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没说话，等着季司衍的后续。
“这段时间，我仔细想了想。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代价去打动你，我很清楚，我想让你成为我们部队的军医，不止是因为惜才。也不只是因为你的能力。我更想让你能有一个是正大光明留在我身边的机会。
沈眠，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我有私心，我想让你能够短暂停留在我身边，了解我，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知道我会遭遇什么。
然后你再决定接不接受我的感情。
我只是坦白了告诉你我的心意，但我也舍不得让你不清楚我到底是一个什么人的状况下而接纳我。”
季司衍沉声缓缓道来：“即便，我知道我对你难以放手。”
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小姑娘，已经不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了。
他的内心知自私的，是霸道的，占有欲极强的。
可是就算在这样对她强烈的欲望之下，他还是想为她留出一丝余地。
他疼她，所以想要保护她，不希望她会受到一点伤害。
沈眠的眼底也微颤了一下，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种感觉，比起之前季司衍对她直接表明心意的时候还要强烈一点。
“如果你说我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的话，我想，我能付出的代价就是我会用尽我能做到的一切来保护你，即便是我的生命。”
季司衍的承诺很朴实，也很真诚。
没有大饼，也没有花里胡哨的东西。
他是军人，他有原则不能做出有悖国家以及有悖他信仰之事。
所以，他所说的，就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致。
他没有办法随口承诺，而这已经是他想了很久的结果。
其实季司衍知道沈眠虽然看着是小姑娘，但心性却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
所以他也担心沈眠不接受。
他说完这番话之后，那张英俊帅气的脸也有了几分忐忑，目光紧紧的盯着沈眠，那双眼睛好似想要把她给吸进去。
沈眠唇角微微扬起，“然后呢。”
季司衍愣了一下。
“然后？”
沈眠：“准备给我开多少工资啊？知道我含金量有多高吗？”
季司衍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张明明铁骨铮铮的脸上都竟然忍不住的咧嘴傻笑。
此时此刻，季司衍的眼里都好似满是星光。
沈眠眉梢挑了挑，嘴角也抿了抿，牵起了一丝笑意。
她好像明白，陆晚舟和季司衍他们之间最大的区别了。
他们爱人的方式。
一个是病态的占有和窒息的控制。
而另一个，是尊重和克制。
虽然她对于感情的感受不是那么明显，但她是能看出来的。
“工资好说，我明天就去跟上面要。”季司衍心情好极了，话里都是笑意。
沈眠双手环胸，靠在了他的车身，脸上也漾着笑意。
俩人就这么站在这儿，远远的剪影就像杂志上的封面，氛围感极了。
俊男美女，任谁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沈眠的发丝也被风吹了起来，侧眸转头的一瞬间把季司衍都看愣了片刻。
明明是少女却身上有一种熟女的魅力，就算是普通男人都难以抵抗更何况是他这种本来就有所企图的男人。
沈眠看着山下的城市，“其实，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但我无法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和回复，我挺喜欢跟你相处的，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我……”
“没关系。”季司衍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急着要你的答案。”
沈眠诧异的看向他。
“你还有很久的时间，喜欢上我的时间。”季司衍的声音笑着，目光也从前方的城市定定的看向了沈眠，星眸生光。
沈眠失神了两秒，然后继续将视线挪向了前方的城市。
“如果，我喜欢上你了，我会告诉你的。”她的声音不大，但季司衍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扬唇，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沈眠也笑了。
她本来想如实告诉季司衍自己的想法。
她可不想当海王，也不想把人吊着。
季司衍认真的说了两次喜欢她，她也应该给个回应。
她对情感的认知有些缺乏，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情感。
而她现在也总是理智大于感性，所以对于感情的感知程度也不那么高。
因此，她现在也没有办法给季司衍一个十分肯定的答案。
拒绝或是接受。
她做不到像其他人的爱人一样，为了对方生为了对方死，也体会不到那些爱情里的某些奇奇怪怪的情绪，甚至是为了对方放弃一切。
如果现在要让她去为了季司衍死，她是不可能做到的。
更不可能为了季司衍放弃什么。
但她知道，自己是不排斥季司衍的，见到他的时候心情也还不错。
他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
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够肯定的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他了。
那她会告诉他的。
就像他告诉自己一样。
而也是这个时候，沈眠才发现。
好像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再身处于黑暗之中了。
她已经能直视阳光，甚至，能够站在阳光之下。
她缓缓侧眸，看向了身边男人。
是因为这个男人，太耀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