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十个人一排,组成骑墙,迎面向着敌人撞去。
此时,他们的脑海里,教官的话十分清晰。
不要去管敌人在干什么,你们的盔甲比他们好,你们只要按照操典,用刀去砍杀、刺杀他们就好。
白摆牙喇兵们,吃惊的发现,自己的刀子砍过去,对手居然根本不理。
他们就是使用刀子向着自己砍来,刺来。这简直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自己砍到他们时,他们也把自己刺死了。
毕竟刺比砍快,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建奴虽然勇猛,但他们不是疯子,谁要跟你同归于尽。
老子打仗是为了抢夺女人、物资、粮草、马匹、奴隶。可不是来和你同归于尽的。
他们纷纷回刀来格挡。
但是此时,他们发现,自己一个人至少要面对三个人。有些倒霉蛋发现要面对五个人。
对面的三五把马刀从不同方向砍过来,甚至还有刺过来的。
自己只有一双手,一把刀,如论如何也防御不了。
他们没有带着骑兵盾牌的习惯。左臂上,套上小圆盾来防箭,那是蒙古人的习惯。
他们现在使用这种变态的清弓,根本就带不了骑兵盾牌,马上的空间是有限的。
甚至很多人长兵器都放弃了,就是带着长兵器的也是两米长的三股叉、耥耙、一米五六的长刀等。
如果带着长枪就不能用清弓,因为清弓太大了。
褚贤良今年十七岁,马上就是他十八岁生日了。正好赶上他毕业。这次毕业前突然全体上阵,他十分兴奋。
当兵的,没参加过战争,算什么兵呢。
他兴奋的挥舞着马刀,拼命的劈砍。
他们的骑兵伙,迎面撞上五个建奴骑兵。
中间的那个少年明显是一个贵人,穿着非常精良的山文铠,提着一支铁鞭,迎面撞上来。
他在中间位置,正好和伙长紧邻。他们三个人一起用骑兵刀向着那个贵人砍去。
那个年轻的建奴贵人,观察了一下,马上抡起铁鞭,猛地向他砸来。分明看出三个敌人里他最弱。吃柿子自然挑软的捏。
伙长和另一个伍长则抡起马刀像那个人劈去。
褚贤良没有闪避,直接马刀向他戳去,那个人旁边的一个白摆牙喇兵立刻用刀格挡开来。
那个兵好大的力气,震得他差点马刀脱手。
然后,那把铁鞭狠狠抽在了他的右肩膀上,一阵剧痛传来,肩甲那部分为了加强结构强度,是在下面垫有钢板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感觉肩胛骨都要被震碎了。右臂完全抬不起来,马刀也掉在了地上。
左侧一个白摆牙喇兵,趁他受伤,挥动一把流星锤,狠狠的砸来。
这把流星锤是木柄铁链加带刺的铁球组成的,也可以看成是连枷的变种。
铁链大大加强了力臂,起到了力量倍增器的效果。
砰的一声大响,铠甲被砸的变形了。尽管有内衬防弹衣的缓冲,还是喉头一咸,突出一口血来。
褚贤良惨叫一声,被砸下马来。
见到褚贤良落马,同学们都急了。
其他几个人一拥而上,向着建奴连砍带刺,他们从马镫上站起来,立镫弯腰,向敌人砍去。
立镫砍杀,是骑兵骑术的基本战法之一。尤其是在劈刺中运用最广泛。站着可以借助身体的全部力量。劈砍的范围和力度都会加大。
郭继明则趁着一个建奴和对面的同学格斗,他从侧面一刀刺入的这个白摆牙喇兵的肋下。
八旗的布面甲,是学习的大明的制甲工艺,肋下是最薄弱的部分。
细长的骑兵刀直接刺入。噗嗤一声,狭长的骑兵刀刺进去半尺深,血槽里噗噗的喷出鲜血。
郭继明见到长刀刺入,立刻手腕一翻,扩大伤口,给他加速放血。
只有让他快速失血,才能让他失去战斗力。否则,他能战斗一分钟,就会给自己人带来一分钟的伤亡。
战场上,不是妇人之仁的地方,老爷说,任何人都把同情心给我收起来,不许当圣母婊。
我们不需要别人同情,但我们也不同情别人。
战场上,你不杀他,他就杀你,根本没有道理好讲。
你拿了军饷,家人分到了土地,兄弟姐妹有工作,去上学,享受公费医疗。你当兵杀敌就是答应了官家的事情。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教官在教授时也说的很清楚。
马上作战,进行刺杀时,当马刀向前直插,捅进目标物后,一定要立刻翻腕,这样就可以扩大敌人的创伤面积。加大出血量。
只有大量出血,即使没有刺中要害,也能让他尽快昏厥失去作战能力。
同时,大面积的伤口,也可以保证刀可以容易的抽回,而不用担心被卡住。
如果你的马刀被卡住,战场上失去了武器,不用我说,你们自己也知道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随着手腕的反转,骑兵刀半圆形旋转了半圈,把内脏都搅碎了。那个白摆牙喇兵惨叫着落马。
另一边的两个白摆牙喇兵,也先后在几个人的砍杀下倒地。
剩下的一个白摆牙喇兵急了,叽里咕噜的喊着女真话,估计是让这个贵人快走。他来断后。
褚贤良落马,生死不知。这让这些同届的同学兵都红了眼,拼命的缠住这二人砍杀。
那个年轻人,非常的善于格斗,再次用铁鞭打落马一人。随后在八个人的砍杀下,和那个护军先后被刺死。
伙长和伍长,俯身把落马的两人拎起来重新放到马上。关心的问道:“还能骑马吗。”
褚贤良感觉呼吸困难,但还是坚持着说:“我没事,不用照顾我,我能骑马。”
另一个人则昏迷过去,被横着放到马鞍上。
“尽快脱离接触,冲过去。”伙长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