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铜古剑怒啸而过,苍穹仿佛都要被划破,恐怖的剑威席卷天地,一道无比豪迈的声音传遍勿忘峰,使得每一个人都记住了一个名字
段允。
“段允?没听说过,你想强出头?”赤戎眸光一扫,神情傲慢,似浑然没将踏步而来的萧沉放在眼里。
“南州府,段氏子弟,你都没听说过吗?”萧沉的眼神也似极为不屑般,“孤陋寡闻!”
“段家之名,倒是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门下有如此嚣张的弟子。”那挥动岩石之拳的青年讥讽道,段家,虽也是大能家族,和他们所在的势力旗鼓相当,但这里终究是明州府,他们也无惧什么段氏子弟。
“嚣张?总好过你们以众欺寡,恃强凌弱。枉你们自称天骄,在学宫之中,竟也只敢找境界更低之人来战,令人不齿!”萧沉言辞锋利,神色桀骜,让赤戎等人竟有被羞辱之感。
“放肆!”那精通岩石之拳的青年名为揭殊,听到萧沉之言,立时怒喝了一声,只见他浑身闪耀灰褐色的光芒,仿佛覆盖上了一层岩石铠甲般,高大而强势,径直朝着萧沉“咚、咚”踏步而去!
“我们行事,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我们想擒拿谁就擒拿谁,想杀谁就杀谁,你要敢挡路,连你一起废了!”
揭殊的狂喝之声响彻天地,在明州府,他们本就没有多少可忌惮之人,此次又有圣光教为后盾,他们更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了!
“段兄,我知你古道热肠,仗义之恩如悲铭记在心,但此事关乎性命,段兄切不可贸然插手,以免得罪了这些卑鄙小人。”纪如悲出言劝阻道,得罪揭殊等人不要紧,但要是得罪了他们背后的圣光教,对段允来说并非什么好事。
“无妨,这些跳梁小丑,还对付不了我。”萧沉冲着纪如悲淡淡一笑,虽然相貌改变了,但那笑容却给了纪如悲相似之感。
“大言不惭!”
化身岩石巨人的揭殊径直轰杀出一拳,拳势隆隆,隔空镇杀而下,那股拳威仿佛撼天动地般,给予萧沉强烈的压迫之感。
“你的拳头,太弱,挡不住我段家的剑。”萧沉淡漠开口,手掌划过,赤铜古剑呼啸而来,如一道闪电劈杀下来,那轰来的岩石之拳登时被一分为二,传出“轰咔”声响。
但紧接着,揭殊的身躯便从天而降,犹如一尊远古的神魔般,被岩石包裹的双腿直接践踏而下,落在萧沉眼中,像是一座小山碾压而来,威势可怖。
“若是当年刚入诸子学宫的时候,这等攻击于我而言,非刻阵无以相抗,但今日重归学宫,这攻伐之力,已经微不足道了。”
萧沉的心中颇为感慨,手掌再度一颤,剑光闪耀,扶摇而上,仿佛直击九天般,裹挟着碎裂一切的剑威,与揭殊的岩石之躯碰撞到一起。
咔嚓、咔嚓……
岩石破碎的声响不断传出,剑威所向,揭殊身上鲜血淋漓,看起来十分凄惨。
“哇!”
揭殊大口吐血,气息都变得微弱起来,他的眸光死死盯着萧沉,南州府段氏,何时出现了一位如此惊艳的剑修?
咚!
几乎在揭殊落败的瞬间,赤戎等人的脚步就踏了出去,狂乱气息扫荡苍穹,沉闷的脚步声回荡于天地间,一股股肃杀之威滚滚扑出,光是那股杀意仿佛就能将萧沉淹没。
“焚杀!”赤戎大喝一声,赤阳血脉绽放,萧沉的上空,陡然有大日之剑斩落下来,赤焰翻滚,狂暴滔天!
“灭。”萧沉神色自若,没有丝毫慌乱,手掌挥动间,赤铜古剑逆势斩出,像是裹挟着一方空间迎击而上,要将那大日之剑击溃!
“那剑中,仿佛融入了大势之威。”有圣贤人物在暗中关注着这一战,对萧沉那一剑的威力感到无比惊异。
天地大势,虚无缥缈,比所谓的天地之力更难琢磨,纵然是圣贤人物,也很难窥其门径。
轰咔!
两剑碰撞,赤铜古剑瞬间将大日之剑撕裂,随即只见那古剑方向一转,朝着赤戎等人杀伐而去!
轰!轰!轰!
数位玄府九层天的青年都释放出强横攻击,但那古剑降临的刹那,所有攻击仿佛都形同虚设,被一剑撕开,他们还来不及应对,就被剑威扫飞出去,身上多出了一道道剑痕,有刺目的鲜血流淌而出。
嗡!
玄光闪烁,一面青铜盾牌浮现在赤戎面前,似要为他抵挡古剑的杀伐,然而,赤铜古剑锋芒无匹,势不可挡,斩下的刹那,盾牌应声爆裂,锋利至极的剑威俱都降临在赤戎身上,让他双目流血,发出痛苦的惨叫。
除了他的凄惨声音外,勿忘峰上,再无一人开口说话。
众人本以为纪如悲先前的表现已经足够精彩,但这来南州府段家的青年,竟还能更加惊艳。
击败赤戎等多位天骄,对他而言,像是毫不费力。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落下,古剑归鞘,回到了萧沉的背后,由始至终,他都站在那里,脚步没有移动分毫,隔空挥动利剑,就将赤戎等人击败。
“你们的实力,真让人失望。”
萧沉口吐淡漠之音,脚步却向着纪如悲走去,“纪兄,你我也算有缘,找个地方,喝两杯如何?”
纪如悲眼中精芒闪烁,随即重重点了下头,“好!”
话音落,二人同时呼啸而起,仿佛有种默契般,没有商量,却在同一时间向着同一方向御空而行。
那里,有着一座风景秀丽的山峰,山峰之上,有一片梅花林。
这不是梅花盛开的时节,但身处梅林之中,依旧能闻到一缕熟悉的芳香。
“小师弟,我就知道是你。”漫步于梅林之中,纪如悲不疑有他,一把抱住了同行的萧沉。
上次在诸子学宫外,他差点儿没认出萧沉,被祝清欢取笑了许久,现在就敏锐得多了。
“师兄!”萧沉很久没有这么开怀地笑过了,“这段日子,辛苦师兄了。”
“哪里话,我是师兄,老师不在,自然要保护梅院的人。”纪如悲凛声说道,仿佛这是他的使命般,不敢忘却。
“老师!”萧沉眸光一闪,当即将一封信交到了纪如悲的手中,“这是我在学宫外截下的,似乎是老师在一个月前写下,但却命人在今日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