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如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随即被杨凡瞪了一眼。
北城墙被重箭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大批民兵从墙上掉了下来。
好多人摔伤了。主要是板甲这东西太硬。城墙下面的人赶紧把他们弄起来,没事的,爬上去继续守城。骨折的抬到帐篷里救治。
杨凡的战场救护体系非常的完善,那些衣袖上带着红十字袖标的兵就是负责这个的,还有征发的辅兵配合。
就是这么一混乱的时间,蒙古人终于冲到了城墙下面。开始用他们临时制作的简易木梯搭在墙上,试图爬上去。
下面也有好多蒙古人用各种长短不一的长矛、腰刀砍砸破坏,试图把钢板弄开,从而钻进去。
他们上阵前,台吉们已经做了战前蛊惑。
今年大旱,牛羊都没有贴上秋膘儿,大部分都是过不了冬天的。
要想一家人,都能活着度过这個冬季,让女人合崽子都能活下去。就只有打开多伦城一条路。
那个城池里边,汉人收获了足够所有参战的蒙古部落吃三年的粮食。
另外,那个城市里物资多的令人发指。
各种铁质,甚至是钢制的工具、农具、各种物资。只要打开这座城市,什么都有了。从衣服到各种家什,统统都有。
据细作说,那里还储存了十几万斤的美酒,全是烈酒。
城里还有十几万人口,男人都是壮劳力,会种地,还有上万的工匠。女人都是能生养的年轻女人,足足有几万人。
蒙古人一个个的站在下面,听着台吉们唾沫飞溅的忽悠着,一个个像是傻了一样,留着口水,一脸的向往。
此时,所有人都在拼命进攻,尽管,已经在进攻的路上死了太多的人。
但是,他们的眼睛都红了。死在这里,死在多伦的城墙下,还是被冬天冻死,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打赢了,就有无数的好处。
赵二虎是守御千户所的一名士兵,他哥哥赵大虎则是老爷的家丁成员。自从他大哥当了家丁,全家的命运都改变了。
他优先被守御千户所招兵,他弟弟和父母、三个妹妹也分到了五十亩的水田。
他弟弟赵三虎则在家种地,同时奉养父母。
三个未成年的妹妹则去了兴禾书院女学上学。大妹妹今年就要毕业了,说是会分配到民政处,做妇女工作。
民政处是老爷的行政管理机构,在老百姓看来,这不就是当了官吏了吗,虽然这只能算是老爷的家臣,但是,在百姓看来,那也是官啊。
一个女孩子,世俗眼里的早晚是别人家的人,赔钱货,居然能当官。
这家事情在当地造成了很大的轰动。震动了很多民间的思想守旧的父母。
此时,赵二虎在车里,用火铳射击射击口外来回跑动的蒙古人。
外面已经全是蒙古人了,秘密麻麻的,他们跑动着躲避火铳的射击,他们狂吼乱叫,状若癫狂,拿着各种兵器拼命破坏车城的外墙。
赵二虎他们一个伍在车上防守,车营每一辆车就是一个伍的编制。
他们这个偏厢车和大明的其他偏厢车是不一样的,大明的偏厢车都是两轮的,作为城墙使用时,要用支架把前后支撑起来,这样车体才会水平的稳定。
所以这些车都是横着放置,首尾连接的。
杨凡的偏厢车是四轮重型马车,用重型挽马拖曳。
都是屁股向外的。
这些车,都是用水曲柳硬木做车身板材,底盘和轮毂,车轴都是钢制的,还使用有轴承。轮胎用的是现代传送过来的废旧翻新轮胎。
这种车车轴使用轴承,摩擦力小,拖曳省力。
这种车和载重7吨的大篷车是一类车。只不过,这些偏厢车不需要载重货物,把载重量分出一半,用来加强了装甲。
车体外部覆盖着三毫米的淬火硬化钢制装甲板。钢板都是用铆钉固定的,非常牢靠。
三毫米厚度的钢板非常结实,用斧子砍不开。
现代的防盗门,越做越差,很少有三毫米厚度的钢板了。老式的防盗门很多都用的三毫米钢板,这个厚度,用斧子砍都砍不动,很难暴力破坏。
赵二虎从车尾向外看去,外面全是蒙古人。
一个个的面目狰狞,疯狂的呼喊着,嘴角还有白沫子。看着跟疯了一样。
因为没有开炮命令,不能开炮。射击口放下了铁栅栏,蒙古人钻不进来。
他们正试图用长矛往车里捅刺。
车组成员一个伍,也就是五个人,此时,一个在车顶上,防止他们爬上来。两个在车里负责操炮。还有两个在车底下趴着,防止蒙古人从车底下爬进来。
赵二虎和伍长章宁用九连发的火门枪反击。
他们身上都穿着防刺服,防刺服里重要部位都插有钢板。
因为炮手要在狭窄空间操炮,所以不能穿不灵活的板甲。他们只能装备防刺服和防弹衣。
一支支枪管打空了,直接扔出车去,辅兵们会把新装好的枪管抱进来。
车尾的外面至少有七八个人被打死了,但是,蒙古人还在疯狂的攀爬和试图破坏车体。
赵良人蹲在车顶上,把瑞士戟抡圆了,用斧头猛砍下面往上爬的蒙古人。这些人连头盔都没有,一砍一个准。
无数的箭矢射向他,他的板甲叮咚乱响,但是,没有箭矢穿透。
“伍长,为什么,上面不让开炮啊。”赵二虎焦急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一切行动听指挥,没有命令就不能开炮。”
伍长对着射击口,再次打空了枪管。两个蒙古人被打成筛子。
这时候,又有一个蒙古老头,趁着火门枪打空了枪管,里边换枪管的机会,突然站起来,用手里的短矛往射击口里刺杀。
赵二虎气的破口大骂,老杂毛,还挺奸诈。
他开火时,他藏到射击口旁边。
等子弹打空了,他闪过来向射击口里刺长矛。
长矛一下子刺中了赵二虎的胸口,胸口一阵剧痛。
赵二虎疼的眼前发黑,一松手,长矛被老杂毛又给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