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她不确定四壮在女人们口中听到的她是怎样的,不过,这样病恹恹又娇弱的神态,此人如何也不会太过警惕。
四壮咽了口唾沫,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尤物’。
“今日河畔一件,心中对娘子甚是挂念。”
“哦?”她眼眸微垂,眼底有昂暗光划过。
在四壮眼中,那是女儿家害羞了。
“娘子莫怕,在下也知道唐突了你,实在是,实在是心中难挡思念,明日离去怕是就再见不到娘子了。”
左一个娘子,右一个娘子,他倒是顺口得很。
风叶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上前拉开了院门的门栓,待门开后退到一旁,直勾勾的看着他。
四壮哪里不明白小娘子的邀请,不过还是下意识看了眼小狼,见它没冲过来,才迈进了院子。
风叶关上院门,拢了拢衣衫,往屋里走。
四壮快步跟上。
进了屋就猴急急的按住风叶往床上扑,整个头埋进女人沁着香的脖子里。
风叶用手撑住男人的胸口:“公子这是做什么。”
“娘子,娘子,你随了我日后便不用在这山里受累了,到时候要吃的要喝的,都有!”
“是吗?”风叶手中的力道微松。
男人立即迫不及待的压了下来。
“砰!”房门忽然被踹开。
“谁?”四壮下意识转头。
只见一个男人快步走来,一把提起他的后领将他拽了起来。
“你是何人?你知道劳资是谁吗?!”四壮大叫着。
风叶慢悠悠的坐起身,理了理肩上杂乱的长发,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李俭。
这男人一脸气恼,莫不是真当她是他老婆了?
一会儿莫不是就要批判她偷人?
李俭确实有些气恼,他总觉得这个女人不是那样的人。
可为什么...........
看了看手上提着的男人,李俭捏紧了拳头,抬手就是一拳砸在男人脸上,见男人翻着白眼他松开手,任由那人滑到地上。
四壮只感觉脑子嗡嗡直响,再回过神来,鼻尖挂着一抹温热,伸手抹了抹,指尖上竟是一抹血红。
“你你你,你给劳资等着。”
四壮叫嚣着,爬起来就踉跄着往外跑。
风叶站起身,目光审视了一番李俭,这男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坏自己好事,这四壮既然来了,她没有让人走的道理,她快步走到门口。
李俭皱眉,这女人若是把那男人追回来,自己应该怎么办?
这里是她的家,她要留人,他还能干预不成?
可那男人,明显不安好心,他若是直说,她会听吗...........
正想着,院子里忽然传来男人的惊呼声。
简短的一声之后,骤然停止。
李俭下意识快步走到门口,只见院子里的狼此刻正咬住男人的脖子,无数殷红的血顺着狼口往外流,很快在院子里汇聚成了条小河。
李俭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那只在胡叶娘怀里乖巧的狼,居然有这么凶狠的一面。
一口锁喉,一口毙命。
那男人怕是也没想到,自己会死于狼口。
风叶走过去,看着地上瞪大了眼满是惊恐的脸,微微勾起唇。
此人等同于杀了胡叶娘,今时今日,若是他自己没有歹念,她也没机会弄死他。
李俭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女人嘴角那抹笑,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但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再看向地上的尸体,他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明白,她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杀人是要偿命的。
风叶蹲下身,摸了摸小狼的头:“乖。”
随后转身去屋里,拿了一床草席,将男人一裹装进背篓里就要背起来。
李俭全程看着,犹豫片刻后走上前:“我来吧。”
风叶挑眉。
李俭道:“力气活应该男人做,你把院子里收拾一下吧。”
“那就多谢了。”她也不客气:“往山上丢,山里狼多。”他要帮忙她不拒绝,今日本可悄无声息的弄死他,是他搅了局,他如今自愿入局,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李俭:“.............”她倒是不客气,就不怕自己带着尸体去报官?
还是说,她信任他?
带着各种思绪,李俭背着尸体上山了。
尸体的血被放的差不多了,那女人也聪明,将尸体的伤口朝上,一路上也没什么血迹。
既然决定帮她,李俭自然要扫除所有痕迹。
觉得差不多了,他把尸体往地上一抛,又在附近弄了些挣扎的痕迹。
跳上树,等鲜血引来了狼群将尸体啃食得差不多才离开。
风叶这边,把带血的土都铲干净堆在了一起,然后在院子里新开的菜地里挖了个深坑,埋进去。
李俭回来的时候,小院里很是平静。
他推开院门,院子里都是清新的花香和青草味,血腥味竟是半点没留下。
听到脚步声,屋檐下窝里的小狼瞬间警惕的起身。
李俭想起今天下午这只狼一口锁喉咬死四壮的场景,不由心头一紧。
意外的是,这只狼爬起来只是看了他一样,又躺下去了。
说起来,他那天躲进来的时候,这只狼闻到血腥味也没攻击他。
今天傍晚的时候他进来它也没有什么反应。
越是这样想,李俭心里就越清楚,它是不会随意攻击人的,而它会突然暴起攻击人,是因为屋里那个女人的示意。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再看看狼住的区域,这个女人,分明把狼当狗一样养。
知道小狼不会随意攻击人,李俭关上院门快步走过去。
隔壁的堂屋看着,进房间之前,李俭下意识去堂屋看了一眼。
比起房间,堂屋很干净,干净到除了供奉的几个牌位什么也没有。
看来,她寻常也不来这里活动。
她住的房间里就包括了日常用具桌椅柜子等。
李俭敲了敲房门,屋内传来女人淡淡的声音:“进来吧,没栓门。”
李俭推门进去,屋里黑漆漆的,只有一些月光洒落的地方可以看清楚。
他看到,她半躺在床上,只穿了里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