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看看身边的窗口,他的脸色变了变,强忍着怒气道,“所以你让我跟你回来,假装跟我谈从海上追捕他们的事,其实这只是在用我的命做试探。看看他们是不是还有人留在岛上?”
马克洛夫斯基笑了笑,“柯南,说实话你是红男爵手下最能干的成员,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认为,你比较符合作为诱饵。毕竟,他们的战友蛇眼是死在你的手里。而他曾经是黑岛o2小队之中的王牌狙击手,如果我是蛇眼的同伴,也一定希望以这样一种恰如其分的方式为他复仇,以一颗子弹精确地击毙你。”
柯南动了一下想从窗口缩回来,但马克洛夫斯基却平静地用一把手枪指着他,“抱歉柯南,请别过分惊讶,但是也请保持目前这个姿势。”
柯南鬓角躺下了一滴汗水,他平静地道,“但我已经坐在这里和你谈了十五分钟了,而你说的一切并未成真,至少我还活着。这也证明你确实错了,这些雇佣兵已经撤离了。”
“也许是这样,但也许他们是不想因为你而惊动我。也许某个狙击手正在等着我也靠近窗口,好进入他们是视线。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呢?”马克洛夫斯基笑了笑。
“那,我可以坐回去了么?我开始讨厌坐在窗口了,特别是成为诱饵坐在窗口。”柯南冷冷地道。
“再等等,除非证明我真的错了。”马克洛夫斯基耸耸肩道。
在营地远端的一棵树上,林锐调整了一下据枪姿势,他全身是都涂满了泥水粘着树叶和枯草,远处柯南的头像正在他的六倍瞄准镜之中晃动。但他没有开枪,只是平静地瞄准着。
“从你的角度能够看到他们么?”疯马的声音从耳机内传来。
林锐低声道,“能看到,而且特别清晰,甚至清晰得有点刻意。”
“那你是不是准备动手?”疯马低声道。
“不,他们的表现有点太刻意了。柯南就坐在窗口,整个上半身全部暴露在外。这是一个并不舒服的姿势,至少在这个动作上肌肉很难放松,但他却保持了一段时间。”林锐低声道,“而马克洛夫斯基却始终躲在我的射击死角位置。所以我还不能开火,除非我能确保同时击毙两人。”
“如果他们一直不动怎么办?那些海盗完成搜索之后会回来,这个营地到时候我们就更难进去了。”疯马低声道。
“我知道,但是这个策略家实在是狡猾,他似乎并没有轻易相信我们已经乘船离开。”林锐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武器,“他始终躲在那件屋子了。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能贸然开火。”
“那就换一种方式,我们摸进营地去,然后在那个房间里做掉他们。”疯马低声道,“我这里能够看到附近的几个警戒点,只有少量的海盗和秘社武装分子,态度也比之前松懈了不少。只要我们小心一点,潜入营地并不困难。”
“好吧,我在二号位置,这里视线良好,不过从这里过去有点危险。”林锐低声道,“我需要你帮我清除掉右侧的两个海盗,才能避开他们的视线。”
“明白了,交给我。”疯马低应了一声,然后向着营地的位置摸去。那里有两个担任营地警戒的黑人海盗,其中一个正在向另一个讲述刚才的过程,另一个在不时地点头。
“听我说,伙计,那些雇佣兵都是被诅咒过的魔鬼。”海盗摇头道,“我们第一批派出去的人,几乎死了一半。真庆幸他们已经离开了,否则我们有可能都会死在这里。”
另一个海盗低声道,“听说那些是黑岛公司的人,真正的狠角色。”
“现在好了,不管怎么样,他们总算是离开了。”海盗低声道,“听说还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是冲着那几个海盗交易所的白人来的。否则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你们的麻烦可不止如此。”身后的疯马回应道。
那个海盗一回头,就被人一枪托打趴下了。“别动”疯马调转枪口对准另一个海盗,而那个海盗吃惊之下,连枪都没有举起来。
“别出声,把地上这个家伙捆起来。”疯马将一根束缚带抛在地上示意道,“否则我一枪打烂你的脑袋。”
那个海盗哪里敢反抗,立刻低下头把同伴捆得结结实实。疯马趁他还没抬头的时候,一枪托砸在了这个海盗的后脑上。海盗哼都没哼一声,就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地倒下了。
做完了这一切,疯马对着远处树上做了一个手势。林锐从树上跳了下来,一个翻滚,然后弯腰一阵疾跑。不足一分钟的时间已经穿过了海盗的警戒位置,立刻趁势一个快速滑躺,躲在了营地内的一个草棚之下。
一个察觉有动静的秘社武装分子转身查看,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他举着枪检查了一下周围之后,还是转身走开了。
林锐如同一只壁虎般在低矮的草棚底部,匍匐前行。海岛上湿度很大,由于是防潮的缘故,这些草棚大都是架空的,草棚的地板到地面之间,留有六七十公分的高度。林锐就在这狭窄的空间之内,无声地翻滚爬行。沙子磨得他的双掌有些疼痛,好在岛上的海风声能够遮掩他衣物摩擦发出的微微声响。
林锐看准机会从一个草棚下爬出来,快速前冲几步躲进了营地最大的那个草棚底下。这个草棚顶上盖着铁皮屋顶,也是岛上最大的棚子。是海盗首领托普的住的地方,马克洛夫斯基和柯南都在里面。林锐仰面而握,以肘尖和脚踵推动身体前进,棚子里的灯光透过地板的缝隙落在他的脸上,他也可有顺着地板的缝隙,看到上面的情形。
马克洛夫斯基和柯南还在继续交谈,柯南坐在窗口,林锐现在知道为什么柯南连坐姿都不变了,因为马克洛夫斯基用枪指着他,不让他离开窗口。而马克洛夫斯基自己,虽然在房间里踱步,但却时刻注意让他自己处在隐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