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无忧瞥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可是,要怎么才能找到证据?”任舒然声音哽咽,眼中满是悔恨,“证据全都被我销毁了,我没有证据了……”
她痛恨当初自己的退让、软弱。
当初,如果她站出来指控那个人渣就好了。
如果当初,她能勇敢的站出来指控那个人渣,那么,在那时她就可以将那个人渣送进监狱。
如果是那样,她就不会认识她的未婚夫,更不会和她发展出感情。
今天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唐无忧想了想,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
他将盒子打开,推到任舒然面前:“这里面是录音器,它能录音,我们这边还能同步收声,你选一个戴上,去见那个男人,想办法诱导那个男人说出事实。
只要你能让那个男人承认他当初犯下的罪行,我们就能把他送进监狱。”
任舒然看了一眼盒子里各式各样的袖扣、耳钉、戒指、项链,她有些犹豫:“我听说,法庭上是不承认录音这种证据的……”
“所以,我说的是,只要你能让他亲口承认他的罪行,我们就有办法将他送进监狱,而不是用录音将他送进监狱,”唐无忧说,“我们不需要法庭承认的证据,我们只需要我们确认他确实曾犯下过你所说的那种罪行的证据。”
任舒然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
但对她来说,即便她拿到录音后广厦事务所也没办法帮她报仇,她也不损失什么。
如果拿到录音之后,广厦事务所真能将那个人渣送进监狱,那就是她巨大的收获。
“好!”她从盒子里取出一对珍珠耳钉,将自己原本的耳钉摘下,将珍珠耳钉戴上,然后将原本扎起来的头发放下来,遮住耳钉,站起身,“我这就去!”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多想,她只想将那个人渣送进监狱,为此,她愿意付出一切!
“等一下,我们陪你过去,”唐无忧站起身说,“我们会在外面等你,如果有需要,你可以随时呼救,我们会立刻冲上去救你。”
任舒然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此刻,她想的是,广厦事务所的人是在防备她出现意外,而她,巴不得出现意外。
所谓的意外,不就是那个人渣伤害她吗?
是杀她灭口?
还是再次侵犯她?
这两者,都可以啊!
如果那个人渣杀了她,那个人渣就要给她偿命。
如果那个人渣再次侵犯她,这一次,她一定会保留证据,将那个人渣送进监狱!
这两个可能,不管是哪一个,她都欣然接受。
她不怕那个人渣再次冲她下手,她只担心那个人渣什么都不做!
她没坐自己的车,由广厦事务所的车将她送到了那个人渣的公司外面。
在她下车之间,唐无忧检查了她的耳钉,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冲她点头:“你可以进去了,首先确保自己的安全,然后再设法诱导他说出当初的事。”
任舒然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下车后走进大楼。
通过她仍旧在这家公司任职的学姐,她没费什么力气就见到了那个化成灰她都不会忘记的人渣……王向明。
看到她走进办公室,王向明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狰狞。
他大步走过去,走到房门前将房门反锁,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质问任舒然:“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任舒然努力的压抑着心中的翻涌如浪潮的恨意,反问他:“什么故意的?”
“故意接近我侄子!”王向明脸色铁青,咬的牙都要碎了,“你恨我,就去接近我的侄子,妄想做我的儿媳!
我告诉你,你休想!”
暴怒的王向明指住任舒然的鼻子:“做过我的女人了,你还妄想嫁给我侄子,一个女人伺候完了叔叔去伺候侄子,你不觉得羞耻吗?
我告诉你,你马上和瑾然分手,离开夜都。
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你错了!”任舒然满是恨意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就在昨天之前,我并不知道王瑾然是你侄子!”
她自嘲的笑了一声:“所以,在我知道,王瑾然是你的侄子之后,我知道,我和王瑾然完了。
我那么爱他,可就因为你,我们没办法在一起了。
我的爱情,我憧憬已久的婚姻,我一辈子的幸福,全都完了!
而这一切,都是被你害的!”
她学着王向明的样子,指住王向明的鼻子:“所以,不是你不放过我,而是我不会放过你!
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不会放过你。
我来这里,就是告诉你,我要去告你,我要让警察抓你去坐牢!”
她凑近王向明的耳朵,用一种非常诡异的表情,在王向明耳畔悄声细语:“你一定不知道吧?
你強暴我那天我穿的衣服,我还全都保留着。
外面的衣服,里面的衣服,全都保留着。
甚至,还有带血的指甲,我也剪了下来,封存在了密封袋里,那上面,残留着你的血迹!
待会儿,我就带着那些东西去警察局,揭发你的罪行。
我要让你身败名裂,让你整个王家,都成为笑话!”
“你胡说!”王向明怒声说,“明明是你勾引我的!”
“我勾引你?”任舒然气的浑身发颤,嘲讽的冷笑,“你強暴我的第二天我就辞职离开了,我没要你一分钱,你说我勾引你,有人信吗?
王向明,我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一天……”
她死死盯着王向明的眼睛,眼中都是刻骨的恨意,声音森冷,每个字都从齿缝中咬出来:“我哭着求你,求你放过我,你对我说什么?
你说,我能伺候你,是我的福气!
我哭着喊救命,我威胁你,说你如果敢強暴我,我一定会去告你。
你狂妄的笑,说以前有很多女人都这么说过,可后来,那些人都安静的像鹌鹑!”
她死死的攥拳,闭上眼睛,声音低了下来:“王向明,我承认,后来,我也成了你说的那种鹌鹑,把脑袋藏起来,不敢报警,不敢揭发你。
可是,那是以前的我,现在的我,被你毁了一切,我什么都不怕了。
我现在,别无所求,只想和你……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