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形势真的大好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虽然臙条巴果断出手,率先干掉了两个人,但是这样的爆发绝对不能持久,自己的体力已然消耗殆尽。
剩下的三个人怔在了原地,因为惊愕而僵在那里没有动弹,虽然身为不良,但平日里做的最多的也不过是吓唬已经仗着人多势众欺凌弱小而已。
因为打架而流血倒也是见过,但是这样狠狠地痛殴,把人打到半死的暴力行为还是第一次见到。
平日里总是低着头,不善言语,柔弱的像个女孩子一样的臙条巴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在他暴起伤人的时候,那双眼睛漫溢着暴戾,就像有着狮子在咆孝一样。
不过短暂的沉默之后,剩下的三个人终于反应了过来,莫大的愤怒冲破了他们心中的恐惧。
“臙条巴,你这个混蛋——!”
他们大声嚷嚷着,抽出了随身携带的短棍以及其他,一窝蜂似的冲了过去,将臙条巴堵在了巷子里,
虽然心里想着反抗,但是体力实在无法跟上,臙条巴只是挥出去一拳,就被其他的人打翻在地。
即便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同时对付三个身强力壮的人也不是那么轻松,更何况只是普通青年的他。
于是臙条巴任凭他们使劲揍他的脸颊、蹋他的肚子,反抗的行为是毫无意义的,不仅仅是因为他没有那份力量,而是因为无论怎么反抗,结局都是注定的。
如果自己没有干掉那两个人,现在应该是五个人在揍自己吧。但是话又说回来,自己如果没有动手的话,那些人应该就像往常欺凌他一番后就无趣的离开。
他心里想着,同时冷眼观察这些不良是否能施加出像我刚才那种程度的暴力行为。
但毫无疑问那是不可能的,他们虽然没有留手,狠狠地在揍自己,但这只是一种打沙包一样的发泄情感,并没有抱着杀死自己的想法下手。
这种暴力不能被称作杀戮,因为没有主观的杀戮想法,只是单纯的发泄自己的暴力罢了。
但即便如此,自己的身体已经遍体鳞伤,如果继续下去的话,自己毫无疑问会被围殴致死。
说来还真是奇妙呢,抱着杀死一个人的决意去杀人罪孽深重,还是这样无意间杀人罪孽更慎重呢?
臙条巴不知道,也没有办法知道,身体已经开始变得麻木,也许已经开始适应了疼痛,这是人类身体的自我防御机制开始发挥了作用。
“喂,臙条,明明长着一张很可爱的脸,下手倒是挺狠的吗。”
其中的一个人大声嘲笑道,一脚狠狠地踢在了臙条巴的脸上,似乎要把自己肮脏的鞋塞到他的嘴里。
“你要是跪下来舔我的鞋子,也许我们能放过你也说不定呢。”
“臙条休学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去那些会所从事牛郎的工作去了?那些老女人最喜欢的就是像臙条这样长得好看的小男生了吧?”
另外的人满怀恶意的说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小巧的折叠刀,在臙条巴的面前蹲了下来,在他的面前挥舞着刀刃。
“你们说,如果我在这张好看的脸上刻下字的话,那些老女人会不会心疼的哭出来?”
“怎么可能!那些老女人只会毫不留情的把臙条抛弃,然后去另寻新欢。”
“哈哈哈,我到底蛮期待你会刻什么字呢,该不会是吧?”
………
………
臙条巴听着他们那羞辱的话语,剧烈的咳嗽起来,下意识的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不知道是否是幻听的缘故,他似乎听到了类似于机器运转的卡卡声音。
胸口被狠狠地踢上了一脚,几乎让他背过气去,喉咙里一阵发甜,粘稠的液体被他吐了出来,借助路灯那微弱的光芒,可以看到那一抹鲜艳的血红色。
只不过那三个人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也许是没有看到的缘故,不过无论如何,他们也没有继续停下殴打。
大脑变得昏昏沉沉的,身体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眼前的视野逐渐模湖,随时都会失去意识昏过去。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就像是铃铛一眼。
臙条巴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向了巷口的方向,其余的人也停下了动作,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那边。
那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女,一头黑发就像是被墨染过一样黑亮,长短刚好在肩口前,剪得有点零乱的发型看起来却意外地适合她。
单薄的和服外面穿着一件红色的夹克,脚下居然是木屐一样的东西,黑红相间的细绳更凸显了那双小巧的脚白皙如玉,让人不由得心生遐想。
她的姿容实在是过于端正,一时之间真的让人有点雌雄莫辨,但总而言之,这个少女一看就是身份不凡的大小姐,与脚下的这条肮脏的巷子格格不入。
她似乎就像没看到其他的三个不良一样,从容不迫的走向了臙条巴。
“喂。”
她毫不客气的开口说道,
“你喊本大爷们做什么。”
三个不良笑嘻嘻的围了上去,眼前的少女很是正点,这种优质的送上门的小绵羊他们自然不会放过,先吃干抹净再说。
式微微侧头,看着眼前将她团团围住的不良们,乌黑透彻的眼眸中生出了一抹不耐。
“喂,你这个女人,难道没有耳朵吗?本大爷在问你话呢。”
一名不良伸出手去抓向了式的肩膀,结果他刚刚伸出手去,只听见一声巨大的爆裂声响,他整个人随之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巷子深处的墙壁上,然后无力的滑落,瘫倒成一团。
又有两声爆响响起,剩下的两个人也步入了先前那个人的后尘。
“这三个人我自己就能轻松应对。”
式扭头看向了身后,眼中闪过了一抹埋怨。
“清理垃圾的第一原则就是效率。”
米凯尔走了过来,将抬起的手放了下去,一脸轻松愉快地说着,仿佛真的只是在清理垃圾一样。
“算了。”
式摇了摇头,没有和米凯尔继续争辩,无数次的经验告诉她,最后的输家一定会是自己。
“喂。”
她转过身来,从皮夹克的口袋里伸手掏出一把小小的钥匙朝臙条巴了过来。
“这个东西是你刚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