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小兕子他们往后该如何是好。”
长乐公主面色复杂。
刚才王太医走出去,可能是太急,也可能是王太医六神无主,房门没关,便导致她对外面的动静一清二楚。
仿佛……此生已经是走到了终点。
长乐公主哀叹一声,自己身体情况自己清楚,日渐恶化,她知道哪怕今天不发作,以后也会如此,只不过时间快慢而已。
她早就做好准备,只是担心小兕子她们该怎么办?
自己走后。
小兕子,父皇,母后,他们….…他们真能快速走出来吗?!
此刻的长乐公主心儿揪紧,只觉呼吸都万分悲痛,她忍不住自私的想着,要是自己偷偷摸摸的逝去,那该多好,最起码不用直面小兕子他们悲伤的眼神。
“阿姐,阿姐!!”
这时,小兕子双眸猩红的跑了进来。
而刚快速跑进来,她就愣住了。
她面前的长乐,脸色极为苍白难看,嘴唇都已经发白至青紫色,那原本有神的美眸都变得毫无光彩,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这!
才过去没几个时辰,便和之前的阿姐大相庭径。
小兕子小嘴唇都在发抖,眼泪汪汪直落,止也止不住。
“阿姐!阿姐,呜呜呜,是兕子的错,兕子那时候不该惹你生气的!!”
小兕子内心自责无比,上前抱着长乐高声痛哭。
长乐公主看在眼里,无比心疼。
想和平常一样,伸手摸摸自家呆妹妹小脑瓜,但身体软绵无力,连举手的力气都没有,甚至长乐公主感觉,自己身体都好像不是她来控制了。
“小…….小妹,不哭噢,阿姐的病不是你造成的。”
“你哭,阿姐会更难受。”
长乐公主用尽全身力气,在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兕子…….兕子不哭,不哭!阿姐不想看到兕子哭,那兕子就不哭!!”
小兕子再次伸出手臂抹眼泪。
以往小家伙手臂白嫩无比,主要是李世民楚阳等人都不可能让她做粗活和粗事,保持的很好,但今天手臂通红一片。
她哭的太多了,手臂抹眼泪也太多次了,导致整只手臂都宛若血色一般红透。
长乐公主看在眼里,也看到小家伙眼泪越抹越多,心想自己还真是罪孽深重啊,把大家都视为心中宝的小兕子,给伤心到哭成泪人。
“长乐!!”
这时,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也都走了进来。
长孙皇后看到自己女儿这副苍白面容,只觉得脑袋晕乎,飘飘然往后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而李世民则走到她窗前,热泪盈眶握着她的手,认真道:“长乐,王太医他是庸医,长安城还有诸多名医都没有出山,父皇…….父皇定能为你寻得名医!!”
“你等着父皇,父皇这就去安排!!”
正要争分夺秒的离开,但长乐公主却抓着李世民的手不放,即便如此,也是随便用力就可以挣脱。
但李世民并没有,他知道长乐公主不想他离开。
李世民忍不住问道:“长乐,你这…….”
