身力量推动到了极致,眸中战意飞扬,并且体温在迅速提升,以一个极为可怕的程度在上涨。
他燃烧了体内的气血与仙元,以此换得更加强大的力量,突破当下所能达到的层次,从而爆发出更加强横的实力。
哪怕这等做法,或许会让他未来再无寸进的可能,甚至会让他身死道消也未曾犹豫。
他大步踏上前,所过之处留下无数道影子,无一不在演绎登临极致的武学,那是他一生所学,亦是他的道!
这一刻。
王仙之的实力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将体内气血都一同燃烧,强行将力量推动到更高的层次。
“哧!”的一声爆鸣。
他的身形瞬间出现在阿瑞斯身前,手掌如天刀,猛地向下立劈而去,一道数千丈的刀罡无坚不摧,如一轮浩大弯月坠落人间。
“蝼蚁终究是蝼蚁,纵使燃烧其生命也依旧如此,尔等难道真妄想能够胜过本神不成?!”
然而阿瑞斯冷笑着,身披金甲的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澎湃神力如汪洋般倾涌而出,转瞬间便逆转乾坤,架住了王仙之这一立劈。
而那千丈刀罡也在无形中被破去,难以对其造成伤势。
他是真正的西方主神,实力强横到了极致,凌驾于一众神明之上,更是被赋予战神之名,是天生为战而生的存在。
只是下一刻。
就又有一人杀来。
此人赫然正是邓太阿!
他同样燃烧了体内的气血与仙元,将自身力量推至前所未有的顶峰,并且早已顾不上此等行为的后果。
后果,意为某件事后所附带的结果。
他连眼下都顾不上,又怎顾得上之后的事情?
此时此刻。
邓太阿手握太阿剑,剑身之上所绽放的寒芒耀眼到极致,一剑光寒十九州,那澎湃的剑芒与剑气洞穿大千,照耀得天地仿佛只剩下这道道剑光,转瞬间便倾覆了天地。
而就是在这样的茫茫之中。
他狠狠一剑朝着阿瑞斯斩了过去,身为九州最为顶尖的强者之一,一身剑道与剑术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杀伐无双。
此刻爆发起来,竟是让那阿瑞斯都不由得微微一眯,察觉到些许危机感。
“当!”
一声清脆无比的大响回荡在九重云霄上下。
阿瑞斯提起黄金战戈,挡住了邓太阿的这一剑,未敢以肉身硬接,因为这一剑威能非同凡响,确实让他察觉到了危机。
只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
居然又有一人杀了上来,其执笔而落,在虚空中落下,却是在刹那间涌动起海的声音。
不,那或许并不是普通的海。
而是文海!
只见以张扶摇为中心,无数的儒文大道、浩然正气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竟化作一片文海,每一滴海水都是一个儒道圣文,浩荡的天地正气在不断沉浮。
“镇!”
就在这时。
张扶摇低喝一声,一手指天并在之后抬手而落,便看见一座宏伟无比的书山从天而降,其上似有春秋十万经!
重如泰山!沉重得无法想象!
“有趣。”
阿瑞斯轻笑着,在三大绝顶高手的联手下,依旧显得游刃有余,足以可见其强横的实力,早已超越寻常神明,达到寻常神明无法匹敌的地步。
此刻,那座浩瀚书山携无上神威镇压而下。
却被他硬生生撑住了。
他一只手抬起,似背负一座伟岸巨山,双腿微微一沉,四肢青筋都在暴起,可终究还是扛住了这澎湃无比的重力。
不过王仙之与邓太阿,自然不会让他那般轻松。
二人前后各自在一个方位,分别再度朝着阿瑞斯攻了过去。
他们都燃烧了气血与仙元,尽管换取了更加强大的力量,却并非是无穷尽的,有着一定的时效。
若是在这段时间内。
他们无法击溃阿瑞斯,等待他们的或许就是死亡。
他们的时间……并没有太多。
于是下一瞬。
炽盛无比的碰撞在这高空之上绽放,三人以最为强横的力量,横击战神阿瑞斯,倾尽了所有的一切!
而在下方的战场上。
更是同样惨烈到了极致。
陈芝豹率领大雪龙骑,冲在大军的最前方,浑身如雪般的白袍,早已沾满了血液,甚至早已化作一条血色的披风。
这其上的血液。
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