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多数的资本家都会选择实名制,因为被伊朗政府公布在资金贡献榜上也算是实力的一种体现。
巴列维引入的排行榜机制让伊朗渴望获得贵族头衔的资本家为它一掷千金,只有进入排名前五才有可能获得终身贵族的爵位。
每到月初伊朗政府公布完资金贡献榜,都有一群伊朗资本家赶着给伊朗政府送钱,
毕竟狼多肉少,你不给伊朗政府捐钱,有的是人会给政府捐钱的。
终身贵族的头衔不仅代表的区别于伊朗平民的高贵身份,最重要的是终身贵族带来的非造反不判处死刑的特权。
人越是有钱就越是担心安全,而终身贵族头衔带来的特殊政治背景和特权完美的解决了伊朗资本家对财产安全和生命安全的担忧。
所以往往资本家获得巴列维给出的终身贵族爵位时,付出的金钱会远远的超过一亿里亚尔。
不少伊朗新兴的资本家就靠着巴列维的终身贵族获取要求,向伊朗政府捐出了一大笔金钱从而获得了伊朗的贵族爵位。
这就是世袭贵族另一个鄙视终身贵族的原因——终身贵族里面充斥着乡下来的暴发户,怎么配和世袭贵族同属贵族阵营呢?
虽然伊朗的世袭贵族们对巴列维制定的用向政府捐献资金就可以获得终身贵族头衔的做法颇有微词。
但是巴列维依旧顶着世袭贵族们的压力施行了下去。
老实来说,巴列维的这种做法和卖官售爵没有区别,只不过巴列维通过提高门槛和限制数量这两个手段来确保终身贵族的含金量不会因为资本家的涌入而下降。
不过,由于‘出售’终身贵族头衔带来的巨大收益足够抵消因此带来的负面影响。
首先就是出售终身贵族头衔为伊朗政府带来了大量的财政,仅1946年一年就位伊朗政府带来了十三亿里亚尔的资金,其中巴列维从中分走了一部分。
伊朗资本家购买终身贵族可以比做购买彩票,这十三亿里亚尔就是彩票的资金池。
只不过这个资金池里面的资金并不会放出去,放出去的奖励是经济成本低廉的终身贵族爵位。
不限于伊朗资本家,几乎每一个伊朗人都可以购买这份‘彩票’,而且买了以后钱还不允许退。
凭借着这种近乎空手套白狼的另类彩票机制,伊朗政府原本紧张的财政得到了些许缓解。
其次就是巴列维可以靠出售终身贵族头衔缓解老牌贵族和新兴资本家之间的矛盾。
与其让伊朗的封建贵族势力与相对进步的伊朗资本家之间产生对立,还不如让伊朗资本家加入伊朗封建贵族阵营。
欧洲原有的封建贵族体系被资本家推翻,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贵族将资本家排斥在贵族的范围之外。
欧洲的资本家见自己没办法融入贵族的体系,索性把整个权利体系给掀翻,不跟那群贵族玩了。
给伊朗的资本家留出专属的晋升空间,对伊朗现有的权利体系是有益处。
虽然终身贵族的名额很少,但是至少伊朗的资本家可以看见晋升的空间。
况且物以稀为贵,跟何况是贵族头衔这种珍贵的东西,巴列维放出的终身贵族名额变多了,反倒会起反作用。
如果每个伊朗资本家都是终身贵族,那终身贵族也就不算是贵族了。
布力赫从波斯外交部大楼顶层的艾马米办公室领完自己的任命书,便离开了外交部。
走出外交部的建筑范围,布力赫来到了外交部大门前的道路上,拦下了一辆快要行驶到自己面前的出租车。
“带我去巴扎区汉兹拉伊街道的桑卡克·巴克利蛋糕店。”布力赫坐上出租车对前面开车的司机说道。
“是,老爷。”
出租车司机见布力赫刚刚从外交部走出来,又穿着伊朗高级公务员的服饰,态度自然而然的放到了最低。
汽车启动,布力赫悠然的靠在汽车后排座椅的靠背上。
出租车平稳的行使在德黑兰的道路上,道路两边的楼房日益增多,一直生活在德黑兰市区的布力赫最能感受到德黑兰这些年的变化。
城市的道路变得越来越整洁,整齐的大理石地板装饰着道路两边的人行道。
特别是政府机构聚集的阿格区和商业气氛浓郁的巴扎区,道路上已经实现了路灯的全覆盖,只是以往的德黑兰不曾出现过的。
布力赫记得有次自己在外交部加班到深夜,等到下班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但是道路两边的路灯依旧亮着。
一座横跨在道路中间的拱形建筑-狮门就是分隔阿格区和巴扎区的标志,这是一座仿凯旋门的地标性建筑。
狮门有两个拱门,一个拱门供离开阿格区进入巴扎区的车辆通过;另一个拱门供离开巴扎区进入阿格区的车辆通过。
出租车通过狮门后,窗外的人气渐渐热拢了起来,道路上的车辆变多了,行人道上行走的德黑兰市民也渐渐变多。
想来也是,阿格区是政府的办公地区,几乎除了伊朗政府的雇员及其家属外,很少有德黑兰的市民会闲着跑去阿格区乱逛。
伊朗政府的威权主义可不是随便说说的,纵使伊朗政府尽心尽力的服务伊朗国民,但是伊朗的民众已经天然的在内心埋下了对伊朗政府威权的畏惧。
民众对伊朗政府的威权感到畏惧对伊朗的统治者集团来说是一件好事,民众对伊朗政府有畏惧心里就不敢反抗伊朗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