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口大锅,炖着红烧肉。
木桶里装满了米饭。
团练、卫所兵、壮丁和所有的军户,不分大人和小孩、老人,人手一个不锈钢盆,狼吞虎咽的吃着。
杨凡把军户们的猪全部买下来了。
只有吃饱了,才能有充足的体力,应对随后的战斗。
昨晚玩命干了一夜,所有人都精疲力尽。
吃完了饭,除了几十个放哨的哨兵,全都累的倒地呼呼大睡。
杨凡让这次带来的木匠,把南门的城楼窗子拆下来换成新赶工做好的硬木百叶窗型的斜板窗子。这样既可以观察到外边的情况,也可以防箭矢射穿窗户。
杨凡坐在城楼上小睡了一会,有点紧张,睡不着,起来算账。
这次真是花钱如流水,到现在为止,算下来,平均到人头,衣服、粮食、肉食、武器、弹药、被服、工具、安置家属、建房等等每个团练兵花了三十两银子。加上零碎的开销,预先计提的抚恤银子,十万两银子没了。
杨凡只能希望三千万软妹币的预算能够打完这一仗。
原来养军队这么费钱、自己那点钱真花不了多久。
好在基本的装备都有了,后续维持费用就没这么多了。
打完这一仗,留下精锐,剩下的赶紧裁撤让他们进厂做工。
到现在为止,自己在这边还没有形成收入,全是贴钱亏损在做。
必须尽快让这边形成收入,盈亏平衡。
必须让猴子加大力度去谈更多的餐饮合作。
除了铁矿,肥皂也要提上日程了。
后续修建兴禾城堡和修建水库大坝、改造乱石滩的农田需要大量的流民,没有工程机械、全靠人背肩扛,估计至少要十万个劳动力。
如果残余食物不够吃的话,只能购买粮食了。
这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如果粮食不够就要在本地购买粮食,这边的粮价就会涨太高,而且大宗购买就会有价无市,市面上根本没有大宗的粮食可买。
那些掌握粮食的大家族,都囤积着一点点的放出来,好维持高价。自己要是大量购买,很快价格就得上天。
自己买不到粮食到在其次,这可就害苦了百姓了。
只有到了乱石滩开发出来了,自己的粮食问题就能解决了。
实在不行就只能传送现代的粮食了。
杨凡正捏着眉头发愁,听到远处传来战鼓的声音。
南门外的地形最开阔,最适合打仗。
远处一群衣衫破烂的人,举着刀枪,列着松散的队形,乱七八糟的向寨子走来。
看人数有千余人,
后面的牛车上架着一面大鼓,两个赤膊壮汉正在用力的敲打着。
这支队伍的后面陆续出现了很多的骑兵。
两翼也出现了各五六支骑兵。
每支骑兵都是二三十人。
杨凡忽然后悔没有带望远镜过来。站在城楼上看不太清楚,这个城楼实在是太矮了。也就六米高的城门基座,一个孤零零的小房子,不到二十平米。还破烂的四处漏风。
看样子,骑兵有五百人左右,他们在三面看着这些衣衫破烂的步卒。防止他们逃跑。
看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就是之前失踪的那些山贼了。
建奴是想用山贼先冲阵,试试这边的情况。
正好我也想和你们碰一下看看建奴的成色。
“驴蛋,敲钟,把人叫起来。集合”
随着悠扬的钟声响起,熟睡的人都快速的惊醒,一骨碌爬起来,带着装备站队。
“除了盾牌,还有没有能挡箭的东西。”杨凡问道。
“有,大锅盖,榆木做的,三尺直径,挡箭没问题。”
“有多少个”
“家家都有,至少三百多个。”
“全都拿来,交给上字营。盾牌也集中过来。把五十多个弓手调集到南城墙上,准备支援上字营。”
“团练上字营,随着我出城,迎战山贼。王总旗和张总旗带领所有壮丁和成年人上墙,一人发一根神枪。把官兵分一下,一人管二十人,负责一段墙。下字营做预备队待命。”
磨桌和驴蛋帮着给杨凡穿上百户的鱼鳞甲,杨凡一边着甲一边下命令。
杨凡带着团练出城,在南门外布置了横阵。
上字营,一排一百人,纵深五人。
“前排无命令擅自后退,后排斩杀之”杨凡大声下令。
后排监督前排。
阿林保没想到这个卫所的百户居然敢出来迎战。有点意外,不过也就是意外而已,在他看来,结果是没有什么改变的。
看来昨晚来的援兵不少,看着五百人吧。
阿林保示意了苏合泰一下。
“全体进攻,敢逃跑的就杀家眷。”苏合泰策马上前发布命令。
十几个山贼头子,面带苦涩,对面一看就是训练过的营兵,不是那些稀烂的卫所兵。队列整齐,看着发憷。可是天杀的建奴在后面压阵呢,家眷都被建奴控制这,不上不行啊。
苏合泰带着五十个骑兵压着千余个山贼,缓缓走到兴禾团练对面五十步站定。
赵水根站在第一排。他第一次上战场,紧张的咽了口吐沫,发现自己的嘴里干的根本没有吐沫,两腿也有些发抖,但是,他知道自己要是转身跑的话,身后那一排人随时会给自己捅一枪。
这是训练时每一天都强调的。
磨桌大声吼道:“日你nnd,腿不要抖,都给我把枪端平。”
前排的士兵们立刻把枪使劲的往上端,可腿还在在抖。
“所有人检查火折子,都吹亮了,谁的要是灭了,打军棍。”磨桌继续骂道。
苏合泰看着对面这些弱鸡,轻轻地摇了摇头,原来昨晚来的即使这么一些货色,干活还行。打仗就算了,你看他们一个个紧张的。估计一个冲锋就打散了,中午可以进寨子吃饭了。
“吹号,进攻。”苏合泰下令。
呜!呜!苍凉的牛角号吹响。
骑兵用长矛驱赶山贼的队伍前进。
独眼龙魏大虎大吼一声,“弟兄们,都跟我冲啊”
其他十几个各家头领也大吼着,冲上来,一时间千余土匪山贼乱哄哄的举着刀枪冲上来。
这些都是积年老贼,都杀过人见过血,一个个长相凶恶,穷型怪相,气势汹汹,冲杀上来的样子,看着非常的吓人。
“啊!”有的士兵一慌之下,神枪掉在了地上。
幸好张嘎瘩当初选伍长时眼光毒辣,选的都是胆子最大的一批人。他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谁胆子大,谁够狠就让谁当军官。
伍长上去一个耳光,“宁老七,你他妈的给我把枪拾起来,在拉稀我一刀剁了你。”
驴蛋大喊:“去枪头,准备好火折子。把枪口端平。”
上字营的官兵手忙脚乱的,把枪头拔掉,有的扔地上,有的揣怀里,全都忘了训练时的要求了。
“没有命令不许放枪,擅自开枪打军棍。”磨桌大声喊道。
很快,他这个兼任的军法官,就发现自己说话和放屁没有什么两样。
“砰”,一声枪响。有人害怕的先放枪了。
“我日尼玛,”杨凡气的七窍生烟。等打完了,非要把这个先开枪的混蛋揪出来好好地赏赐他一顿军棍不可。
五十步,七十五米,鸟铳也不敢说能打上吧。
砰!砰!顿时枪声想成一片。
有一个开枪的,一大群人跟着也开枪。
人都是有从众效应的,更多的人跟着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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