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对不起,我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秦映蓉眼中泛起泪光,“只要能救我女儿的命,我以命换命也在所不惜!北北原本就是被大房害成这样的,我们二房和他们断绝关系,有何不可?”
“沐繁,你怎么说?”叶老爷子不愿和大儿媳掰扯,看向叶沐繁。
“爸,这件事,我必须听蓉蓉的,”叶沐繁说:“我工作忙,北北和回中都是蓉蓉带大的,他们两个都是蓉蓉的心头肉,其他的事,可以商量,有关孩子的事,我得尊重蓉蓉的选择。”
“那你大哥呢?”叶老爷子怒吼:“你大哥你就不要了?”
“爸,您别生气,您冷静下来想一想,”叶沐繁安抚说:“我们一家和大哥一家断绝关系,大哥一家该怎么生活还能继续怎么生活,可如果我们不按许医生的要求做,北北就会缠绵病榻,英年早逝,生和死之间,我只能选择生!……爸,我的选择是对的,对吗?”
叶老爷子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难道他能告诉他二儿子,就算你眼睁睁看着你女儿去死,你也不能和大房断绝关系?
别说他也心疼叶晴北,舍不得叶晴北英年早逝,就算他对叶晴北感情一般,他也不能明知道有办法救叶晴北的命,却眼睁睁看着叶晴北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
所以,这件事的症结在许连翘身上。
最开始的时候,二房愤怒的提出和大房分家,是因为叶知南。
现在,叶知南即将被赶出大房,已经不是问题了。
现在的问题,是许连翘。
只要许连翘不逼迫二房,二房不会提和大房分家的事。
他看向许连翘,和颜悦色又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当年的事你心有怨言,但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叶家子孙,当年的事你父亲知道错了,早就后悔,如果你愿意原谅他,回到叶家,我会让你父亲举办一个盛大的欢迎酒会,向叶家的亲朋好友和生意伙伴宣布你的真实身份,并且在酒会上宣布,给你叶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分红,当做对你的补偿,你意下如何?”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分红,是很大的手笔了。
通常,出嫁的女孩儿是不会得到股份和股份分红的,只会得到一些房产、商铺之类不动产作为嫁妆。
他提出给许连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分红,自认已经是在尽他最大的努力补偿许连翘了。
“我意下不如何,”许连翘冷笑,“叶老先生,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
她能治别人治不了的命,救别人救不了的人,她如果想赚钱,手到擒来,哪用得着别人的施舍?
叶老爷子说:“我并不是说你缺钱,我只是想尽我最大的努力补偿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代表了我和你父亲补偿你的诚意。”
“那真是谢谢你们了,但是我不需要,”许连翘说:“对我来说,和你们叶家纠缠不清是一件很恶心的事,哪怕有一天我穷的一无所有露宿街头,我也不想和你们叶家扯上半点关系。”
“可你的血管里流着叶家的血,你的命是你父亲给的!”听许连翘的语气对叶家极为不屑,叶老爷子冷下脸。
“那又怎样?”许连翘冷笑,“他是生了我,可别人将我抱走,他只找了十几天就放弃了,你觉得他有资格做我的父亲吗?”
叶老爷子被问住,老脸涨红,哽了片刻才说:“他已经知错了,并且愿意向你赔罪。”
“他知道错了,我就要原谅吗?”许连翘冷笑,“哪条法律规定的?如果叶老先生能找到法律依据,我就听叶老先生的安排。”
叶老爷子再次被噎住。
说来说去,他能说的话,无非就那么一句:我儿子是你亲生父亲,你的命是我儿子给的,你应该原谅他。
可许连翘就是不原谅,他毫无他法。
他更恨王思茹了。
许连翘能成为夜都最厉害的专家口中的天才、神医,足以见许连翘医术之高明。
能在一个领域到达巅峰的人,必定天分惊人。
他的大孙女,原本应该是许连翘这样天分惊人,惊才绝艳的女孩儿,却让王思茹给换成了叶知南那个心狠手辣,愚笨不堪的蠢货!
他们叶家就像是丢了一颗明珠换回一颗死鱼眼一样,亏大了!
如果许连翘是在他叶家长大的长孙女,凭着这一手高超精湛的医术,必定可以帮衬叶家,让叶家更稳定、更辉煌。
好好的一张王炸牌,却偏偏换成了一张其烂无比的烂牌,他心痛的快要窒息了!
见他的脸色实在难看的厉害,叶临东心疼他,撑着受伤的身体走过去,帮他顺气,同时劝导许连翘说:“许医生,当年的事,的确是爸爸错了,还没找到你的时候,爸爸就对我说,他后悔了,许医生,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我……很高兴你做我的妹妹!”
“哦,”许连翘淡淡哦了一声,“我要是一天都没付出,忽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可以治疗疑难杂症的医生妹妹,我也挺高兴的!”
叶临东:“……”
这天要怎么聊?
“你什么意思?”叶来西有些恼,“你在暗示我们嫌贫爱富吗?哪怕你不会医术,只要你是我亲妹妹,我们也会照顾你。”
“那可未必!”许连翘哼笑,“我会医术,所以二房只能受我钳制,和你们大房分家,我要是不会医术,在一个穷困潦倒的人家长大,一穷二白,没有一技之长,就算找到你们叶家,也只有受你们气的份!”
叶来西憋屈:“我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冤枉我们?”
“你们不是?”许连翘讥诮看他:“一个亲生女儿丢了十几天,就能从外面抱个别人的孩子回家来取代的人,你让我怎么相信他是个有情有义有良心的好人?”
“……”叶来西哑火了。
怎么证明?
他没办法证明。
哪怕他是他父亲的亲生儿子,他也必须得说,他父亲办的这件事太不地道了。
洗一辈子都洗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