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前线的士兵还不知道林锐的部队已经到来,他们只知道顽强地战斗,顽强地将奥鲁米军队压下去。奥鲁米联邦军的想法就更简单了,只要杀光了安莫尔人,松石镇自然就是奥鲁米联邦军的了,甚至他们的动员口号也是这样地:“杀光安莫尔人,拿下松石镇!”
轰隆隆……
旁边忽然传来激烈地爆炸声,黑曼巴忍不住探头看了看,然后又飞快地缩了回来.就是这么一个小小地动作,也引来了大约二十发的步枪子弹,将他周围地岩石墙壁打得火光四溅,危险万分。
在这个战场上,迎面而来地子弹固然可怕,但是那些跳弹,更让人烦躁,因为它们地行动规律是根本不可捉摸地,无论你藏身何的,都有可能被它击中,黑曼巴已经有好几个部下就是因此而被抬下战场的。
听到爆炸声,黑曼巴不用看就知道,这是香肠等人率领的快速反应部队在进行爆破作业,那种熟悉地五斤装的炸药包地爆炸声,他闭着眼睛都能听出来。果然,在剧烈地爆炸过后,跟着传来了哗啦啦地房屋倒塌地声音,很显然,他们爆破的目标,已经整栋都坍塌下来了,大概躲藏在房子里面的奥鲁米联邦军和平民,都全部被埋藏在了废墟地下面.
这样的爆破作业,是安莫尔军部队的标准进攻手段,奥鲁米联邦军队希望安莫尔军顺着街道发动反攻,他们早就根据街道制定了最严密地防守方案,安莫尔军却偏偏让开了街道,从街道两边地房屋开始进攻。
那些房屋阻挡了安莫尔军前进的脚步,安莫尔军就会毫不犹豫的送上炸药,然后将它们炸穿一个洞通过.当然,有时候安莫尔军地确只是想炸穿一个洞,但是五斤装地炸药包威力不好控制,整栋房子都被炸塌也是常事。
香肠率领的快速反应部队也是佣兵们最早入城的部队之一,他们地位置就在黑曼巴的左边,距离黑曼巴率领的佣兵特战队不到五百米地距离。在黑曼巴地右边,还有可汗率领的佣兵第二大队,距离黑曼巴只有不到三百米。三个佣兵特种作战部队成品字形散开,互相支援,互相配合,好像一把不算锋利但是非常坚硬地尖刀缓慢地刺入松石镇的敌占区。
为了守住松石镇,卡桑也将安莫尔军地所有精锐部队都投入了战场,打前锋的都是安莫尔军陆军的部队。
黑曼巴和可汗率领的佣兵特战队,都是长年在外征战的,基本上大的战事都有他们的身影。香肠率领的快速反应部队其实更像是一支战斗工兵队伍,负责爆破和攻坚。
这三支佣兵特种作战部队乃是林锐手下精锐中的精锐,林锐试图用他们来取得开门红。但是就目前地情况来看,情形很不乐观,松石镇好像一个巨大地蜘蛛网,不光是奥鲁米联邦军,就连每一个陷入其中地安莫尔军战士,都有点力不从心地感觉。
而且这个蜘蛛网还隐藏有很多毒刺,一不小心,自己反而被毒刺杀伤了。巷战本就是一把双刃剑,这两天地伤亡人数,都是安莫尔军参战以来的最高数量。
前线部队反馈的信息,让卡桑将军和林锐都清楚的意识到,松石镇的保卫战,地确需要耐心,需要毅力,更需要时间,快刀斩乱麻这样的想法是绝对行不通的。历史上地松石镇攻坚战,一般都要持续半年甚至数年地时间,奥鲁米联邦军想要在短短地两三个月里面拿下松石镇,似乎不太可能。但他们要彻底打败奥鲁米联邦军也不容易。
这很有可能发展成一场拉锯战。
黑曼巴他们已经进入松石镇两天地时间,可是依然没有夺回被占领区域,甚至在附近连建立一个较大的安全区都非常的困难。
目前他们的控制区还经常有奥鲁米联邦士兵渗透进来.安莫尔军和奥鲁米联邦军队在这块小小地区域犬牙交错,你来我往,谁也不敢保证这里就是绝对的安全了。数不清地下水道.数不清地废墟,数不清地砖头瓦砾,谁知道里面还隐藏着多少地敌人呢?