长乐柔和一笑道:“父皇,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在人生最为重要的时候,长乐,更想你们在身边。”
“长乐记得啊,以前在还比小兕子小的时候,那时候不懂事,父皇您还有母后要带着长乐一起睡,而那时候…….不瞒父皇说,刚开始时,和您还有母后睡一起很不习惯。”
“有时半夜会突然惊醒,发现旁边离自己这么近的父皇和母后,就这么紧贴着自己,大手缠绕在小手上,将长乐保护在您二人怀里,从此不能自由翻身,真的很不习惯,有时候因此哭了出来,惹得您二人也惊醒,不断的安抚我,真的…….真的对不起,那时候,很不懂事。”
“后来啊,到了终于自己一个人睡的年龄,可睡觉时,已经习惯旁边有父皇母后,那刚开始自己睡时,晚上半梦半醒,感觉自己身体很冷,奇怪怎么没有那只温暖地手来帮长乐盖被子,辗转反侧,手习惯往旁边一搭,摸索着,却发现冷冰冰的一大片,心情会顿时变得空荡荡。”
“又后来,长乐身边一名关系要好的侍女患上了不治之症,坚持了几个月,走了。”
“那些天,长乐寝食难安,母后便主动和长乐一起睡,一天晚上,半夜惊醒,母后在长乐旁边,长乐背对着母后,无声啜泣。”
“母后那时醒来抱住长乐,长乐蜷缩在母后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那一夜,母后她…….也把长乐抱得很紧。”
“一次口舌之争,长乐不慎被三弟打伤,手也被他随身匕首擦伤,鲜血淋漓,父皇你眼睛发红,冲着三弟大吼大叫,长乐…….也是第一次,看见威严的父皇,会是如此地激动。”
“再后来,小兕子出生了,是好事,但她这个小笨蛋,太喜欢跑来跑去,给我们都添了好多麻烦呢,二弟那家伙,那时候似乎是被人打伤了,本就身体不舒服的他,依旧照看着小兕子,疲于应对,一次他抱着小兕子的时候,腰部扭伤,结果他坚持着直直坐倒在地上,两手紧紧护住小兕子。”
“结果腰扭伤,大夫说二弟伤筋动骨一百日,整整瘫在床十几天,几乎不能坐起。”
“于是不得不,小兕子这小笨蛋交给长乐来照看,整整数十天,只盯着小兕子,生怕她再出现意外,那段日子,真的是忙得团团转。”
说到这里,长乐公主强挤出一抹微笑,眼神始终盯着委屈到哭成泪人的小兕子,柔和道:“闲暇之时,长乐便把闹腾够的咱家小笨蛋,找人带回朝露殿,然后前往楚王府去看望二弟。”
“和他一见面,他便如同怨妇一般,看着天花板,幽幽说,大姐,如果以后他再也起不来,怎么办?”
“我便说,那只能是等以后小兕子长大照顾你了,放心,你不会拖累李家的。”
“二弟他笑了出来,很无语说,你在开玩笑吗,长乐则说,是你先开的玩笑,然后,他就接过长乐削好的苹果,看着长乐,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紧接着,二弟好了,古人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他则不然,继续秉持着自己陪小兕子玩闹,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长乐公主说的津津有味,只觉得以前的生活,怎么会那么的美妙。
然而当她看向旁边小兕子三人时,却发现他们哭的更凶了。
长乐公主看在眼里,再次用力伸手,这一次手听她指挥了,抚摸着小兕子面容,帮她轻轻擦去眼泪。
“小兕子不哭噢,父皇母后也是。”
“长乐这么说,只是想告诉你们,长乐从未后悔自己的人生,哪怕这人生,无比的…….短暂。”
“父皇,谢谢您生下了长乐,也为长乐带来那么多好好的兄弟姐妹。”
李世民泪如泉涌,握着长乐公主的手道:“长乐,别说了别说了,你一定可以被治好的,一定可以的!!”
“父皇绝对可以帮你找到名医!!”
长乐公主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多谢父…….”
话说一半,她右手无力垂落。
美眸也闭了上去。
“长乐!!!”
“阿姐!!!!”
最前面的小兕子和李世民,大惊失色。
李世民快速用右手探了探长乐公主鼻息,这才松了口气。
“小兕子,没事,你阿姐她,只是暂时晕了过去。”
小兕子眼泪不止,说道:“呜呜呜,父皇,这次只是晕了过去,可是…….可是那个庸医说,阿姐,阿姐她…….”
接下去的话,小兕子没有说,她不想用那些词汇去说自己阿姐。
李世民自然明白小兕子的意思,双拳握的死死的。
该死!!
当初要不是他说皇家子弟,也理应投身于灾情救助中,或许长乐就不会因此生病了!!
