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的士兵可以一只手轻松的运用,另一只手,拿着武器伺机砍杀。
这些青海来的蒙古人,他们基本的战斗素质还是很高的。
一照面,就是一阵箭雨招呼。如果是大明其他没有经验的士兵,势必会死伤一地。剩下的惊恐的逃散开来,这些人就可以直接冲过去了。
可是京营是个硬茬子。
他们一路打过来,对蒙古人的战术门儿清。
双方刚一照面,蒙古人就是一顿乱箭。京营立马全部躲到盾牌后面去了。都是麻溜的很。
然后六只三眼铳,从盾牌肩部伸了出来,啪啪啪!一阵枪响,十八颗铅弹对着对面的溃兵就打了过去。
京营也不是善茬,他们立刻就还以颜色。
一百多溃兵,立刻被打倒了十个人。他们顿时被打的有些懵了。
没想到对面的这些人反应这么快。
但这还没有完。三眼铳兵打完了立刻后退了下去。六只钢弩,再度从盾牌肩部闪出,紧接着就是一顿射击。
这些钢弩都是杠杆上弦的,机匣里面有滑轮机构。可以非常省力的,拉一下杠杆,就上好了弩。
这个设计和八十年代的拉杆气枪类似。只是拉杆气枪是在枪管下装拉杆。而这些弩机是在机匣的右侧面。这导致这些弩机的射速非常快。
机匣上安装了一個长盒子,里面是十只弩箭。每次拉杆上弦后,就会有一只弩箭靠重力落进滑轨之中,这时候只要扣动扳机,就可以射出去。几乎是半自动的一般。
这六个弩手,立刻开始连续发射。
他们的手法非常熟练。机匣右侧的拉杆,拉回来,就上好了弩弦。射出去后,拉杆就弹回机匣前部。然后在拉回来,继续射击。
十只箭很短的时间就全部射了出去。
对面的永谢布部溃兵顿时死伤一地。但他们在死伤了三十多人后,剩下的七八十人,终于冲了上来。
弩兵把弩机往后背一背,然后抽出腰刀,把马棒插进刀柄,组成了长兵器朴刀。闪到盾牌的两侧,作为护卫的两翼。
六个盾牌兵则左右分开,形成弧形。而长枪兵则在两个盾牌之间伸出长枪。钢叉手和提着三眼铳当做重兵器的铳手跟在后面。
双方士兵终于迎头撞在一起。长枪闪电般的刺出。
这些长枪手几乎形成了肌肉记忆。他们每天千次的刺杀,都练得快要呕吐了。他们长枪突刺,速度之快,目标之准,几乎眨眼之间就刺到了眼前。
敌人显然没来得及反应,他们不知道居然对方可以把枪刺的这么快。
六个敌兵直接被刺穿,枪尖一触即收。快速拔出拉回。其他敌人还没反应过来,六个钢叉就再次叉了过来。
这些三股钢叉特别的宽,直接挡住了敌人前进,他们的弯刀也被钢叉挡住。这时候,朴刀兵们趁机上前一步,抡起朴刀就像敌人砍去。
这些钢叉的形制,有些类似今天保安用的叉子,很容易限制对方的行动。
这些朴刀比一般的腰刀要沉重,同时还有马棒做的长木柄,起到杠杆的作用。如果一刀砍在敌人身上,如果砍中的是手臂,则直接砍断。如果砍中是肩膀,就会破开皮甲,直接把锁骨、肩骨全部砍断。
即使是利用自己这一方身材相对矮小,直接用朴刀横着看对方膝盖,也十分好用。对方都是身着皮甲。膝盖和小腿根本没有防护。
赵有忠朴刀玩的比别人都好。他不仅善于劈砍,他还善于使用朴刀刺杀。
他见到对面一个铁塔一样的壮汉冲过来,抡起弯刀猛砍。但随即就被叉子直接卡住。把他的弯刀和手臂向上推去。
他见到有机会,立刻利用自己身材矮小的优势。一个滑铲,冲到壮汉的前面。翻起手腕,用朴刀,一刀戳在对面一个壮汉的喉咙上。
噗嗤一声!朴刀的刀头,直接把喉咙戳穿了。刀头刺进去十多公分。几乎从侧面把割断了半个脖子。颈动脉狂喷鲜血。
那个壮汉,嘴里荷荷有声,就是喊不出来。
赵有忠手腕一拧,刀头翻转,扩大了伤口,然后拔了出来。
那个铁塔一样的壮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赵有忠反手抡起朴刀,一刀砍下了他硕大的头颅。
此时,一个照面,就把这伙溃兵杀的崩溃了。
一开始,三眼铳打死了是个,然后弩箭射死了三十多个。格斗开始后,这些明军利用盾牌和叉子防守、并限制他们的运动幅度,长枪和朴刀就趁机刺杀、砍杀。
转眼之间,就倒下了三十多个。剩下的五十多人扭头就往回跑。
看到敌人跑了,小队也立刻追击。
在战场的其他地方,到处都是小班组的京营在和溃兵厮杀。
京营最少也是三个人组成三角队形,集体行动。
三角阵是京营步兵作战的最小队形。可以通过集体转身,把攻击方向像任何方向瞬间转变。同时三人背靠背,可以相互提供足够的掩护。既可以攻击任何方向,也防止任何方向偷袭自己的后辈。
这些三角阵,让人一时间没出下手。
而整个小队整体作战的战斗群,则爆发了更加恐怖的杀伤力。
盾牌,长短兵器交替掩护,使用。让蒙古人的弯刀一时无法攻破。而钢弩和三眼铳逮到机会就是一轮输出。
赵有忠他们碰到这伙人,是比较大群的溃兵了。其他方向上,蒙古人完全跑散了。京营的追兵都是三个一组的作战。
按照杨凡的操典,这是最小队形,不得再继续分散。如果有人阵亡,要和遇到的其他三角阵自动组合。
身着板甲的京营士兵追杀着一群群的溃兵。北城前的荒原上,在熊熊的烈火之间,到处都是互相砍杀的双方士兵。
京营身体素质和格斗都不如这些蒙古人。但是,京营的优势就在板甲上。
这些板甲质量轻,防护的几乎没有漏洞。蒙古人的弯刀很难能砍开。在相互砍杀中,身着皮甲的蒙古人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