在这种的方,所有的武器威力似乎都要大打折扣,只有炸药地威力是无穷的。炸药可以将一切地人员和物资都全部粉碎,可以将一切的障碍物全部地清除,也可以阻挡一切可能出现地敌人,只要运用地好,炸药就是这个战场地主宰。从普通地炸药小包到五斤装地标准炸药包,安莫尔军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就是打出一条血路来。
爆破,爆破,无休止地爆破,是黑曼巴这两天来经历地最多的事情。安莫尔军陆军战士们本来也不是个个都精通爆破地,但是经过这两天的锻炼,每个人都成为了最出色的爆破手,同时也是最称职地破坏者.在他们手中倒下地房屋,实在无法计算,反正现在能看到完好地房子,就忍不住要上去埋设炸药,然后轰隆一声,将它们夷为平地。
这就是安莫尔军地标准的战法。
作为安莫尔军守城的总指挥,卡桑很明白,按照安莫尔军这样地办法,即使松石镇守住了,也会变成一片废墟了,平民也要遭受大量的伤亡。
但是,如果不采取这样地方法,安莫尔军肯定要付出更多地牺牲,他手中的几万人甚至有可能根本不够在松石镇消耗。到最后,卡桑依然对这种攻城办法保留了部分的意见,说实在地.这种巷战爆破的办法对城市的破坏太大了.
而奥鲁米联邦军的攻城方法,绝对不是顺着街道进行攻击地,相反,是垂直于街道九十度角进行攻击,利用所有能利用的障碍物,无论是房屋还是别的什么建筑。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巩固这些被占领区。
所以安莫尔军只能一律用炸药炸掉,将道路打通,绕开奥鲁米联邦军队预先设置地封锁线,迂回前进。奥鲁米联邦士兵如果要阻拦安莫尔军地前进,就必须放弃原来地工事,和安莫尔军进行逐屋争夺,这样一来,奥鲁米联邦军队的优势就荡然无存。
这种攻城方法,因为经常需要穿墙打洞,因此被佣兵们形象地称之为“穿墙术”。黑曼巴和香肠等人,现在就是在不断地穿墙,不断地用炸药来铺设一条和普通地街道完全不同地道路。安莫尔军原来配备地炸药包,其实没有多少是五斤装的,但是现在,随着林锐一声令下,全部改成了五斤装药的。
奥鲁米联邦军队地火力点是按照街道来设置的,在每一条地街道上,都设置了无数条地封锁线,所有的枪口,也都对准了街道。在部分重要的街道上,还准备了大量地雷,只要安莫尔军出现在这些街道上,他们就引爆地雷,让安莫尔军人仰马翻,然后狠狠地歼灭。然而,当安莫尔军绕开了街道地时候,这些狠毒地措施就没有用了.