在投入灾情救助之前,长乐还是健康的身体,自那以后一直有病。
李世民咬牙切齿。
错!!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他无比懊恼。
“陛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长孙皇后这时有些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找谁来就自己可怜的女儿。
李世民闻言微微一愣,满是无奈,虽然他表面和长乐说的那么好,但现在哪里找得到名医?!
“父皇,兕子…….兕子要去楚王府,二哥什么都会,兕子要去找二哥帮忙!!”
小兕子这时抹了抹眼泪,一个熘烟就跑了出去。
楚王府…….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心中一惊。
“陛下,该不会,楚王府那边能有救咱们女儿的医师?!”
长孙皇后感觉可能性很低,但还是想依靠看看。
毕竟楚王府给他们带来的传奇和奇迹太多了,说不定真的可以呢。
“这…….”
李世民若有所思。
眼下的确找不到任何名医,倒不如…….直接死马当活马医,去询问看看?!
才刚一犹豫,李世民就有了想法,去,必须得去。
“走,观音婢,我们一起去!!”
…………………………
楚王府。
今日的楚王府,府内气氛极为压抑,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好事情。
“道长,已经确认过了。”
“我们在蓝田县的兄弟,都…….死了。”
沉炼一脸自责,极为痛苦道:“这是我的失误!负责联络长安城外的兄弟们,都是我的人负责。”
“而我直到今天,才得知他们死亡!该死,我…….”
“这不怪你。”老者眸子极为忧伤,哀叹道:“而这些天,你和你的人因为老夫命令,一直都在处理开阳。”
“是老夫让你们去做的,若蓝田县那边出事,怪罪起来,也得是老夫的错误。”
沉炼回道:“道长,这不是您…….”
老者再次打断道:“好了,此事你还是别在揽责,等殿下回来,老夫会再继续说明。”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玉衡来了长安城,他对我们楚王府和殿下的了解,可谓是极深。”
“这样,你派人去万年县,把郭将军和他的陌刀队请来,楚王府现在有他们坐镇,老夫才认为会安全些许。”
沉炼微微一怔,忍不住道:“道长!难道…….真要动用郭将军了?!”
“郭将军他,被陛下隐藏于暗中,无人得知,眼下也要派来长安城了?!”
老者闻言,眼眸闪烁。
他看向远方天空,目光深邃,负手而立,长叹口气道:“玉衡,和开阳他不一样,不是一般人呐,我们楚王府,需要全力以赴。”
沉炼也觉得老者说的有道理,便不在反对,点头道:“那道长,我明白了,我晚点就…….”
话说一半,有一道声音打断两人谈话,是那名少年。
“道长!小兕子殿下和陛下他们都过来了。”
少年走了过来。
“小兕子殿下今天又来了啊,那就让她去地下室吧。”
老者挥挥手,并不在意。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会很在意,哪怕阻止不了小兕子,也会表面象征性的阻止一下,必须要把自己的意思传到位。
但今天楚王府来了如此噩耗,老者已经没有心力去阻止了。
反正…….就让小兕子殿下去闹吧。
老者如此想着。
“道长,今天不一样,小兕子殿下和陛下他们,指名道姓要见你。”
少年再次开口。
“噢?!”
闻得此言,老者正准备回去房间的步伐都为之一滞。
他有些诧异道:“找老夫,可是知道因为什么事情?!”
少年摇摇头,叹口气道:“小兕子殿下和陛下他们,并没有明说。”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有大事情发生。”
支支吾吾的…….
到底是什么大事情。
老者有些好奇,便和少年走了出去。
至于原本在场的北镇抚司沉炼,则是攀墙离开了楚王府,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找到玉衡并报仇!!
