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皮的话音刚落,众人顿时喜上眉梢。
都知道来定远伯府上,办事、传旨之类的都是肥差。都说定远伯府上,出手阔绰的很。没想到居然这么大方。
双喜更是高兴地深施一礼,说道:“谢夫人厚赐。”
怀表这东西,虽然在杨凡新开的钟表店里已经有的销售,可是那个价格十分的感人。产量还有限。一经推出迅速的风靡了整个大明上流社会。
双喜伺候皇后,对时间的掌握尤其重要。但是,这东西可不是他买的起的。
这种随时随地可以看时间的东西,绝对是装毕显摆的无上利器。
纯金的镂空雕刻的表壳,镶满宝石。尤其一按按钮,叮的一声表盖弹开,露出玻璃表蒙和精美的表盘,更是尽显奢华。
现在新城的钟表厂,已经可以生产坐式钟和大型立式钟了。怀表因为体型大,难度比较低,也是能够生产的。现在新城钟表厂生产的怀表直径足足有十厘米大小。但是外壳精雕细琢,十分精美。从怀里掏出来,非常的显眼。
正是凸显地位和财富的无上利器。这种金表壳的怀表一块就要卖三百两银子。
看定远伯夫人高兴,双喜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道:“娘娘还有一封信给夫人。”说着把信交给饿了梅姨。梅姨把信拿给小娘皮。
“娘娘的事情,咱家都已经办妥了。宫里还有些事情需要打理,咱家这就不打扰夫人了,咱家这就告退了。”双喜说道。
“嗯,梅姨替我送送公公和诸位。”
看着双喜一行人走后,小娘皮拿起信封看了下,上面几行娟秀的字迹,正是皇后的亲笔。
涂山月亲启几个字分外醒目。小娘皮有些皱眉,不明白皇后为什么写信给她。有事让双喜传個话就行了。
林月如走了过来。说道:“最近,朝堂上有些人似乎想对老爷不利。是不是宫中出了什么变故。”
小娘皮检查了一下,火漆完好,打开了信封。
里面五六页信纸,看自己是皇后亲笔。涂山月认识皇后的笔迹。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张张的翻开信纸。
林月如看到涂山月的眉毛渐渐竖起,脸颊也开始发红。呼吸也在逐渐变粗。顿时,感觉不妙。
“娘娘说了什么。”林月如不安的问道。
“哼!你自己看吧。”说着小娘皮把信纸递给林月如。
林月如是负责情报的,她没有收到朝廷里的消息。因为今日御门听政一结束,崇祯就让周皇后写信给小娘皮,试图安抚一下杨凡。毕竟,这件事做的有些不地道。
林月如一页页的翻着,越看心里越是气愤。
老爷有句常挂在嘴边的话,解释就是掩饰,事情都定了,还解释个屁。
“他们怎么能这样,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林月如气的脸色煞白,把信纸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涂山月冷笑道:“一开始老爷就自己搞一套,我还不理解。他跟我说,皇帝是靠不住的,你要指望他,能把你指到黄瓜地里去。”
林月如说道:“皇帝考虑的是省钱。东林考虑的是抓权。其他各党考虑的是如何在清军中保住自己的利益。就没有一个人考虑过老爷的安危和难处。亏得老爷为朝廷做了这么多事。他们是眼瞎了还是心黑了。”
涂山月说道:“幸亏老爷手里有五万骑兵和五万步兵,就潜伏在阴山。不然这一次,怎么被他们阴死的都不知道。”
林月如说道:“这个狗屁的朝廷,还不如我义父在的时候呢。至少义父第一考虑的还是大局。朝廷的财政能运转,能打的将领也特别宽待。他们就没想过,老爷要是败了,卫拉特人冲进来,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吗。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哼,他们想和卫拉特议和的风声,近期可是经常传出来呢。”涂山月说道:“也许从皇帝到大臣,都希望老爷败了呢。也许怎么弹劾老爷兵败的奏章都准备好了呢。杨家的土地和作坊工厂,怎么分配都商量好了呢。”
林月如气愤的说道:“皇帝没钱,找那些大臣们要啊,他们那一个,哪一家不是家财万贯。还不交税。我杨家给朝廷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皇帝这么干,就没按着好心。谁也不是傻子。老爷战败了,最严重的后果,搞不好是要下狱、抄家的。他们居然觉得杨家的家产适合当猪宰,他们是怎么想的。”
小娘皮说道:“我杨家是孤臣,也许皇帝觉得好欺负吧。他敢动别人吗。东林扶持了他们父子三人上台,树大根深。勋贵是掌兵的。他要是吞没了我杨家的家产,正好去补他的财政窟窿。”
小娘皮和林月如都是出身东厂,而且他们的父辈都是久经上层权力斗争的老油条。她们从小耳染目睹的都是各种阴谋诡计,权力倾轧。
她们听见的,看到的,比一般的官员一辈子都要多。
很多事情,只要一露出一点点端倪,她们就能知道你想干什么。
女性的直觉往往非常准确。女人思考问题和男人不一样。她们只考虑利益。什么事情只看对自己有利,还是对自己不利。
因为没有男的那些什么情怀啊,什么成就感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反而清楚明白,直至核心利益。
现在,不给杨凡援兵这件事,就是没按好心。
他们这么做,就是都希望杨凡栽个跟头。
他起来的太快了,也太顺利了。如果一个人得到的太多。那他就没有朋友了。
小娘皮气的胃疼,倒背着手走来走去,思索着应该怎么应对这局面。
以她的跋扈的性格,这件事当然不能这么忍了,敢对杨凡动手,已经触及了她的逆鳞。小娘皮不弄死几个这件事不能算完。
“月如,派一个人,秘密去见一下温体仁。告诉他,他是怎么被从入阁的名单里挤下来的。”小娘皮板着脸说道。
跟老娘玩,看老娘怎么炮制你们。
“另外,把钱谦益的破事,抄录给他一份。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林月如心里一紧,涂山月还是那个涂山月,一点都没有变。
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狠辣无情。
虽然嫁了杨凡,处处都显示出小女人的小鸟依人,但那是故意给老公看的。她的本来面目从来都是那个涂山档头。
“既然他们不想让老爷好过,那他们也就不用过了。老爷是否兵败不好说。但钱龙锡运作钱谦益进入内阁,好接任李标的内阁首辅的好事儿,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