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结拜兄弟了!
而且你身为长辈,多次要弄死我,你首先就不做人事。
还想让我把你当长辈尊敬,做梦吧!
沈炼翻了个白眼,懒得就这个话题多说。
白发道人也很识趣,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起手摆了摆,道:“让其余人离开吧。”
新玉衡点了点头,说道:“带他们下去吧。”
很快,那些道人就连忙带着这些人离开。
天玑看向沈炼。
沈炼微不可察地向他点了下头。
他没让天玑留下。
首先,这里的情况还不明朗,让天玑在外面接应自己,远比在这里更加合适。
而且天玑没有暴露,也许还能获得一些其他的收获。
其次就是沈炼,怕天玑拖自己后腿,自己一个人,想逃就逃……带上天玑,也许就会徒增麻烦了。
并且更重要的……沈炼担心天玑会反水。
万一天玑还念着北斗会的旧情,忽然间给他来一個背刺怎么办?
哪怕这种可能性很小,可就算再小,沈炼也不想冒这个险。
所以,他没有留天玑。
天玑这一次十分的听话,见沈炼点头,她深深的看了沈炼一眼,便也不再犹豫,直接转身,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很快,五层便空旷了下来。
整个五层,只剩下三个人。
白发道人。
新玉衡。
以及沈炼!
“无关的人走了,我们也可以好好聊聊了。”
这时,白发道人转过了身来。
沈炼也第一次看到此人的长相--一张面具。
特么的,北斗会盛产面具吗?
怎么都戴着面具?
沈炼看着眼前的白发道人,说道:“在你的地盘,还不以真面目示人?怎么?怕我记住你的长相,以后找你的麻烦?”
白发道人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心中我和伱,还不能以真面目相见,具体原因,以后你会知道的。”
“但现在,我不能告诉你。”
神神秘秘!
沈炼眯了眯眼睛,双目炯炯的看着他,淡淡道:“那就说吧,我老爹的事情。”
白发道人笑着道:“不急。”
他将棋盘推到了沈炼的面前,然后问道:“黑子白子?”
“白子。”
沈炼道。
白发道人将棋盒给了沈炼,说道:“我们一边下棋,一边慢慢说。”
一旁的新玉衡这时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茶壶,她沏了两杯茶,分别端给了白发道人和沈炼。
沈炼笑吟吟的接过茶,道:“没下毒吧?”
新玉衡直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放心吧,我没理由害你。”
沈炼听到新玉衡的话,眸光微微一闪。
新玉衡这话说的有意思。
没有理由害自己!
这个没有理由四个字,~有趣。
新玉衡身为北斗会的星辰者,按理说,就应该和自己你死我活才对!
这就是最大的道理!
阵营不同,根本不需要什么其余的理由,足以让两者在一开始,就是死敌!
可新玉衡却是和他说,没有理由害他。
那这是什么意思?
沈炼心中思索着。
对面的白发老人似乎看穿了秦文远的疑惑,轻笑了一声,说道:“不用想太多,衡不是在骗你,她和其他人不同,她不会害你的。”
这个疑似北辰的白发道人也开口了。
沈炼眯了眯眼睛,再抬眸去看一眼一旁的新玉衡,只见新玉衡直接搬来了一把凳子,坐到了棋盘的一侧,就仿佛是要观战一样。
她对眼前的白发道人有尊敬,但却没有太大的畏惧。
而见到沈炼看向她,她那湛蓝的眼眸直接轻哼一声,转了过去,似乎和沈炼赌气一样。
沈炼更觉得有意思了。
新玉衡给他的感觉,的确不像是一个敌人,反而像是一个熟人。
而且还是很熟的熟人,对自己的怀疑很受伤的那种熟人。
难道……
沈炼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他的大脑太活泛了,头脑运转的速度很快。
再结合之前新玉衡在三层提出的问题,以及新玉衡目前对他的态度,沈炼忽然有了一种较为靠谱的猜测!
