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化身为人,这样才能感受到被风吹的感觉。”
一阵凉风拂过,沐夜闭上眼,惬意说道。
“你为什么,会变成一是个小男孩?”
刘嚣意识微动,周围的气流按照刚才的强度不断流动。
“真舒服~~~”
沐夜抬起手掌,感受着那种细腻和谐的触感,“变成什么样不是我能决定的,生灵法阵会根据元灵的某些特质形成血肉之躯。”
“有什么不能做的吗?”
刘嚣好奇追问。
“你指哪方面?”
沐夜想了想,问道。
“比如,要不要进食,会不会饿,会不会对人族的异性有感觉,能不能繁殖下一代,如果一直保持这个状态的话,会不会长高长大,能不能释放能技......”
“应该和你们没什么区别,会不会长高长大,不清楚,我不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能不能繁殖下一代......我还不太能理解。”
沐夜还是非常认真的回答了刘嚣的所有问题,“每次化身人形,都不能持续太久,法则的力量会不断加强,直到这副人类躯体消失。”
“消失?”
刘嚣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会是消失。
“对,是消失,就如他从生灵法阵中出现一样。”
沐夜十分肯定的说道。
这就怪了,史隆中千的绝大部分自然规律都和地球没什么差别,除了没有病毒、细菌这些微生物之外,几乎没有太反常的地方,可凭空出现,又直接消失,这就有些离谱了,只有游戏中才有这样的设定。
不对,刘嚣突然想到,自己参加原点试炼时,其实也出现过,现在的这具身体,也可以说是凭空出现的,因为在那之前自己并不存在。
难道,这就是法则?
那么这法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超脱世界之外的力量?
生灵法阵,就像是一种被玩家找到的bug,法则就是系统,通过不断的检测发现了通过bug化作人形的元灵,然后将不该存在的物品抽走。
如果这么理解的话,那封印师岂不就是程序猿!?专门找些系统漏洞!?
“你在思考什么?”
见刘嚣陷入沉思,好久没说话,沐夜开口问道。
“嗯.....你之前提到过混沌虚空,元素核心的状态下,能通过游离门转移位置吗?”
从虚无缥缈的思考中缓过神来,刘嚣还是围绕着自己专业的领域提问。
“不知道,我没试过,但应该是可以的。”
“那你怎么知道虚空中是什么模样?”
“在来到史隆之前,我一直就在虚空中,早就习惯了那种被黑暗包围的感觉。”
沐夜抬起头,仰望深渊一般的夜空。
“啊?!”刘嚣愕然道,“你!?你是浮游大陆!?怎么可能......你怎么到的史隆?”
“芜~~~~~~~湖”
沐夜伸手在面前画了一个大圈,嘴里还发出奇怪的拟声词,“就到了。”
“厄......”
刘嚣一脸的黑线,“我换种问法,在你还没来到史隆的时候,就是这个芜~~~~湖~~~~之前,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那之前,我只是一颗新生之岩,和这座山浮游在虚空之中,那时的我没有智慧,但拥有记忆,每天陪伴我的只有这座山上的一草一木,直到,有一次,虚空中出现了一个小光点,然后,一个女人就闯进了这个纯粹单一的世界,她似乎很开心,还在山顶处翩翩起舞,之后,她走遍了山体的每一个角落,又在山腰处建起了一座木屋,开辟了一小片花圃,在这期间,她离开过,又很快回来,带来了不少小兽和不属于这里的花草,我记得,她经常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看书,或者像我刚才那样练拳、舞剑,有时候,她还会带几个人类朋友过来,为她们介绍这里的一切。”
“很久之后,她才发现我的存在,但那时的我只是在岩层深处的一颗发光的小球,在她靠近时,我自发的攻击没有任何作用,不过她没有伤害我,而是将我放在她的院子里,会和我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为了读她看的书。”
“她会经常离开,每次返回,都会笑着向我挥手,有一次,她和一起男人一起回来的,她受了很重的伤,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下,依旧朝我挥了挥手,男人带来了一颗三叠之岩,并在我的面前,将其中的元灵灭杀,将残留的元髓全都给了我。”
“后来我才知道,女人为了得到这颗元素核心才受的伤,然后立刻回到了这里,她想看着我进阶。”
“当灵智打开,我永远记得那一刻,她捧起我,对我说,“你就叫沐夜,好吗?””
“那是我听懂的第一句话,但我体会不出快乐或是悲伤,只知道,这个女人对我没有威胁。”
“自那以后,她还是和之前一样,和我说话,给我读书,将她生活的点点滴滴诉说给我听。”
“她叫夜澜舟,是位封印师,也叫界域探索者,我所在的这座山,是她找到的第一座浮游大陆,由于太小,所以不能成为小千世界,但可以作为独属于她的小世界。”
“即便开了灵智,成为三叠之岩的我依旧没有开口说话的能力,之后她做了很多研究,并且找人为我搭建了一套小型法阵,我才能将意识通过声音表达出来,那是第三次,见到她无比开心的笑脸。”
“她不在的时候,我就为她看管不听话的小兽,照顾她的花草,按照她的想法改变山体的形状和结构,她在的时候,依旧是她说,我听。”
“这样的生活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总之山中的小兽从七八只,到了成千上万,原本翠绿的草甸,成了一片花海。”
“只是她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脸上除了疲惫,已经很难看见笑容,直到有一次,连对我挥手都忘记了。我提醒了她,问她为什么没有挥手,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为什么元灵永远没有情感,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因为元灵,本身就没有感情。”
“那一次,在她离开时,她说了一句话,如果你成为和我一样的人,就好了。”
“也是那次离开之后,过了很久很久,她都没有再出现。”
“我甚至一度以为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当她终于出现时,带来了一个男人,是她的师傅,刚开始一切都好,可当她提出希望师傅在山体中布下生灵法阵时,那个男人断然拒绝了,无论她如何恳求都无济于事,最后,她跪在男人面前,哭得格外伤心。”
“男人没有留下生灵法阵,而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教会了我法阵的图谱和要点,当我成功在山体中构建起法阵后,意识中对于它的记忆就完全消失了,而我,也可以通过法阵的力量化作人形,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终于懂了,什么是感情。”
“也知道,笑的含义是什么了。”
“这就是芜~~~~湖~~~~之前,对我来说很特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