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我干嘛？”周仲鱼奇怪。
“我喜欢你。”沈心羽笑盈盈地回答。
“……”
周仲鱼：“不腻吗？”
沈心羽：“不腻。”
无奈，周仲鱼闭眼后靠。
从上飞机坐好，沈心羽就一直侧头看他，时不时还傻笑，总给人一种不太聪明的感觉。
一看就知道是合格的大学生，清澈又愚蠢。
周仲鱼很想说她又笨又傻。
可一想到对方高中三年成绩都稳压自己一头。
每次说她傻的时候，他总是会联想到成绩。
说她傻，好像是在说自己更傻。
有种自己骂自己的微妙感觉。
还是不说了。
“我想牵手，可以吗？”沈心羽小声问。
她眼神忽闪忽闪的，很乖巧。
周仲鱼侧目看她一眼，没多说什么，把手伸过去和她勾搭在一起。
然后就看到她像是被主人摸摸的小狗一样，笑逐颜开。
周仲鱼收回视线，笑着摇摇头。
在一起过了个年，沈心羽变得更加粘人。
还越来越喜欢被管束，做什么事都想着报备。
闲得无聊，逗逗她。
和她玩一会儿。
周仲鱼勾起小指，挠挠她的手心，听到她嘤咛一声。
“痒~”她小声反应。
继而。
周仲鱼用力一捏。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沈心羽没吃住，闷哼一声。
紧接着，她急忙闭紧嘴唇，不再出声。
忍耐，不能被旁人发现。
等力道消散。
她小声反馈：
“疼~”
疼痛的后劲让她声音发颤。
周仲鱼从她语气中察觉到熟悉的异样，侧瞟一眼。
果不其然。
她可怜哀求的眼神下隐藏着某种逐层荡漾开的瘾劲。
周仲鱼：“疼也忍着，敢出声我就收拾你。”
他不客气地说一句，然后再次用力捏去。
沈心羽紧抿着嘴唇，任由自己的小手在他手心被挤压变形。
周仲鱼捏了好一会儿，直到少女的身子疼得颤抖，他才渐渐撤去力道，替她小心搓揉。
少女一脸满足。
周仲鱼闭目思考。
现在年过完了。
这段时间沈心羽也表现得很好。
如果再借口之前她抉择错误的事来发难，显然不合适。
至此。
第一次自主意识矫正行动。
从她立场抉择错误开始实施，跨时将近两个星期。
现在正式宣告结束。
至于成果如何。
先要明确判断标准——是否拥有自主意识。
判断方法有很多种。
周仲鱼的判断依据是——进一步命令。
如果一件事，沈心羽说她不愿意做。
这并不意味着她拥有了自主意识。
要进一步命令她去做那件事，以强制的口吻。
如果在这时她选择了服从。
那代表在这件事上她依旧是没有自主意识的。
如果她选择认真协商。
那么意味着她恢复了一定的自主意识。
如果她根据自己的情况，说出不愿意做的原因，并且再次拒绝。
那么皆大欢喜，这表示她在这件事上已经拥有了自主意识。
这就是周仲鱼采用的判断方法。
很简单直接，就是进一步命令，然后看她后续反应。
就这次的自主意识矫正行动而言。
表面上沈心羽的转变与期待方向背道而驰。
她变得更乖顺，更粘人，更希望被管束。
但其实她在一件事上已经恢复了自主意识——
这份恋爱只能由她来谈。
她已经坚定了这一点，不会因为进一步的命令而发生改变。
周仲鱼在这次矫正行动中采用的主要手段是以心理伤害为主，物理伤害作辅。
可算是让她委屈难受了个够。
将近两个星期的时间，她不是在掉小珍珠就是在酝酿小珍珠。
物理方面其实都没怎么打她。
也就打了她几十下戒尺，扇了几巴掌，用脚稍微踩了踩身子……而已。
总之，从最后的结果来看是有效果的。
起码说明了：
通过触底反弹的方式让她觉醒自主意识的方案，可行。
周仲鱼甚至不惜给自己打上非正常人的标签，以此坚定沈心羽对这份恋爱的执着。
法子有些偏门。
但也是将能施展的心理伤害方式都尝试了个遍。
下次再开展自主意识矫正行动的话，要以物理伤害为主，心理伤害作辅。