这个新玉衡,该不会就是自己老爹当年救的小女孩,并且取名为曦的女娃娃吧?
若是新玉衡就是曦的话,那个自己老爹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心里有点良知,自然就不会去害恩人的儿子。
这么一想,便合情合理了。
沈炼笑了笑,收回了视线。
若是她真的就是曦的话,那沈炼,对她的防备也变少了一些。
不知为何,他对曦这个字,总是感觉有些亲切。
沈炼看向对面的白发道人,说道:“你还没说,你究竟是北辰本人,还是傀儡?”
白发道人摇了摇头,道:“这个重要吗?”
“你又伤不了我,也抓不住我,知道与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他从棋盘里取出了一枚黑子,啪的一下,落到了棋盘上。
沈炼见状,也取出一枚白子,迅速落子。
他淡淡道:“对我来说有没有意义,不是你来评价的。”
白发道人忽然哈哈一笑。
“好小子,倒是有些气人。”
他再度落下了一枚黑子。
沈炼也不相让,迅速落下白子。
他说道:“没办法,吃不了一点亏,这性子改不了了。”
白发道人笑了笑,道:“不吃亏好,不吃亏,也就不会叫人心疼了。”
…………
“心疼?谁心疼?”
沈炼平静道:“从小到大,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谁会心疼?”
新玉衡听到沈炼这话,眸光微微有了变化。
她在去看沈炼的侧脸,便见沈炼的脸庞棱角分明,虽然沈炼现在正戴着面具,这不是沈炼的真正面目,可这脸型是无法改变的。
此时的沈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嘴角的笑从来没有消失过,整个人就仿佛从来不知愁是什么滋味一样。
而明明沈炼,其实过的并不好,从小五爹无娘,只一人挣扎着成长。
他的笑容,在新玉衡看来,有些扎眼。
白发道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再度拿起一枚棋子落了下去,说道:“有人不说,不代表就不心疼。”
“就如有人心里惦记着你,可你不知道,也并不代表不关心你。”
“再比如,你有个娃娃亲的未婚妻,没有人告诉你,也并不代表你就没有未婚妻。”
沈炼:“……”
白发道人前面的话,沈炼根本就没当回事。
他觉得白发道人那些话都没安好心,听听就算了。
可那最后的话,沈炼刚想左耳进右耳出,却忽然间,整个人猛的愣住了。
他双眼直接瞪大,淡然从容的脸庞,第一次出现了愕然之色。
“娃娃亲的……未婚妻!?”
这一刻,沈炼的内心,第一次起了波澜!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这样有着波澜!
着实是白发道人的话,冲击力太强了!
他说沈炼,有一个娃娃亲的未婚妻!
什么未婚妻!
真的假的?
沈炼完全不知道。
所以,这个家伙,不是在骗自己吗?
沈炼用十分怀疑的目光看着白发道人。
而白发道人迎着沈炼的视线,神色平静,没有一丝躲闪和波澜。
他平静道:“我没理由骗你。”
“不,你有!”
沈炼认真道。
“嗯?”白发道人发出疑惑的声音。
沈炼认真道:“你想用美人计,想用美人乱我内心,只可惜,你错了,我可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多少和尚见到我,都说我是天生的佛子,说我总有一日会遁入空门,成就无上霸业,并在西天取经路上收个猴子学生,然后在女儿国度过余生的!”
“所以,你别想骗我!”
白发道人:“……”
新玉衡:“……”
两个人听着沈炼那胡说八道的话,眼皮直跳。
他们真的不知道沈炼是如何用这般认真严肃的语气,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的。
什么遁入空门,什么成就无上霸业,这挨着吗?
还有西天取经什么玩意?为什么要收个猴子做学生?
女儿国?
只有这个国家吗?
两人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可此刻,面对沈炼,他们发现自己如同一个乡巴佬一样,完全听不懂沈炼的话。
饶是白发道人历经沧桑,可此刻,仍是捏着棋子,久久无语。
过了好一会,他才忽然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插诨打科的本事不错。”
他落下了一枚棋子,说道:“但很可惜,在事实面前,再插诨打科,也没有一点作用。”
沈炼眯了下眼睛。
这白发道人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啊!
