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要几个？”方盈问道。
方德想了想：“给我5个就行。”
他们单位几个部门的一把手加起来，就5个。
这5个人送到了就行了，不能人人都送，没那么多不说，反而会显得东西不值钱了，掉价了。
不过两麻袋实际能装二三十个果篮。
方德道：“剩下这些，你能不能送到一号院里去？一家分一个？”
方盈点头，果然不用她教，她爸很懂。
“当然可以，我就是这么想的。”方盈道。
方德也非常欣慰，这是啥？这是青出于蓝啊！
方盈卡着数量，装够了果篮就不装了，麻袋里还剩下一点。
“这些留着大家吃吧。”她说道。
方芸立刻瞄准一个芒果拿起来使劲儿闻了一下：“这是什么？好香啊！怎么吃？”
其他人也很好奇。
方盈刚要说话，反应过来，立刻道：“我也不知道，你研究一下吧。”
方芸小心翼翼地研究了一下，扒开皮，吃到了果肉，顿时惊艳了。
“好甜啊！好香啊！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水果，这叫什么？”她问道。
“好像叫芒果。”方盈道。名字还是可以知道的。
“这就是芒果啊，我听一个南方的司机说过。”林奇道。
方芸看他那小样，就把手里的芒果切成小块，给大家分了。
方德拉着方盈去了一边，小声问道：“你手里还有啥好东西当年节礼没有？咸鸭蛋、卤肉、猪肉、花果茶？”
“爸，您是真识货，我手里啥好东西您都知道。”方盈道：“这些东西我手里有是有，不过现在只能送咸鸭蛋和卤肉。还有，我就是好奇，往年没有这些，您送什么节礼？”
“往年送那些东西你没留意吗？茅台、茶叶、香烟，都送腻了，大家都送一样的。”方德道。
你送给我，我送给你。
后世还能在同种商品里挑出不同的牌子、不同的包装。
现在就难了，烟酒糖茶，上档次的就那几种，甚至就一种。
每年送礼他都可愁了，后来大家都学聪明了，你送我烟，我就送你酒，你送我糖，我就送你茶。
方盈眨着大眼睛看着方德。
方德反应过来，她不是不记得他往年送什么，她这是要钱呢！
往年他都花钱买礼物，今年管她要，还以为可以省钱了，正好今年手头紧。
看来是省不下了。
“你放心！少不了你一分钱！你要多少？说个数就行！”他有点咬牙道。
方盈顿时笑了：“爸，看您说的，我是那贪财的人吗？我就是，也不能贪您的财啊？我不要钱！”
方德有点感动，这么好？
方盈道：“我要东西。”
方德......
方盈道：“您今年会收到很多回礼吧？正好您也不爱喝酒，喝酒还伤身，容易诱发脑出血，到时候中风了就没法工作了....”
“快呸呸呸！大过年的不能说不吉利的话！”方德道。
“哦，呸呸呸。”方盈道：“反正就是，我要回礼中的茅台酒。”
方德点头：“没问题，都给你！就是你要那么多酒干什么？你现在特殊，不能喝酒，而且女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别喝，不是什么好东西。”
方盈道：“我不喝，我留着，听说古代人在女儿出生的时候会埋女儿红，等女儿将来结婚的时候喝，我也不知道自己怀的是什么，万一是女儿呢？我给她攒点礼物。”
现在茅台很便宜，3-8块钱一瓶。
但是放几十年，以后最便宜的几万一瓶，高级的几十万一瓶。
多攒点，真是个不错的礼物。
方德看了看周围：“攒归攒，但是这话别说了啊，那是封建陋习！”
“行，我知道了。”方盈问道：“你要多少咸鸭蛋？多少卤肉？”
方德早就写好了名单，从兜里掏出来递给她：“这回用你编的那些筐装，好看。”
方盈接过来一看，好么，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张纸。
“往年不需要送这么多人家吧？”她怀疑他在白嫖她的东西！
方德哈哈笑道：“这都得谢谢你呢，往年你爸我也没有现在的好人缘，想给这上面的一些人送礼，人家都不开门呢！”
方盈再看这份名单，果然，上面出现了几个以后熟悉的名字，而上辈子，她爸跟这些人几乎没有交集。
“行，您就瞧好吧，50升的筐我给您装满，保证好吃又不贵，他们有钱还买不到，到时候都得回来求您。”方盈道。
方德满意极了，又有些抱怨：“你要是早觉醒，咱家现在是不是住上小洋楼了？对了，我跟你说，我们单位的福利房快盖好了，其中就有几个小洋楼还没定下分给谁.....”
方盈眼睛也是一亮，嘴上却不服软：“我早觉醒也没用，那时候我还不满18，没办法当厂长，就没有这些便利，所以天时地利人和，少一样都不行。”
早几年她没办法嫁给林鸣，得不到空间，没地方弄这些吸睛赚人缘的礼物。
不过小洋楼还是要挣一挣的。
“你打听一下竞争对手都有谁，我想想办法。”方盈道。
“好嘞！”方德高兴坏了，有种上阵父女兵的感觉，这感觉太美妙了。
方盈让林奇去筐厂搬了一堆筐回来，去厨房把两个封口的小缸打开，里面全是咸鸭蛋。
又让人烧水把蛋煮了，然后装筐。
等咸鸭蛋弄好，冯左也开车回来送肉了。
之前就约定好的，这趟给她捎两桶回来。
方盈留了一桶让乔大妈分一分，装箱让方德送礼。
得赶紧送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必须年前送到对方手里，年后送不是那个味了。
能拜早年不拜晚年。
她自己要忙别的事情去了，给一号大院的人送礼。
方德很想认识认识大院里的那些人，但是他知道这个机会不合适。
现在跟着方盈以送货的名义过去，他就是个“送货的”父亲，有点掉价，还显得太过钻营。
所以这次坚决不能去，下次有机会再说。
冯左这回也不开车回公社了，自行车大队的人跑了两趟，已经认路了，不用汽车带路了。
他专门给方盈开车就行。
方盈直接去了一号大院，让门卫给王均打电话。
“叔，我又弄到了好东西，给您送来了，多带了一些，也不知道大院里的叔叔伯伯、爷爷奶奶需不需要，您帮我掌掌眼？”方盈甜甜道。
王均笑了，怪不得小丫头看着胖乎乎，多出来的不是肉，是心眼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