………………
楚王府内堂。
小兕子,李世民三人焦急等着。
小兕子委屈巴巴的望着李世民,说道:“父皇,老人家他…….他怎么还没来,呜呜呜,阿姐还等着呢。”
李世民抱起自家宝贝女儿,纵使双眸猩红也强硬挤出一抹笑容,回道:“老先生他会来的,是我们太急了。”
一旁的长孙皇后,也是点头应是。
“没错,小兕子,老先生会来的。”
在他们说完,没等多久。
老者便走了进来。
“陛下,小兕子殿下,还有皇后娘娘,您们这是…….”
他看到了三人眼眸都是通红。
李世民正想开口,旁边小兕子却比他更快。
“呜呜呜,老人家,出事,出大事了!!”
“兕子的阿姐病情突然加重,那些庸医都说没有办法,老人家,你有办法的,肯定有办法的对吗,二哥说你很厉害很厉害的!!”
小兕子又哭又说。
老者闻言,有些惊讶道:“原来是长乐公主殿下的病,此事…….为何小兕子殿下确定老夫可以?”
“因为…….因为二哥说老人家你真的很厉害。”
老者:…….
好吧。
原来只是楚王的一句话,他还以为是有其他原因呢。
李世民这时见老者坦然表情,面色激动,忍不住问道:“老先生,您…….您难不成真的有办法。”
老者颇为踌躇道:“这,陛下,老实说,老朽也曾见过长乐公主殿下的病情,这病,老朽也是前所未见,不能保证可以治好。”
什么!!
不能保证可以治好!!
那也就是说,其实是可以治的!!
错愕!!
震惊!!
不敢置信!!
李世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老者。
之前的那些太医,以及民间寻访而来的名医,都说他大女儿此病无解,而眼前的老者,竟然说是有把握治好。
这!!
这这这!!!
这如何不让李世民激动啊。
兴奋至极!!
长孙皇后、小兕子亦是如此。
李世民连忙说道:“老先生,那还请您救救朕…….不,救救我的女儿长乐。”
“我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这给您跪下了,只求您能出手。”
说罢。
李世民作势要跪下。
这一幕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可是一国帝皇,虽然大唐不兴跪拜礼,大多数人可以不拜帝皇,但也从来没人能让帝皇下跪啊。
为了长乐公主,李世民竟是要做到如此。
膝盖微弯。
身旁长孙皇后,顾不得震撼,眼疾手快扶住了李世民。
“观音婢,你这是.……”
李世民不太理解。
长孙皇后认真道:“陛下,您可是真龙之躯,还是臣妾来替您完成此举吧。”
她要代替李世民跪下求老者。
老者这时反应了过来,哪敢让她这样做啊,连忙说道:“陛下,还有皇后娘娘,无需如此,你们是殿下的父母,楚王府理应帮之。”
“跪拜什么的,老朽也不要此礼,这实在是太过离谱。”
“还是带老朽前去长乐公主殿下宫殿,查看病症吧。”
小兕子见老者已是点头答应,快速奶声奶气说道:“对对对!老先生说的对,兕子这就带你过去。”
小兕子牵着他的手,奔跑起来。
身后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见状,面面相觑,旋即长孙皇后率先说道:“陛下,咱们长乐,有可能获救了啊!!”
李世民握着长孙皇后的手,微微用力,是激动的。
“是啊是啊,但愿老先生,可以成功!!”
………………
争分夺秒,李世民等人快速奔回长乐公主休息地。
“参见陛下!!”
王太医以及一众御医,纷纷对李世民等人行礼。
“免礼!!”
李世民随手一招,完全顾不及这些虚礼。
“老先生,长乐在那里,麻烦您了。”李世民指着凤榻之上的长乐公主说道。
小兕子也是不断跳起来道:“老人家,阿姐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治好!!”
王太医以及一众御医见此,脸色顿时一阵古怪。
陛下要让这老者,行医救治皇后娘娘?!
他们开始打量起老者模样,没有一点医者样子,就连医者都自备的医疗箱,那都是灰尘众多,想来是藏起许久。
这…….
怎么看都是门外汉,撑死曾经是医者,但改行很久了。
能行吗?!