这时,便听白发道人说道:“你是否有一枚半月的玉佩?”
沈炼眸光一闪。
他直接摇头,道:“没有!”
白发道人:“……”
白发道人无语的看着他,说道:“你有没有我还不知道?拿出来!”
沈炼笑了:“你算老几?你就知道?”
白发道人深吸一口气,饶是他养了几十年的性子,可此时,也要被沈炼给气出病来了。
啪!
而就在这时,一枚玉佩,忽然落到了棋盘上。
沈炼眸光向玉佩上一看,瞳孔微微一缩。
只见棋盘上,正有着一枚玉佩,这玉佩,是一个月亏形的。
而且材质,大小,沈炼发现,都和自己一直以来所有的玉佩一样……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玉佩,是月盈的。
也就是说,自己的玉佩,完全可以和这枚玉佩,契合起来,形成一个完美的圆月!
换句话说,这两枚玉佩,是一对!
沈炼这下子,彻底意外了。
他不由抬起头看去。
便见新玉衡将玉佩收了回去,她目光平静的看着沈炼,道:“装,再装。”
沈炼:“……”
什么情况?
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从小带到大的玉佩,为什么和新玉衡的玉佩,会是一对?
难道,这个白发道人说的是真的?
自己真的有一个娃娃亲的未婚妻?
而那个人,特么的就是这个刚刚被自己欺负哭的新玉衡?
自己的未婚妻,是北斗会的星辰者?
卧了个大槽啊!
这特么是什么狗血剧情啊!
是不是未来还要让自己和新玉衡,来一段相爱相杀啊?
还是说,因为自己两个人,自己和北斗会,还特么能化干戈为玉帛?
沈炼一瞬间,不由得想起了好多前世看过的狗血剧情。
他真的无力吐槽了!
怎么就会是这样?
单身十几年的他,刚刚有了一个未婚妻是公主。
结果,特么又有人告诉他,他还有一个订了娃娃亲,有着十几年关系的未婚妻了。
沈炼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知道,他的玉佩,应该是他的老爹留给他的。
所以现在新玉衡拿着另一半玉佩,不出意外,也许真的就是定亲的信物。
也就是说,这个刚刚被自己欺负哭的新玉衡,真的可能是自己的未婚妻。
这一刻,饶是聪明绝顶的沈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就觉得这世上有些事,真的没法说。
谁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有一场惊喜在等着他。
当然,是惊是喜,那就未必了。
沈炼眸光看了一眼新玉衡,新玉衡此时仍旧带着面具,让他无法知道自己这位疑似未婚妻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样。
新玉衡坐在凳子上,见自己看去,下巴微微扬起,鼻子里发出一道哼声,直接转过了脑袋,不去看秦文远。
那样子,多少有些傲娇。
似乎对沈炼有多么不屑一样。
可她那下意识握紧的小拳头,以及绷紧的小脚,却是显露出他真正的紧张。
小样。
还以为你真的多么霸气,对婚姻不屑一顾呢。
沈炼摇了摇头,新玉衡若是真的是自己的未婚妻,以后不得被自己得欺负死?
骗人都不会,这种智商,怎能相爱?
沈炼心中用吐槽化解震惊。
他咳嗽了一声,不再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谈,自己都不会太好过。
要么,让自己负责。
可他对新玉衡太不熟悉了,而且新玉衡还是北斗会的星辰者,他是真的不放心。
所以怎么可能轻易负责。
而不负责,那就是一个妥妥的渣男了。
万一新玉衡哭诉着,说等了他十几年,结果自己抛弃了她,那就真的显得自己太渣了。
所以为了避免自己的为难,他直接转移话题,看向白发道人,说道:“废话少说,你刚刚是怎么承诺的?说要讲述我老爹的事,怎么?现在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