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
电梯内。
显示屏上的红色数字开始跳动。
上行中。
“说一遍，你的安全词。”他问。
“别打我了，我会听话。”她答。
“我的。”他又问。
“下不为例。”她再答。
短暂简洁的交流过后，气氛沉寂下来，似有风暴在酝酿。
周仲鱼看着红色数字。
沈心羽站他手边，微微低头，时不时瞄他一眼。
每次要狠狠收拾前，他都会向她确认安全词，这已经是固定流程。
沈心羽心脏怦怦直跳。
她自己也分不清是期待还是害怕。
或许两者都有。
短暂的失重感，电梯停稳。
叮。
电梯门打开。
周仲鱼带着沈心羽出来，来到对应房间号。
开门。
进入。
插卡，亮灯。
关门。
周仲鱼进到房间，调节空调温度，然后把正装外套挂衣帽架上。
回头看眼还站在门口的沈心羽，轻笑一声，“怎么，要我请你过来？”
“不，不是的。”沈心羽身子颤动一下，赶紧开始换鞋。
大床房，和上次一样。
换好拖鞋后，经过一小段过道，来到房间内。
一张大床，床头柜，一小张圆桌，两只镂空椅子，衣帽架。
没有电视和电视柜，有一张独座沙发。
整体布置简单，但不简陋。
望着这个垂手站在自己面前，低头微微发抖的少女。
周仲鱼：“看着我。”
说着，他伸出手抬了一下她的下巴。
沈心羽顺着他的力道抬起脸，看着他。
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眸子后，她抖得更厉害了。
周仲鱼嘴角带着微妙的弧度：“抖这么厉害，你很害怕？”
沈心羽本能想说‘对不起’，但话到嘴边又唔姆的一声咽下。
小动物似的哼唧了一声。
差点又犯错，不能说‘对不起’的。
沈心羽：“我不是故意发抖的，但是身体控制不住。”
周仲鱼笑笑：“发抖？发抖也得吃巴掌。”
沈心羽没多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轻扬起下巴，抿紧嘴唇。
不需要多说什么。
如果他要打，她就会乖乖凑上去，摆出方便他动手的姿势。
片刻后。
想象中的巴掌没有到来，她试探着睁眼。
周仲鱼单手扯松领结，“算了，扇你怕把你扇爽了，今天做错这么多，我不是来奖励你的。”
沈心羽被他说的话羞得臊红脸，低下头。
可是视线又不受控制地被他拉扯领结的动作牢牢抓住。
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却有着难以想象的张力。
仿佛他拉扯的不是领结，而是她怦怦乱跳的小心脏。
周仲鱼注意到她的视线。
取下领带后，反手就给她戴上。
诶？
沈心羽呆呆愣愣的，低头看着对方给自己打领带。
熟练的动作，领带缠绕穿行，丝面摩擦发出顺滑好听的声音。
很短的时间，一个好看的温莎结形成。
周仲鱼一根手指搭在内圈，捏着领结，哗地向上收紧，直到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脖颈才松开。
留有一根手指的缝隙，不会勒到脖子，也不至于太松脱落。
他绳艺一直都有在练习，时不时还在微信上跟绳师k交流心得。
技术非但没有退步，甚至还在持续的进步。
有绳艺的加持。
类似打领带这种需要打结扣的手上工作，他做起来就是要比一般人好看，耐看。
有种搞艺术的感觉。
虽然速度很快，三两下就打好了结扣。
沈心羽依旧看得入迷，直到他的手指触碰到脖子的皮肤才回过神来。
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他，问：“这是要做什么呀？”
周仲鱼把领带的末端捏在手里，旋了一圈形成简易的握口。
猛地一拉。
力道来得猝不及防。
她小小的一只，哪里抵抗得住这一米八几健壮男性的力气。
沈心羽就这么被领带牵扯着，豁地提近到他面前。
周仲鱼丝毫没有要俯身将就她的意思。
将她提高。
沈心羽脚尖点地，勉强能支撑身体。
仰着脑袋，害怕地近距离直视他。
