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
——恶心。
王晓婧如此评价自己。
一向赖床的她今天醒得很早。
躺在沙发上，裹着被子，躺了好久也不起来。
她皱着眉，表情凝重。
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想的。
听着隔壁房的动静，没控制住。
早上起来她都觉得自己很恶心，格外后悔。
那可是自己的弟弟，怎么能想着他做那种事……
烦，很烦！
王晓婧烦躁地把头发揉乱。
起身去洗澡。
洗完澡她发泄式的吹头发，觉得自己脑子肯定是进水了，得用吹风机吹干才行。
吹得有些暴力，头发都被吹得炸毛。
看不见的更容易勾起幻想。
也不知道臭弟弟到底有多厉害。
隔着一堵墙。
清脆的响声持续一段时间后。
不敢想。
完全不敢想。
可脑子有自己的想法，由不得她。
再结合臭弟弟那张从小看到大的脸。
说实话，平时嫌弃归嫌弃。
其实……臭弟弟还是挺帅的。
脑海中画面自动补全，声音似乎都变得更清晰了。
清晨醒来。
欲望褪去。
恶心，下头！
这是她对自己的评价。
她用力摇摇头，试图把脑子里关于昨晚听到的全部声音统统驱逐出去。
换衣服，打扮一下，准备出发去绳屋。
王晓婧这个人平时看起来很那啥。
只要对方能接受，她很乐意开下头玩笑。
什么都不避讳。
看似经验丰富，但其实也就是嘴上花花。
实际上，她没怎么碰过男人。
最多最多的接触就是谈恋爱时和男生牵过手。
嘴都没亲过。
更要命的是。
一想到朝夕相处的弟弟和别的女孩子爱爱，她心里就好怪。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把臭弟弟当成男人。
臭弟弟是没有性别的，就只是单纯的臭弟弟。
正是如此，她才能在臭弟弟面前肆无忌惮。
然而昨晚认知全改变了。
亲耳听到之后。
她意识到。
臭弟弟已经是一个能让女孩子怀孕的臭男人了……
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很怪，闷闷的，有些堵。
空落落。
难受？说不上。
嫉妒？更说不上。
臭弟弟能和喜欢的女孩子幸福在一起，她这个当姐姐的很开心。
也衷心祝福长久。
但心里就是很怪。
像是完整的拼图失去了一块，留下刺眼的空白。
一墙之隔。
周仲鱼和沈心羽刚起床。
洗漱完。
在煮面条的时候。
周仲鱼给沈心羽揉揉手心。
“还疼吗？”
沈心羽眯眼笑，摇摇头，“不疼啦。”
贪婪享受他的温柔。
看着傻笑的少女。
周仲鱼宠溺地又说她傻。
她傻傻笑着，也不反驳。
她哭得身子都在抖，额头都疼出小汗珠。
最后几下把她打得一边哭一边道歉，说下次再也不敢了。
哭得很伤心，过后把她抱在怀里呵护，她又幸福得软绵绵的。
睡前还说些什么——
给少女揉完手。
拿起锅铲将煎蛋盛到盘子里。
周仲鱼心里有些无奈。
侧头看着周身洋溢着幸福氛围的沈心羽。
意愿值评估：40。
很安全。
周仲鱼：“过来，亲嘴。”
他命令道。
沈心羽很乖，凑近身子，踮起脚尖和他进行唾液交换。
亲完嘴。
周仲鱼看着眼里满是爱意的少女。
意愿值再次评估：41。
想被伤害的意愿值浮动，感受到疼会下降，感受到爱会上升。
很简单。
很直白。
越是被爱就越渴望被伤害，要用疼痛才能缓解。
疼过之后会想被爱，爱过之后会想要疼。
永无止境，循环不止。
周仲鱼需要在这无止境的循环里将意愿值控制在安全区间。
要控制好疼，不能真的对她造成伤害。
还要控制好爱，不能过于强烈，让制造的疼痛白费。
克制。
就比如现在。
沈心羽明显还想要再多亲亲抱抱。
周仲鱼不能再多给她，不然又要打她了。
天天打，他心理再强大也承受不住。
命令她出去坐好，准备吃早餐。
早餐过后。
王晓婧破天荒地先联系了周仲鱼。
接电话。
王晓婧：“你…你们起来了吗？一会儿要去绳屋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刻意回避什么。
不过她总是戏很多，周仲鱼没有多想。
“我还以为你没起床，我们吃早点都没叫你。”
王晓婧：“我在你眼里一直都很懒吗？”
她语气有点蔫。
周仲鱼敏锐察觉她情绪不对，问：“你怎么了？听起来跟着小怨妇似的。”
王晓婧：“你才怨妇！”
周仲鱼把手机拿远一些。
电话那头像是一屁股坐到音量键，突然大声。
“哪有这么说姐姐的？！你这个当弟弟的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等她吵吵嚷嚷说完。
周仲鱼把手机重新贴回耳边：“这样听起来就正常多了。”
王晓婧怨怨叨叨，“臭弟弟越来越坏了。”
周仲鱼言归正传，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简单贫两句嘴，约定好出门时间。
沈心羽坐他边上，安静旁听。
她一直都很喜欢看姐弟互动，觉得很有意思。
见通话结束。
她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周仲鱼：“换换衣服就差不多了。”
两人都没有拖延症，说要出门就去卧室换衣服。
天气预报显示，禄源这几天都是晴天。
早上有些凉，需要披件外衣。
周仲鱼穿得比较随意，去绳屋要换工作服。
沈心羽换了身长袖小白裙，化上淡淡的妆。
像是一朵小白花。
清丽，小巧，纯净。
不说话的时候是生人勿近的清冷。
说话接触之后就是纯粹可人的乖。
每次她打扮完周仲鱼都会像赏花那样看看她，然后说句：
“宝贝，你今天真好看。”
情绪价值拉满。
被喜欢的人夸好看当然会开心啊。
她笑盈盈地对他说“谢谢。”
虽然他总说她笑起来傻乎乎的，但他也说过他就喜欢傻乎乎的。
沈心羽知道那是情话。
可听起来很舒服。
她喜欢对他笑，也愿意对他笑。
傻乎乎的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