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大夫微微闭让着身子,把李杳推到了前面。
李杳:……
黑袍女子笑得更甚了,鄙视不已。“不过是个胆小的!”
覃大夫只当没听到,背起药箱,走得飞快。
黑袍女子追着他的身影,直到看不见,才收回目光。
“没错,毒是我下的。”
她承认得非常爽快,“可你们不是没事吗?”
她试着挣扎,可实在被捆得太紧。
“我劝你们放了我,不然你们这一路别想安生!”
“我去你妈的,都被捉来还嘴硬!”王正冲了过来。
他守着朱音,心如刀割。
这人害了他的妻儿还在这威胁大家,真以为他是好欺负的。
他不打女人,这会使了全力甩了她一巴掌。
“信不信我杀了你!”
朱武拦下了他。
问道,“你为什么要下毒?”他觉得奇怪,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是他们中间谁得罪了她吗?
“没有原因!”
女人抬着尖尖的下巴,并不怕死!
问是什么也问不出,朱武做主先把这女人关起来。
也不说杀她,也不说不杀她。
王正恨得她牙痒痒,想着只要有机会,他会杀了她。
可惜现在所有人似乎都跟他作对,每每想出手,都会被人拦下。
黑袍女子被绑住丢在石洞一个角落里。
她看不起这群懦弱无脑的人。
还不是不敢杀她!
还不是怕她背后的人报复!
也许,关两天,他们就会把她放了!
黑袍女子的想法没错,当晚她就被放了。
根本没等两日。
更让她意外的是,还有人给她送了饭,就是那个用石头把她砸晕,埋了她的小妮子。
让她吃饱了再走。
她又不傻,肯定是想毒她,她又怎么会中计。
李杳单纯无害地眨了眨眼。
“怕有毒?”
她扒了几口吃得香喷喷。
“咕噜!”黑袍女子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
李杳把饭碗塞进她手中,“吃吧!”
饭菜很香,黑袍女子最终没抵住饥饿,端着碗狼吞虎咽。
一大碗饭菜,转瞬吃得干干净净。
李杳又递了水过去,“小姐姐长得真好看!”
黑袍女子灌了几口水,咽下了最后一口饭。
瞥了一眼李杳粉嫩无害的模样。
她确实长得好看,就是巫师也夸过她。
“可惜中了毒,就要死了!”李杳慢悠悠地说,“最多三天,就会死!
而且死得很难看。
肠穿肚烂,脸上长疮,头发掉光。”
黑袍女子震惊地看着她,直到发现她的目光冰冷,看她毫无感情,就像注视着一具死尸。
她开始拼命地抠嗓子。
“你太毒了!”
她就知道重毒派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对,我是毒!”
李杳站起身,垂目,“你害的是我干娘,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黑袍女子很有骨气,“死就死,反正你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
你以为你们能穿过乱石阵,我告诉你,没有人能从那走过去。
巫师不会让!”
李杳朝她摆了摆手,“既如此,你便死远点。
免得死在我们这里还臭到我们!”
论嘴毒心毒又谁能比得过她了,李杳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黑袍女子又以为匡她,不敢提脚。
直到李杳头也不回走了,而附近一个人也没有。
她才提脚跑路。
跑出去,她又觉得李杳是故意吓唬她的。
毕竟她现在好好的,没有哪里不适。
又让她焦虑的是,那个重毒派的人为什么会在混在他们中间。
而且救了那些孕妇。
难道,重毒派也想分一杯羹。
她越来越觉得,有必要亲自去告诉巫师。
至于丢了的玉石,和鉴石的女人,还得请巫师出手。
“爹,此去一行,你们要格外小心。”
李阅炎摸了摸她的头,“你们也要小心。”
“姑父,快走吧!”李寄风催促了一下。
李杳塞给他们一个大包袱,“有时候不要太正人君子。”
这话算是嘱咐。
黄叔替李阅炎接了过去,“都是刀口上生活的人,哪还讲那么多规矩。”
李阅炎点了点头,又同朱武说了几句,他们一行人就出发了。
小黄跟着他们一起去,大黄留了下来,同朱武一起守着大家。
至于王正,还在丧子的悲伤中。
为了掩人耳目,李杳还是没打算告诉大家实情。
她觉得那女人就是冲干娘来的,其他孕妇确实是受了牵连。
至于为什么会盯着师父看,应该是讶异师父的存在。
这么一想,难道认识?
找机会要拷问一下师父。
与武伯伯和大黄回了石洞,就马上窜到了师父跟前。
覃大夫挑眉,摆弄了一下手里的溪牛草,“这东西可真多,哪里都是。”
他刚就在石洞附近找了许多。
“好东西,好东西,活血化淤,就是孕妇不能用!”
“师父,我听到了,也听明白了!”
“真聪明!”他夸了一句,然后收拾好台面。
“找我有事?”
李杳找了个地方坐着,“师父,你师从哪里?”
“问这个做什么?”
“我既是你的徒弟,想知道祖师爷不是正常吗?逢年过节,我好拜拜啊!”
覃大夫横了她一眼,“呦,看不出你还挺孝顺!”
“重毒派,我师父原是重毒派的掌门,不过这会他已经死了。
现在重毒派的掌门是我爹!”
李杳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她不是震惊重毒派,还是惊讶师父竟如此坦白。
原本还以为他会推三阻四不说。
“怎么,吓到了?”
覃大夫瞅着不作声的她,“也是,四大恶派重毒派,说出去就能吓哭孩子。
我要是你,听了也怕!”
“我不怕!”李杳这会已回过神来,“跟师父这么久,师父你的为人我很清楚。
你心地善良,品德高尚。
绝不是那作奸犯科之人!”
覃大夫乐道,“你就是再拍我马屁也没用!
你已经沾染上了重毒派,别人若是知道,你就是那恶娃娃。”
他突然有点儿落寞,“世人不会看你做了什么?
更多的是看你的出身。
就好像重毒派,别人一听,准没好人。
他们根深蒂固地认为!”
自他出生,就在重毒派里,早就被人贴上了标签。
无论怎么做,都改变不了别人的看法。
“师父?”李杳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