打到她触底反弹，让她把安全词挂在嘴边。
调整物理和心理的配比。
都试试。
看什么样的配比对她的矫正效果最好。
周仲鱼如此计划着。
闭目养神。
身侧的少女全然不知，满眼爱意地看着身侧的少年。
她感觉怎么看都看不够。
越看越喜欢。
很想亲昵。
光是牵手已经无法满足躁动的心。
她大着胆子，把他胳膊抱到怀里。
蹭啊蹭，蹭啊蹭。
然后毫不意外的被说了。
周仲鱼：“松开。”
“噢。”她恋恋不舍地松手。
……
北瑜这两天正是冷的时候。
一下飞机，周仲鱼和沈心羽都换上了厚外套。
两人拖着行李从机场出来，搭上前往学校的车。
路上周仲鱼一直和沈心羽强调气候问题。
说这边和南庆不同，让她多穿些，当心感冒。
她总是笑嘻嘻的，看起来什么都没听进去。
“听到没有？要是你再着凉感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啦。”
沈心羽很喜欢这种被他凶，但是内核其实是在关心她的感觉。
被威胁，还笑嘻嘻的。
“还在笑？你觉得我不会打你是吧？”周仲鱼侧目看她。
沈心羽立刻收敛了笑：
“不是的，我没有那样想，在飞机上的时候你都弄得我很疼，我相信你会收拾我的。”
看着她一脸幸福的说出这种话，有点难绷。
周仲鱼：“总之你记在心里，自己注意，别感冒了。”
沈心羽：“好。”
一路上聊聊天，时不时凶她两句。
傻姑娘一直都甜甜蜜蜜的。
回到北瑜大学。
一切都那么熟悉。
在校门口下车。
这边虽然冷但是不下雪，只是路边绿化丛的叶面上都结了层薄霜。
说话时不时能看到热气。
把行李从车上取下。
两人结伴往校园里走。
今天是周五，宿舍全部开放。
大部分学生会选择在周六或者周日返校报道。
周一开始上课。
周仲鱼不喜欢匆匆忙忙赶时间，所以在周五就返校。
两人进校结伴走了一段路。
男寝的廉园和女寝的清园在整个校园的对角线两端。
并不顺路。
到了分别的时候。
“走了。”周仲鱼朝她挥手拜拜。
沈心羽不自觉地撅着小嘴，哭兮兮。
整个寒假都和他腻在一起，已经习惯了睁眼闭眼都有他的日常，现在要分开心里酸溜溜的。
“干嘛？小孩子是吧？一分开就哭。”周仲鱼笑她。
沈心羽伸手过来要抱抱。
隔着厚厚的衣服。
周仲鱼和她抱了一下。
沈心羽在他怀里带着哭腔的说了会儿傻话。
都还没分开就开始说想他。
还让周仲鱼多联系她，有空的话多约她出来吃饭，多管管她，多凶凶她吧啦吧啦。
周仲鱼：“回宿舍去吧，都一个学校的，见面机会多的是。”
他拍拍她的小脑袋。
沈心羽把脑袋埋在他胸口上，哼唧一声，有些不愿意松手。
周仲鱼：“对了，这次过年你表现得很好，爸妈都很高兴，我可以给你一个奖励。”
听到奖励。
幻视。
小狗耳朵一下子竖直了。
真就那么夸张。
情绪瞬间发生转变。
沈心羽一脸欣喜地扬起脸看他，眼里闪烁小星星，“真的可以吗！”
周仲鱼将少女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
无论看多少次都还是觉得很神奇。
奖励之于沈心羽，如同糖果之于小孩子。
无法理解的吸引力。
周仲鱼：“你很乖，表现很好，当然可以。”
夸奖她一番。
把她说得心花怒放，她才恋恋不舍地松手。
两人挥手告别。
看着少女蹦跶着远去的背影。
周仲鱼笑着摇摇头，拖着行李往相反方向走。
这会不会过于好哄了？
自己的这个女朋友。
哎。
一听到奖励就星星眼。
说实话。
是有点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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