周仲鱼贴近，在她耳边气声轻语：“你真不要脸啊，沈心羽。都要被打了还在想这些事情。”
沈心羽被说得脸红。
想法被看穿，还被不留情面地说出来。
当面处刑。
她心里也委屈呀。
虽然确实要被打了还在想这些事情不太好，但也不至于被说成不要脸啊。
女朋友对男朋友有想法，应该还算正常吧？
最主要的是。
自己之前是那样努力的忍耐，克制地向他索取，就是怕被他认定成不要脸，不知道满足的人。
不想被他讨厌。
现在突然被他贴脸这么说。
心里一下子好难受，好委屈。
好像之前自己所做的全部努力都没有了意义。
终究还是被他认定成了不要脸的人。
被他贬低之后，心里虽然很难受，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身体有反应了。
情不自禁地夹紧腿。
周仲鱼当着她的面低下视线看了眼，轻声哼笑。
他轻蔑的样子，好像在说‘你真的很不要脸。’
少女快委屈死了，她想否认，想说自己不是不要脸的人。
奈何身体酥软，还不争气地颤了颤。
身体反应和内心想法冲突，极致的委屈被凸显。
心里在否认，身体却提前交出了肯定的答卷。
周仲鱼坏死了，还继续逼问：“心羽是不是个不要脸的人？”
沈心羽就这样被他欺负哭了。
哭兮兮的回答：“恩，心羽不要脸。”
话说完的瞬间，她一直犟着的一股劲消散了，整个人颓了下去。
承认自己不要脸。
把内心的全都敞开了给他看，不再顾及羞耻。
总之他都这么认定了，在他面前，不要脸就不要脸吧。
只求他不要讨厌我……
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了。
力道倏地消失。
沈心羽现在的状态根本站不稳，瞬间瘫坐下去。
周仲鱼：“跪着吧，不用起来了。”
说完，他摸出手机。
原来是来电话了才松开她。
恩哦几句，挂断电话。
周仲鱼：“跪直了，不要动。”
沈心羽抹了几下眼泪，正了正身子。
周仲鱼绕过她，脚步声慢慢远去。
沈心羽也不敢乱动，心里委屈着，用耳朵听他在做什么。
听到开门声，好像是拿外卖，然后是关门声。
鞋跟碰触地面，哆哆哆，由远及近。
周仲鱼重新出现在她视野中，提着一大袋东西放在圆桌。
然后见他坐在沙发，打开买卖，是食物的味道。
很香。
沈心羽肚子又咕咕地叫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点的外卖。
周仲鱼：“爬过来，不是怪我没把你喂饱吗？”
沈心羽应声过去，到他面前，扬起脸看他：“我没有怪你……”
啪！
话还没说完一耳帖子就招呼过来。
刚刚还委屈得在眼眶打转的泪水一下子就被打散开来。
周仲鱼：“张嘴。”
沈心羽不敢再多说什么，抬脸张嘴，为了防止东西掉出来，还稍微把舌头伸出来些。
边喂边打。
眼泪被打出来还不准抬手擦。
只要敢抬手，旁边的数据线就要招呼手心。
可是泪水划过脸颊会发痒，本能就抬手……
不一会。
小脸被打上腮红，满脸是泪，还有几滴悬在下巴边缘，两只手心也都被印上了热辣的标识。
最后东西吃得差不多，人也哭得不成样子。
周仲鱼一只手托住她的脸，拿张纸粗鲁地给她擦了下嘴。
问：“肚子吃饱没有？”
沈心羽泣不成声：“呜呜呜…吃…吃饱了……”
周仲鱼：“巴掌吃够没有？”说罢又一巴掌打了上去。
沈心羽哭得更可怜了，眼泪也不敢抬手擦，要是敢擦眼泪，又要被抽手心。
哭哭啼啼的：“呜呜呜……吃…吃够了。”
周仲鱼：“那我把你喂饱没有？”又是一巴掌。
沈心羽呜呜咽咽的：“喂……喂得…很饱。”
周仲鱼拍拍她的脸，对她笑笑：“那该开始惩罚你今天犯下的错了。”
话音一落，沈心羽心里猛地一沉。
原来，惩罚才刚刚开始。
在她惊恐的泪眼中，周仲鱼起身，去拿衣架。
转过身来，淡淡一句：“趴好，一百下自己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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