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来不及了。”李梦擦了擦泪,“杳儿说明天就要去云府,因为那几家书院比赛马上就开始了。”
苏氏又担忧起来。
“那怎么办?得给你准备男装啊!不行,你同我一起去找你小婶,让她先给你做两身,其他人不管了。”
说完拉着李梦就去找朱音。
朱音听到来意,也是大吃一惊。不过这事不宜声张,她便按在了心里,就是爹娘也不打算告诉。
“交给我,从里到外我给你做三身,好换洗。还得准备束胸带,我也一并做好。”
朱音温柔地拍了拍李梦的背。
“谢谢小婶!”李梦声音呜咽。
“傻丫头,”朱音已经开始选布料。
家里的布料不少,有杳儿从京城带回来的,有长公主赏的,也有知府千金送的两匹,全都堆在她这里。
“梦梦皮肤好,唇红齿白,若是再配白亮的衣裳,人家一眼就能看穿是个姑娘家。
所以我选深色的布料。
就深蓝或深褐吧,这样老沉一些。”
可以说朱音考虑得十分周到。
“里面的仍用以前的棉布料子,柔软,束胸布就用白色的。”
朱音快速给李梦量了尺寸。
“嗯,又长高了一些。我们以前像你这么大,已经不长了。”
“幸好,咱家的娃不矮。”苏氏一脸自豪,“长高点好,扮扮男娃也不会太特别。”
衣裳的事情解决了,朱音手速快,已经动起手来。
“放心吧,有两个时辰就能做好。”
李梦感激不已。
“以后你每月回来,我都给你做。省得去外面做,让人知道了不好。”朱音还特地提醒。
“还是你细心。”苏氏也很感动。
朱音笑了笑,就不说话了。
苏氏她们也不再打扰,便回了自家那边。
吃饭之前,朱音爹去了姜晴几个姑娘那里,把药材全拖了过来。
王正送范夫子去了,李杳便请了他去拉。
搬进放杂物的帐篷中后,李杳便收进了空间。
然后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天也黑了。
李阅炎带着做工的人来吃饭,一直到帮工的人都走了,王正也没回来。
李寄泽李寄风也没回来。
最后花嫂子等人都走了,大家开始担心了。
就在李阅炎准备骑马去寻,一辆马车朝这边跑来。
是王正回来了!
“准备去哪?”王正跳下马车。
李阅炎又重新把马绳系上。
“你这么久不回来,大家担心你出事。”
王正咧嘴笑了一下,“瞎担心!”
说着就进了帐篷,“我送范夫子他们到了浦石县,没想到浦石县根本就没马车租。
本身有两辆马车,那么巧今天都有客。
没有办法,我去了我们常去的那家茶楼,请茶楼的小二帮忙想办法。
恰好茶楼就有一辆马车,我便租了他们家的马车。
等范夫子他们走了,我又转去杳儿你们买的那三间铺面看了看。
所以回来晚了!”
原来是这样,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办事太妥贴了。”李阅炎开口道,“范夫子学问好,教了寄泽许多。希望寄泽回来不要难过才好。”
说完又起身,“我去前面看看,他们兄弟回来没有?”
孩子虽然大了,但出门在外,仍让人不放心。
他出去了,解开马绳就走了。
王正还想跟去,被家人拦了下来。
“你还没吃饭,吃完饭说不定他们就回来了!”
苏氏也点头,“对,先吃饭。”
饭菜是朱音娘直接装在一个大海碗里端过来的。
她清楚女婿的饭量,这点刚好。
现在她也改变了想法,会吃就会做,这个道理是对的。
女婿就会做,而且样样事都做得完美。
而且前儿个回来,女婿给了她一千两银票。
一千两!
她做梦都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有这么多银子。
她高兴地收了。
之前的那种担忧随着突然暴富消失不见了。
所以这几天,她做什么都高兴,连带着准备做饭的材料也多了一些。
不过,听说家里的娃明天都要去云府了,她还有点儿小失落。
这会也有些闷闷的。
王正边吃边看了一圈,发现大家情绪都不太高涨,还以为是担心寄风寄泽两个。
“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只是去趟宁海县就让你们魂不守舍,那以后要是去了外地,那岂不是天天得哭鼻子。”
快速扒了几口饭,他发现大家心情似乎更低迷了。
他放下碗,朱音娘接了过去,嘟囔着,“以后这家中就只有小小宝,得多寂寞。”
“怎么回事?”王正一脸莫明。
李杳解释,“几个哥哥要去参加君子六艺比赛,梦梦姐去陪寄阳哥,所以明儿一早咱们都去云府。”
王正咧了一下嘴,“我还以为什么事了,搞得这么不开心。
孩子大了,自然得飞。
天天守在家里,能有什么出息。
我赞成!
还有,我去送!”
他一下子就决定了。
对此大家没有意见,苏氏更没有。
她是不可能去云府的,阅炎也不能去。
王正又看了看,“我媳妇呢?”
“在做衣裳,”朱音娘去而复返,手里还端着盆西瓜过来了。
这东西也只有晚上才敢拿出来吃,吃完还要把瓜皮剁了,喂笼子里的鸡。
王正拿了两块往外走,“我去看我媳妇。”
苏氏吃了一块西瓜就停下不吃了,李杳倒是吃了好几块。
在准备再吃第四块的时候,朱音娘拍了下她的手。
她缩了回去,委屈地看着朱音娘。
“太凉了,吃多了不好!”
朱音娘可不惯她,才从冰块桶里搬出来,可不是太凉了!
“我不吃了!”李杳弯唇笑了笑。
朱音娘又把盆子搬走,放在床后的冰块上盖着,说是等寄风他们回来吃。
大家继续等,等到瞌睡都来了,外面才传来马蹄声。
听马叫的声音,李杳便判断出,应该是都回来了。
跑出去一看,果然爹和两个哥哥一起回来了。
“进去说!”李寄泽沉冷出声。
李杳瞧了一下寄风哥的脸色。
铁青,黑成锅底!
便知只怕打听到的事情比现在知道的还要难堪。
“那人就是个畜生!”
一进帐篷,李寄风就骂了出来。
“枉为读书人!”李寄泽也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