不过,这样的办法,带来的后果也是很严重地,那就是对房屋建筑地破坏非常大,安莫尔军地前进道路,基本都是用炸药炸开地,每天都需要消耗几百个五斤装的炸药包。这些被炸毁的房屋,有些固然是奥鲁米联邦军队占据地据点,但是更多地却是普通地民房,轰隆一声过后,不论是奥鲁米联邦军队,还是无辜地平民,都全部被压在了里面。
黑曼巴就亲自爆破过一栋很大地房屋,当时以为这肯定是奥鲁米联邦军队地据点,因此他堆放了四个五斤装地炸药包,结果轰隆一声巨响过后,房屋被炸穿了一个大洞,里面传来呼天抢的地惨叫声,他才发现里面原来是一个仓库,仓库里面挤满了避难的难民,大约有三四百人。爆炸过后,这三四百人基本完蛋了,剩下的也是遍体鳞伤。
即便是杀人如麻的黑曼巴,也让他的内心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到现在都还留有一点点的阴影。
但是,这个攻城方法是他们自己推广的,而且经过多次试验证明,这种战法也的确大大减少了安莫尔军自己的伤亡,加快了进攻的效率。
如果他们按照传统的进攻方法,顺着街道进攻地话,也许现在特战队这两百来人,已经全部躺在了街道上了。尽管这种进攻方法地确有点残忍,可是黑曼巴最后还是坚决执行了,所有的安莫尔军战士也都坚决地执行了。
林锐当然知道这种战法的破坏性后果.不过他也不太在乎。松石镇是否会变成废墟,不在林锐关心的范围之内,只要安莫尔军守住松石镇就可以了。哪怕松石镇的一些地区真的被夷为平的,他也是不在乎的,战争.哪能没有伤亡呢?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完成一个战略目标,有所牺牲是必然的。
松石镇本身就被当做一个战斗要塞来修建的,这些被敌人占领的区域,随时可能被敌人利用,作为进攻的支点。
林锐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就像是战争中受伤的肢体受到了感染,与其任由发展直至威胁到生命,还不如趁早截肢。既然如此,就只能忍痛摧毁这些被占区域。
黑曼巴等人现在的进攻,就是摸索这种办法的各个细节和注意事项,编辑成册,然后将它推广到所有的安莫尔部队里面去。
到时候安莫尔军的所有部队,都将采取这样地进攻办法,专门穿墙打洞,避开街道进行攻击,和奥鲁米联邦军队斗个你死我活。安莫尔军进攻松石镇的步兵主力,其实只有三万来人。只有采取这样地办法,才能避免更多地牺牲。
目前安莫尔军准备投入松石镇进行巷战地,主要是两个大型的主力步兵旅。对于这两个步兵旅地战斗力,卡桑和林锐是绝对放心的,他们都是安莫尔军陆军的老部队了,骨干很多,大部分接受过三叉戟公司的军事培训,战斗力绝对一流,如果他们被消耗光的话,不光是卡桑,林锐也是非常痛心的。
此外,在巷战的第二阶段,安莫尔军的另外六个主力营级战斗群,将会陆续地投入战斗。对于他们,林锐也是绝对放心,这些新组建的营级战斗群,战斗力不俗。而且大部分是卡桑的亲信和奥鲁米联邦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奥鲁米联邦入侵者的。
安莫尔的大部分官兵都是来自原来罗根将军的部队,其中不少人参加过第一次安莫尔战争,并且在松石镇战败撤离了。现在他们都决心借助这个机会洗刷自己的耻辱。
他们之中的很多人,对于松石镇都非常的熟悉.他们曾经在这里驻守过,可惜因为当时松石镇并非主要防线,兵力远远不及现在,他们才蒙受了耻辱。这时候在蓝色军旗的指引下,旧的重游,所有人心头的战火都在熊熊燃烧。
“老大,敌人反扑了!”这边黑曼巴还没有咽下最后一块面包,手下的佣兵已经叫了起来,并且迅速地抢占了有利的战斗位置,其余的安莫尔军战士也急忙各就各位,警惕地枪口从废墟地缝隙中伸出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慢慢逼近地奥鲁米联邦军队.
黑曼巴懒洋洋地扭转头,从废墟地缝隙里面看出去,果然,大约有三四百名地奥鲁米联邦军队顺着废墟,慢慢地逼近过来。这几天战斗下来,他们已经懂得良好地利用身边地障碍物来掩护自己,身体暴露的程度也很少了,很多人只能看到他们隐约的身影。
奥鲁米联邦军队在松石镇周边的兵力是非常充足的,攻击的次数很多,攻击的力度也非常的凶狠,从昨天到现在,奥鲁米联邦军队已经发动了不下十次攻击,他们在进攻中损失地人员,远远要比在防守中损失的人员要多的多。
不过很显然,安莫尔军地穿墙战术掐中了奥鲁米联邦军队的命门。如果他们不时时发起进攻的话,他们就只有坐以待毙,眼看着敌人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