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去,南知意目光就落在了病床上。
躺在上面的老师,面色惨白,身上衣服全被血染了,十分扎眼,有些深紫色的鞭痕,更是触目惊心!
南知意顿时感受到,用刑之人的恶毒了!
这明显是遭受到折磨!
她看得心脏紧缩,胸口倏然感到一阵窒息。
这边治疗团队的人,见到南知意过来,像是看到了希望,急忙喊了句,“aletta!”
南知意赶紧回神,疾步过去。
她观察了一下,发现老师的心率过慢,血压偏低,情况很不乐观!
南知意心头微沉,面上冷静,当即有条不紊地接手接下来的抢救工作……
……
外面,帝释景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安静等候。
这种情况下,时间就显得格外煎熬漫长。
他很担心,那小女人的身体会支撑不住,把好不容易养好的一点身体,再度熬垮!
不过,他也明白,里面躺着的是她的老师,要她袖手旁观,也做不到。
于是,只能耐下心来,问周易,“傅家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周易回道:“我离开时,他们双方打斗的挺激烈,所以,我就把我们一部分人,留在那儿帮衬了。
今晚过后,傅家肯定是乱作一团,至于傅总会怎么处理,我就不知道了。”
帝释景听了后,没多说什么。
现在卡利亚老师救出来了,对傅司沉,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目光始终落在紧闭的急救室门口,眉头紧拧。
自始至终,让帝释景最在乎的,还是里面的南知意……
……
傅家,祖宅大厅。
此时内部,已经尸体遍布,鲜红的血,染红了昂贵的羊绒地毯,一股铁锈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
似乎在暗示着,今晚凶残的厮杀。
一番鏖战后,两边的伤员都不少。
但今晚,傅司沉的疯狂行为,已经让二长老、三长老都有所退缩了……
他们来之前,就做好了逼迫他卸任的准备,还特地带了这么多人手,打算一网打尽!
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傅司沉的人,抵御下来!!!
不是说傅司沉,身体不行了吗?
不是说,他手上的人,根本不够应付这边吗?
为什么这个情报,他们竟一点都没收到???
那个派过去给傅司沉的死丫头,居然没起到一丝作用!
真是废物!
这会儿,两位长老受了伤,跌坐在地上,整个人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眼看着,傅司沉还想对他们动手,二长老当下就喊道:“傅司沉,你已经杀了大长老了,当真要连我们都杀了吗?
如果今天我们俩也死了,那你这个族长,真的能坐得安稳吗?剩余的族人,还会信服你吗?
他们只会觉得,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听着这阵咆哮,傅司沉倒是浑然不在意。
他无所谓地勾了勾唇,半边脸沾着暗沉的血迹,随着笑容的幅度,竟看着有些邪里邪气。
他说话时,声音也没有一丝感情地道:“呵,他们怎么想的,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但是没了你们这些祸害,将来的傅家,只会越发壮大,越发繁荣昌盛!
那些人若是不懂,怎么样做才是最好的……那,不要也罢。”
这随意又满不在乎的语调,却让两人顿时心慌意乱了。
傅司沉疯了,他竟然真的要赶尽杀绝!!!
二长老眉头狠狠皱起,心里又烦躁又不安地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
傅司沉冷冷一笑。
他眸子半阖了起来,话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怎么?两位这是害怕了?”
一瞬间,两个老人面容铁青,神色难看无比。
他们骄傲了大半辈子,辉煌了大半辈子,如今,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怕了!
两人直接没话说了。
沉默,亦是默认。
傅司沉见状,便道:“留你们一命,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从今往后,你们要从傅氏退出,手里的权势,也要全部交出,再也不能插手,任何傅家集团的事情!”
“看在两位那点可怜的血缘关系上,我会考虑每年给你们一点分红养老,或者……现在就死在这儿,给那位陪葬,你们选一个。”
说到这儿,傅司沉再度举起了手上的枪支,枪口对着其中一人的眉心。
精致如妖的面容,沾着几道血痕,笑容残忍又嗜血,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
两人下意识看了眼躺在不远处的傅荣,面色倏然惨白无比,一阵心惊胆颤。
已死之人就近在眼前,一想到自己的下场,也是如此……
二长老沉默良久。
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咬着牙,颇为不甘心地道:“我同意……退出傅家的权势中心!”
傅司沉点头,面不改色地把枪口,对准了旁边的人。
三长老手心攥得死紧,心中仍很犹豫。
毕竟,他手里的产业和积蓄,都是奋斗了一辈子才得到的东西!
如今,傅司沉这个小兔崽子,居然要全部抢走!
那不就是想要了他的命吗!
既然这样,那不如彻底放手搏一搏……
想到这儿,三长老眼中掠过一抹阴狠,突然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把匕首,暴怒般地喝了一声。
“你去死吧!傅司沉!”
他爆发出全身的力量,迅疾朝傅司沉冲过去,匕首直直对准他的心脏位置。
虽然没料到对方会突然暴走,但傅司沉凭借着不凡的身手,还是下意识做了闪躲。
不过,他躲避时,还是有点晚了,领口的衣服,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冰凉的匕首,顺着锁骨的位置,也被划出一道骇人的红痕……
同时,还响起一道割断某种材质的声音……
下一秒,‘啪嗒’一声,有东西从他领口处,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是一条银色项链,上面还挂着个坠子,看起来像是弯月的形状。
文森瞥了一眼,觉得好像有点眼熟,还没想起来是什么,就听砰——的一声。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
三长老心脏被子弹贯穿,血汩汩流了出来,地毯上又被染红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