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秧秧不知何时结束的。
在昏睡过去时,只记住了自己打颤的腿,她心想肯定磨破皮出血了!
简直火辣辣的疼。
等她休息好再来算账!
司徒君用披风把人裹在怀里,书房里满地狼藉,散落的书,撕毁的裙,以及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浓烈味道。
见人已经熟睡过去,低头亲亲她受伤的唇瓣,再度舔了舔。
这次动作很轻。
像野兽在给伴侣舔舐伤口。
睡梦中的许秧秧哼哼唧唧两下,转过身子不想被舔。
司徒君心里难受,又掐着她的下巴把脸掰过来狠狠亲了一会。
要不是许秧秧又累又困,恨不得睁开眼睛给他两巴掌。
都爽两次还不给她休息!
禽兽!
实际上只有几声哼唧,听得司徒君更是欲摆不能,想到她受伤的腿间只好停下。
毕竟也没别的地方给他泄火了。
这会躺在他怀里的秧秧,脸蛋红扑扑的,嘴也是又红又肿,连着身子都泛着一簇又一簇的红。
那些被他摁重的地方,像从身体里开出来的花。
美丽又迷人。
“秧秧……”司徒君近乎痴迷地抚着她的脸,又想要咬上去。
想想又作罢。
他把人抱回寝殿,路上有冷风吹来,怀里的人会下意识往他怀里钻。
秧秧待他是不同的。
这番模样他也曾在岳母那里见过。
也在岳父那里见过。
还有容大将军和平南郡主那里。
甚至还有容城竹和容泊呈那里。
那时候秧秧还小,因着身子之前是个傻的,又娇弱,走不得远,个个都爱抱她。
就这么软乎乎的一团,冷了会往人怀里钻。
那个时候他也想抱秧秧。
可是他身子瘦弱,也没如今这样的强大,便只能看着。
巴巴地看着。
后来回了宫,连看都看不见了,好在司徒含烟让秧秧进宫伴读,他索性让人住进东宫。
再回来,秧秧又走了。
她随着家人去北境,他和秧秧第二次分开,一分开就是九年。
九年,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对秧秧的感情逐渐发酵,越来越难以控制。
但他还是有理智的。
岳父岳母待他好,他不能因一己之私就把人困在身边。
秧秧救母之后,确定秧秧是异世之魂后,他开始害怕。
害怕战胜了理智。
他想,他无论如何也要把秧秧留在身边,护好秧秧的那盏灯,每日从秧秧的身旁醒来,就能知道她呼吸是否还在。
最终请旨赐婚。
原来不用他请旨赐婚,秧秧也是要嫁给他的。
如果不是他亲自请旨,只是父皇下旨赐婚那一刻,不用王府和容府的人站出来,他知道自己也会站出来让秧秧拒掉圣旨。
他要的从来都是秧秧心甘情愿。
他要的不是亲情。
他要秧秧爱他。
但他也知道,从自己请旨那一刻起,路就歪了。
或者说,从父皇拿出岳父岳母婚事作为筹码那一刻起,路早就歪了。
人是贪婪的。
他不是圣人。
贪官一旦上了贼船就停不下来,权利和钱财令人着魔。
秧秧也令他着魔。
“殿下……”若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司徒君抱着人进寝殿,吩咐她道:“备热水。”
若榴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不由自主扫一眼主子。
瞧见嘴上的伤口,顿时心疼了。
她不仅去备热水,还大半夜把厨房的人叫起来给主子炖补汤,等主子醒了就能喝上。
司徒君让她们都退下,自己亲自伺候。
若榴和霜女退下了。
雪狼没有。
它就在床前看着,眼神冰冷,像是要把司徒君瞪出一个窟窿来。
雪狼是公的,司徒君要赶它,知道明着赶不行,肯定会吵到秧秧睡觉。
他把霜女叫进来,让霜女带雪狼是山上转两圈。
秧秧从不把雪狼当家养,没事就爱带着雪狼去山里头捕猎,秧秧要是没空,就会让霜女带着去。
每次雪狼都会迈着它那不可一世的步子走在前头,表面没什么大动静,心里头早迫不及待了。
此刻它却没移动步子一下。
雪狼本就通人性,又是南疆圣女口中的灵物,自然是察觉今晚的主人不对劲。
它们都靠气味分辨事物,人在开心接受和被迫接受时发出的气味是不一样的。
所以它知道今晚主子被欺负了,故而瞪着这个罪魁祸首。
雪狼已经不是小狼崽,长成庞然大物的它更加灵敏,牙齿也更加锋利,又是被血肉喂养长大,是个只在主子面前温驯对谁都凶悍的东西。
司徒君有些怵它。
毕竟不敢伤,伤了秧秧还得生气。
最终他妥协:“留下也可以,眼睛蒙上。”
随手拿间自己的衣裳盖上去。
雪狼听懂似的,没扯下来。
司徒君用热手帕一点点给秧秧擦拭身子,擦到两腿时,动作更加轻柔,学着她给自己上药的样子,往那里轻轻吹着,最后轻轻吻了一下,恋恋不舍地离开,才给抹药。
抹完药,再盖好被子。
司徒君抽回雪狼头上的衣裳,说道:“守好她。”
他回书房睡去。
说是睡,也只眯一会,没多久就天亮了,他又得进宫去。
许秧秧双腿不舒服,没像之前一样睡好,午时前就醒了。
一觉醒来更觉得疼,她骂骂咧咧的声音引来若榴和霜女,主子骂,若榴也跟着骂。
霜女冷眼旁观。
终于,主仆两人骂完了,霜女一个视线,外边的丫鬟们端着膳食进来,全是大补的东西。
若榴一边盛一边说:“这可不是殿下吩咐的,是奴婢昨晚瞧见太子妃后,早早去厨房吩咐的。”
“谢谢若榴姐姐。”她小口小口喝着汤。
若榴顿时满足了。
“哦对了,昨晚太子殿下回来两次都没留下,后来又折腾太子妃,你们是个闹矛盾了?”虽然她骂太子,却也是担心太子和太子妃吵架的。
“没啊。”许秧秧摇头,喝汤的动作一顿,“你说哥哥进了寝殿两次?”
“对啊,第一次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第二次是抱着你回来的,给你擦了身子上了药,又走了。”
许秧秧蹙眉。
“怎么了太子妃?”
哥哥昨晚骗她。
为什么骗她?
还这么折腾她,跟新婚夜判若两人。
反常必有妖。
“大皇子府的人这会走到哪里了?”许秧秧问。
霜女道:“昨日出城,夜里歇脚,算时辰已离京二十里远,骑马天黑时能追上。”
若榴却道:“不行,太子妃你身子还伤着。”
许秧秧垂眸。
偏偏还伤在大腿内侧,骑马只会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