该不会是陛下、皇后娘娘他们太过焦急,所以随便找到的一位“名医”吧?!
在坐的御医和王太医,哪一个不是念过五十,经验丰富。
第一眼就看出来老者不是经常行医的。
对于众人的心思,老者懒得去管,来此不是为了功名利禄,主要是小兕子殿下让他来,他才来的,只要小兕子殿下没其他声音那就好。
往前走去。
也在同一时间。
宫女掀开床帐,一位面色苍白,气度雍容,面容绝美的女孩,正呼吸急促但微弱地躺在榻上。
病情显然十分严重。
此时已经昏睡过去。
“怎么样?”
“老先生,可是能看出长乐的病情如何?!”
李世民面色担忧焦急地问道。
他记得很清楚,医者是有望闻问切说法的,有强悍医者匆匆一眼便可断患者何病,非常厉害。
然后在往时,哪怕是这样的医者,也对长乐病症毫无办法。
“陛下不急,等老朽查看一番,方能得出结论。”
老者翻开医药箱,拿出一根玄丝,让宫女将玄丝的一段系在长乐公主的手腕上。
古代的封建礼仪非常严格。
讲究男女授受不亲。
更别说是公主殿下的身体。
就算是御医诊断的时候,也会在手腕上覆盖一层丝绸。
老者手指搭在玄丝之上,静静地感受着长乐公主的脉象。
嘶!!!
王太医和众位御医见此顿时目瞪口呆,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这!
这这这!!!
竟然是,传说中的悬丝诊脉!!!
此时。
要不是生怕打扰到老者,王太医等人,恐怕会直接惊得跳起来!!
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神技,竟然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简直如同做梦一般!!
“王太医,老先生这是…….”
李世民面色惊疑地望着老者,即便是身为九五之尊,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行医方式。
“陛下,这应该是传说中的医道神技悬丝诊脉!”
“微臣也仅仅是在古籍之上,见到过只言片语的记载,如今能够有此一见,也不枉此生身为医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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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医对李世民回答道,声音充满了惊叹与激动。
甚至……
看向老者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崇拜!
这老者。
单单这一手悬丝诊脉,就绝对能够称得上一声神医!!
李世民闻言顿时激动不已,神色充满兴奋。
虽然他不懂什么悬丝诊脉,但听到王太医如此推崇老者,想必医术一定十分高明!!
长乐有救了!!
旁边。
小兕子这一次再用手臂抹去眼泪,是真的不流泪了,因为她听到了两人对话。
阿姐,你一定要撑住啊,等老人家救你!!
小兕子内心如此想着。
而长孙皇后,此时都已经是拿出佛珠,闭目嘴里念念有词,用自己的方法,轻声低语为长乐公主做着祷告。
时间缓缓流逝……
小兕子、李世民、包括李承乾等人在内,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宫殿内静悄悄一片,生怕打扰到老者。
三个呼吸的时间,老者收手。
“回陛下,长乐公主殿下的病症,老朽已有了解。”
“乃是先天性遗传孝喘病,从母胎之中带出来,初犯之时会伴有胸闷,第二阶段,也就是最近过度操劳才导致第二阶段到来,犯时会有窒息感,咳嗽出血,呼吸延长等症状。”
“随即会因气候突变,饮食不当,情绪失调或者劳累过度导致病情加重。”
“出现面色苍白,唇甲青紫,咳嗽出血,多梦,呼吸困难,随时会危及生命!”
“老朽观长乐公主殿下病症,是因为久久无法得到有效治疗,导致病情不断恶化,这才酿成今日之果。”
老者收起玄丝缓缓说道。
李世民、长孙皇后包括王太医等一众御医在内,无不面色骇然地望着老者。
尤其是李世民,更是惊骇欲绝!!
这!
仅仅凭借一手悬丝诊脉,三个呼吸时间,就能够将病情知晓的一清二楚!!
神医,绝对是天下神医!!
