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低的，一贯凌厉低沉的声音也柔和的磨人耳朵。
沈眠怔了怔，然后挪开了自己的视线，“没什么。”
“真的？”他的声音噙着一丝笑意。
沈眠不自然的抿了抿嘴，“嗯。”
季司衍唇角弯了弯，差点又忍不住了。
“你该走了。”沈眠淡淡道：“下次如果再这样闯进来，就别怪我当小偷抓起来了。”
季司衍没回答这句话，而是沉声认认真真的说道：“沈眠，来我身边。”
沈眠知道季司衍是什么意思。
他不止一次提过想让自己去他身边，成为他部队里的军医。
这话，也是这个意思。
“我喜欢当自由人，而且，挖我，是需要代价的。”沈眠这也是第一次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
以前她都当他抽风，所以根本懒得回应。
可没想到季司衍对这件事这么执着。
“什么代价都可以。”季司衍盯着她的眼睛回答。
沈眠歪了一下脑袋，缓缓一字一句道：“什么代价都可以？”
季司衍点头，“而且，你不需要一直随军。你可以想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只要你能在某些特殊时期需要你的时候到场即可。”
也就是说，沈眠不需要一直跟着他们，给足了她自由。
只是让她成为他们部队的特别军医。
在一些特殊时期到场即可。
沈眠挑了下眉，这样的话……
“我考虑考虑。”
她倒是想知道季司衍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沈眠的这句话让季司衍眉宇间也微微疏散了些许。
即便他看出了沈眠的眉眼间泛着一丝恶趣味。
不过明显看的出季司衍的心情不错。
只不过离开的时候，对于楼上住着的某个男人还是耿耿于怀。
临走前。
“你弟弟如果没有地方住的话，我可以找人安排一下。”
沈眠：“不用，我这儿房间够。”
季司衍：“……”
于是，沈眠所看到的季司衍离开时候的表情，跟他战斗杀人的时候的神情倒是挺像的。
而在季司衍离开之后，沈眠抿了抿嘴，手指也贴向了自己的唇瓣。
温度……好像是不一样……
所以，刚刚，他是亲了自己一下么。
还是贴了她一下？
沈眠聪明的大脑不知道该怎么来定性这个行为了。
季司衍在离开沈眠家之后，就上了他停在不远处的那辆大猎豹吉普。
他拉上车门，目光还是恋恋不舍的往后面沈眠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刚刚浅尝辄止的那个轻吻也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其实，在他亲了第一次之后，他就上瘾了。
心瘾。
他总还想亲一次，两次……
但他知道那会冒犯她。
所以他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这种瘾。
原来，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会这样令人上瘾。
季司衍从未觉得自己的自制力这么差过。
真担心……他哪天真的会控制不住啊……
他眼底深了深，泛起一丝的涟漪。
但很快那股就被他压了下去。
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想要见到沈眠。
所以他就来了。
还在她家里做了一顿饭。
也是第一次，和她在一起吃了一顿家常便饭。
而这一顿饭，是他许久以来，吃的最不同寻常的一顿饭。
自从母亲死后，他就很少回过家，即便是回去。他和他的父亲也很难得会见面，更别说一起吃饭了。
渐渐的，他早就已经忘记了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感觉。
但和沈眠一起吃饭，除了让他好像又有了家的感觉之外，还有另一种让他无法言喻的满足。
好像心都被填满了。
满的他每次抬头看她都恨不得将她抱进怀里。
但他不能。
因为，他们之间，还没有任何关系。
当他的手放到方向盘上正准备驱车离开的时候，脑子里忽然过了一下叫阿远的那个人的模样。
忽然，他记忆里出现了一个能和阿远对上号的照片以及相关的资料。
他目光倏地凛了起来。
是他？
那个游走在黑白之间的年轻掮客。
虽然年纪很小，却能在游刃有余的周旋于黑白两道之间，成为他们的中间人，从中获取佣金和庞大利益。
而之所以他的资料会到自己这里，是因为他在这个领域是佼佼者，已经不是什么小喽啰和和普通的掮客了。
这样的人，往往都会引起各国军方和各方势力的注意。
因为他们有时候也正需要这样的人提供一些合作。
所以阿远的资料才会到他这里。
这样的人，竟然，是沈眠认的弟弟……
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这么好。
季司衍握着方向盘的手忽然紧了一下。
沉着眸子盯着前方，眼里似乎有所思。
自从季司衍离开之后，客厅和饭厅都变得清冷了不少。
就连从窗外折来的夕阳余晖都仿佛比刚刚的温度凉了些许。
沈眠视线从厨房的方向收了回来。
其实她还挺喜欢季司衍做的菜的味道，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上。
而刚刚发生的事情也被她有意的把产生的奇怪思绪给压了下去。
拿起手机给阿远点了个外卖后，就准备上楼去休息。
不过刚收起手机，就听到了阿远从楼上响起的声音。
“眠眠，这人谁啊？”阿远趴在栏杆上，手里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香蕉，一边吃一边问。
“我看他不像是普通人，更像是军人。”阿远的声音也有了一丝凝沉和警惕。
在阿远的认知里，几乎沈眠所有的人际关系，阿远都是知道的。
因为他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而他也会帮沈眠查一些人。这些人都多多少少和沈眠有些关系。
而这些人里面，没有这个男人。
他可以肯定。
所以，这个男人应该是在这段时间里和沈眠认识的。
这么短的时间，他们也不会很熟。
所以阿远对这个男人也就更加警惕了。
沈眠轻点了一下头，“的确不是普通的人物，所以，知道的越少越好。”
阿远皱了皱眉，这么明显的眠眠不想跟他提太多关于这个男人的事。
不过能从眠眠口中说出他不是普通人，说明他确实不简单，还可能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他阅人无数，见过不少人，无论是的还是白道的。
但到目前为止，只有这个男人身上的那种气质和气场会让他产生一种畏惧和敬畏感。是一种笼罩性的山岳之压。
一个眼神，锋利的像是出鞘的利剑，且沾满了血腥。
所以阿远在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起，就对他很是警惕。
“那你跟他很熟么？还让他到家里来吃饭呢。”说着阿远又开始酸了，“我都不知道你会做这些菜，我还没吃过你做的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