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平静，军港已经在远处，只有几条渔船静静地浮在水面上。林锐浮出了海面，摘掉了水下呼吸器，喘息了一阵。在他的身边O2的其他队员也已经陆续浮出水面。
渔船上垂下了绳梯，林锐等人摘下脚蹼顺着绳梯爬了上去。船上的几个水手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他们，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一脸胡渣的船长走过来，他似乎和银狼非常熟，亲切地和银狼拥抱了一下，大笑道，“你这头北极狼，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银狼米歇尔也笑了，“你这条老海狗，最近还好吗？”
“不是很好，你知道经济不景气。”船长笑了笑道。
“我只知道越是经济不景气，你这种走私贩子越是猖獗。”银狼笑着道。
“嘿，我已经改邪归正很多年了。”船长大笑道。
银狼摇头道，“得了吧，你这话我也听了很多年了，就没见你消停过。”
林锐等人上船之后，老船长看了看他们转身问银狼道，“米歇尔，这些小伙子可真不错，是你的团队？看来你也还在干那种该死的玩命行当。”
“我们都还和当年一样，或许除了年龄。”银狼笑了笑。
“噢，这可真是个该死的问题。你知道，我去年在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个地方遇到了苏珊。当年她可是个大美人儿，我们差点为她打起来。可是现在，她的腰比我还粗。老天，我真的无法相信。我突然意识到不只是我们老了，当年的姑娘们也都成了大婶。”船长感慨道。
“当你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你就该改行了。”银狼转头看着他一笑。
“实际上，我已经洗手不干了。这次是为了你。你知道，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船长缓缓地道，“走吧，到船舱里去。我有全俄罗斯最好的鱼子酱和最棒的伏特加。你们会爱上这趟旅程的。”
谢尔盖欢呼了一声，带头冲进了船舱里。
林锐等人跟着走了进去。他们也都疲惫不堪了，长距离的潜水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情。确实需要补充一点能量。这咸腥的鱼子酱价格贵得离谱，如此颗粒饱满的黑色鱼子酱，大概一勺子就得5-6美元。这几年随着鲟鱼数量减少，这种美味变得身价更高了。而在这条船上，就随随便便地放在那里，随他们吃。
“不用客气。船长是我的老朋友了。”银狼微微一笑道。“老海狗是整个俄罗斯最大的走私贩子，九十年代的时候就靠走私出口这些东西为生。这东西在市面上的价格可不便宜。”
“看来你确实在俄罗斯有很多朋友。”林锐笑了笑道，“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拒绝尼克雷的提议？如果公司能在俄罗斯发展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问题真要这么简单就好了。”银狼摇头道，“他们的目的其实是想要一支外籍军团，帮他们在海外执行任务。而我们如果答应了，就会处处受制于他们。这绝对不是我们成立公司的初衷。”
“那么初衷是什么？”林锐皱眉道。
银狼想了想道，“我们最早成立晨星公司的时候，其实和你加入佣兵组织的理由差不多。就是纯粹为了钱。那时候也只是松散的佣兵团体，不是正规的军事公司。
但是后来我们经历了很多事情，我曾经亲眼看着自己亲如兄弟的战友在战争之中被抛弃，或者死亡，或者终身伤残，他们的家人失去依靠。这对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触动很大。于是才想到了成立公司，以更加规范的方式来管理这一切。
我们要保证我们的人不受到损害，于是有了各种制度和条款，规定双方的责任义务。我们必须保证我们的每一个雇员是根据合同自愿参加，也有自愿退出的自由。通过公司的条款，保障每一个成员的利益。为此我们几个佣兵公司争吵过很多次。管理委员会就是这在这无休止的争吵之后，相互妥协的结果。”
林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当初我们花了这么大的代价，确保私人军事公司走完全商业化的道路。现在我们又有什么理由背弃这些呢？而和俄罗斯的合作，绝不仅仅是简单的商业合作，他们要求的更多。我绝不能牺牲我手下弟兄们的利益，否则我就不是银狼，而是一条白狗了。”银狼米歇尔一笑道。
“你是说他们会尝试控制我们？”林锐皱眉道。
“是的。叙利亚战争是一个乱局。现在谁被卷进去，都会被缠住而脱不开身。脱不开身就得听他们的，而听他们的就会越陷越深。无论是美国佬还是俄国佬，都是在打这样的主意。
因为很多缘故导致他们在这场战争之中放不开手脚，所以需要某个代理人。而私人军事公司就是最好的选择。不但能帮他们解决麻烦，必要的时候，还能帮他们背黑锅，扛责任。”银狼苦笑道。
谢尔盖一边喝酒，一边点头道，“比如某某军事公司的雇员又袭击平民了，某某军事公司的雇员又制造了某起血案。就连无人机误炸了目标，也归咎于某某军事公司提供了不实情报。
其实全是屁话。雇佣兵拿钱打仗不错，可没事袭击平民干什么？难道我们是精神病，子弹不要钱买啊？那些美国佬最喜欢干这种事。”
“你们俄国佬也不干净。”杰森立刻反驳道。
眼看他们又要争执了，林锐才无奈地道，“都少说两句。银狼应该还有事要宣布。”
“你看得出来我有事要说？”银狼看了看他道。
“凭我对你的了解，应该是这样。其实从在察尔科夫斯基船上的时候，我就发现，你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对我们说。但是那确实不是一个理想的环境。现在我们应该安全了，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明说了。”林锐点点头道。
“好吧，你小子越来越聪明了，你这头脑快赶上将岸了。”银狼米歇尔平静地道。“好吧，我就实话实说了。我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解决，而且这件事很棘手。”
“所以你需要我们O2小队出马。所以你才会让我们提前结束对察尔科夫斯基的护卫任务。因为在一般情况下，即便察尔科夫斯基已经彻底安全了，我们也不会提前结束这个任务。你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除非有什么事情迫使你这么做。”林锐点点头道。
“是啊，我的心态都让你小子给摸透了。”银狼苦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