小兕子则好上很多,因为老人家可是二哥都说很厉害的呢,她问道:“老人家老人家,那你有办法治疗阿姐嘛。”
“是啊,老先生,可有方法治疗?!”
李世民也是如此询问。
此时的他,激动的不能自已,一把抓住老者的手臂,眼神露出希冀的光芒。
“得幸于老朽好友孙先生的医术鼎力教导,外加殿下那超乎寻常的医术秘籍,自然是有。”
“长乐公主殿下是因为宿痰附肺,肺部经络阻塞,气郁血瘀,从而导致咳嗽接连出血,甚至还会伴随呼吸困难,心脏供氧不足。”
“只需老朽施展针灸疏通脉络,然后再辅以汤药,让长乐公主殿下,恢复气血通畅,自然会药到病除。”
老者侃侃而谈。
对如何治疗长乐公主,已经是有自己的想法。
“哈哈,好好好!!”
“老先生,真乃神医也!”
李世民闻言顿时大声叫好。
“好耶,老人家万岁!!”
小兕子高举右手,赞美老者。
虽然呆萌的她,听不太懂老者说的什么,但却明白了老者有方法能够治疗自己的阿姐。
别说是小兕子。
就连李世民、王太医和其他御医都听得有些懵比。
前面的宿痰附肺,经络阻隔,气血不畅他们能够听懂。
但后来的供羊不足是什么鬼?!
难道是要吃羊肉?!
王太医和其他御医眼巴巴地望着老者,像极了小学生看待老师一样。
没办法!
虽然他们医术精湛,但也仅仅局限于这个时代!!
老者可是从楚王府出来,楚王府的主人楚王,可是拥有系统,从中得到的医学书籍,远远不是大唐这个时代所能够比拟的。
连小兕子都能拿走【脾胃论】,老者可以看到的医疗书籍会更多。
此时,
王太医等人,望着老者的表情感觉惊叹不已。
能够站在这里的,绝对是整个大唐医术最高明的那一批人!
而如今一个个,在老者面前全部失去了光辉!
这才是真正的神医啊!!
楚王府那里,真可谓是藏龙卧虎,什么人杰都有。
没有理会困惑的王太医等人。
老者打开他的医药箱,拿出一包银针以及一盏酒精灯。
当众人看到酒精灯的一刹那顿时瞪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便是李承乾也是如此。
只有李世民、小兕子、长孙皇后三人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那酒精灯,就是玻璃制成的。
“老先生,这...这是何物?竟然用琉璃打造!!”王太医惊呼道。
“这个!?”
“这,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酒精灯,楚王府内还有极多酒精灯,其作用,便是用来过针消毒杀菌的。”
老者毫无在意地说道。
王太医等人顿时无语,锤匈顿足,感觉惋惜不已!!
太奢侈了!
这么多琉璃,都做成这样的酒精灯,真的奢侈了啊!!
“王太医,这…….何谓杀菌消毒啊?”许多太医不敢打扰,只能将目光看向王太医。
在这里。
除了老者,也就数他医术最为高明了!
王太医闻言顿时一阵尴尬,这......俺也不知道啊!
好在老者点燃酒精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酒精灯真是巧夺天工,华丽无比啊!”王太医赞叹道,目光充满了渴望!
老者闻言顿时无语,一个几块钱的酒精灯而已,至于么?
弄的好像什么稀世珍宝似得。
他不知道的是,在这个时代,酒精灯确实算得上一件稀世珍宝!
感受到老者有些无语的目光,王太医顿时将目光转向别处。
干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老者摇头摒除杂念。
拿起一根银针,在酒精灯的外焰上过一遍。
“嗡嗡嗡~~~”
银针在老者的手中,发出一阵阵嗡鸣。
听到这清脆的嗡名声,望着那微微震颤的针尖,王太医蓦然瞪大双眼,露出一种极度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怎么可能!?”
“这!这这这!竟然是传说中的气运颤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