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因为……”
周明祈玩味一笑,“你是个局外人,还是我亲手提上来的,背景很干净,至少之前从未跟周氏集团的人见过,只会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苏时酒:“。”
苏时酒心想,是吗?
周明祈又说:“而且我观察过你一段时间,你很细心,也很有责任感,为达目的,可以做出一些大胆的行为,而不是畏首畏尾……我相信,你可以做好我的助理这个职位,你觉得呢?”
苏时酒没答,而是分析:“如果真的有人想陷害周家,在他们的刻意操作下,我肯定不会比警察那边的速度快。所以,这其中还有顾总的原因在?”
周明祈定定看苏时酒,突然笑了声:“我果然没有选错人。”
他索性应了:“是。”
苏时酒摇头,直言道:“顾总是我预留的退路,我不会拉他下水。”
“这不算下水。”
周明祈慢吞吞说,“只是牵个线而已。顾总的人脉很广,我早先年就听说,他和现任的警察局局长张安民有点渊源……更何况,周家是无辜的。我所求不多,只想跟张局长达成合作,还如今的周家一个清白。”
张局长……
这事倒是巧了。
苏时酒敛眉,手指缠绕,盯着文件的第一页,做出犹豫的模样。
沉默在车内蔓延。
十几秒后,周明祈又添了一把柴:“当然,如果真的能牵线成功,好处也少不了你的。”他抽出一张卡,递给苏时酒,“这里是五十,事成后,我会往卡里再打五十。密码八个8。”
苏时酒眉梢动了动。
——只是跟张安民的一个见面机会,就值一百万?
在这一瞬间,苏时酒甚至想好了新闻标题。
“……行。”
再犹豫就不礼貌了。
苏时酒抬手接过卡,冲周明祈点了下头,“我今晚试探下顾总的口风,但不保证这件事能成。如果不成,卡我再还给您。”
周明祈笑了声:“好。”
不多时,车停在周氏集团大楼前。
司机小跑着下车,恭敬地帮周明祈拉开车门。
刚进入大楼,周明祈身边便自然地跟上三名助理,他前去开会,苏时酒则被一名女秘书带领,前往位于顶层的周明祈办公室。
“这里是董事长办公室,里面有独立卫生间,休息室,不过都是周董私人的,你不能用。出门直走左拐有公共卫生间,右边那个空旷的区域看到了吗?是茶水间和休息间。你喝咖啡,茶还是?”女秘书一一介绍,然后问。
苏时酒看了眼手中的文件,怕等会看困了,回道:“咖啡吧。”
女秘书点头:“好。”
她走后,办公室内只剩苏时酒一人。
扫一眼周围,苏时酒想了想,走到会客用的沙发处,坐在靠近角落的位置,开始仔细阅读之前的那份文件。
从头到尾,没乱走乱看,瞧着很乖的样子。
——这间办公室内,有至少两个摄像头。
不多时,那名女秘书走进来:“你的咖啡。”
苏时酒:“谢谢。”
女秘书扫了眼苏时酒的脸,笑眯眯说:“不客气,有什么需要就喊我。这是你出入集团的临时门禁卡。”
苏时酒友善一笑,将卡接过来。
女秘书:“加个微信?”
苏时酒抬眸:“工作需要?”
女秘书眨眨眼:“不,是私人需求。”
苏时酒失笑。
不过,他确实需要对周氏集团有更多的了解,女秘书可以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如此想着,他将微信的二维码打开,让女秘书扫了。两人成功加上好友后,苏时酒添上备注。
女秘书灿然一笑:“那我先去工作了。”
苏时酒:“好。”
他翻开女秘书的朋友圈看了看。
这位女秘书的名字叫陈杨,朋友圈设置了三天可见,因此只有一条内容,是一张夜店鸡尾酒的图。
没有配任何文字。
所以,这确实是她的私人账号。
苏时酒退出,将手机收起,继续看文件。
之前能上游艇的外围和小明星们,社交十分广泛,行程花里胡哨,见过的人如过江之鲫,让人眼花撩乱。
其中一位更是交际花的存在,能直接打出三页a4纸。
直到下班时间,苏时酒才堪堪将资料整理完。
而周明祈还有两个会。
他开口:“你虽然名义上是我的助理,但只是为了调查游艇事件而来,上下班时间不用受我的约束,朝九晚五就行,回去吧。”
苏时酒问:“那这份资料我可以带走吗?”
周明祈颔首:“可以。”
苏时酒低头给司机发消息,让对方前往周氏集团附近的地铁站,待收拾好所有的文件,下班。
拿着文件拉开后座车门,苏时酒才发现,司机不在。
开车的是顾殊钧。
顾殊钧今日戴了副眼镜,瞧着斯文败类许多。
他身上一套深色衬衫和西裤,衬衫外套了件马甲,设计简约大方的领带夹,让整套装束不至于太过沉闷。
瞧着像是刚从什么会议上下来。
苏时酒将文件放在后座,关上门,拉开副驾驶坐进去。
他系好安全带,揉了揉下午看文件时一直勾着,有些酸疼的脖颈:“你今天下班这么早?”
顾殊钧“嗯”了声,没立刻开车。
他视线在苏时酒身上那套不太合身的西装上停留片刻,什么都没说,而是看向周氏集团的大楼:“升职加薪了?”
苏时酒弯眸一弯:“是。”
车辆这才启动。
苏时酒简单将周明祈提他当助理,让他借顾殊钧的力,和张安民搭线,查游艇贩毒的事情说了:“对了,我的人设是爱财。做戏最好做全套,前面那个atm机处停一下,我得去查查卡里到底有没有五十万。”
顾殊钧把车停在距离周氏集团不远的atm自助机处。
苏时酒下车,输入密码,果不其然,里面是有五十万。
……周明祈还真是舍得下本钱。
苏时酒低垂眉眼。
他拍了张照,将卡抽出,再回到车上后,拿出手机,准备将这事跟张安民局长说一说,看看张局长那边是什么想法。
斟酌半晌,短信终于编辑完。
苏时酒点击发送,松了口气,再抬头,面前的路已经换了一条。
周围一片空旷。
顾殊钧将车直接停在路边。
苏时酒:“?”
下一秒,两条手臂伸过来,几近蛮横地解苏时酒的西装扣子。
又急又燥。
完全是在撕扯。
顾殊钧低垂眼睫,语气却很冷淡:“酒酒,你之前是不是都没好好听过我的话?我说过,不想看你穿别人的衣服。”
“……你是个不乖的孩子。”
“我觉得该罚。”
苏时酒:“……啊?”
他面露茫然,“可是,这不是员工制服吗?”
——之前在豪庭小筑,他就有一套专门的员工制服,只要上班,就得去换。
那时顾殊钧和李长竹去豪庭小筑,他穿那套衣服待在顾殊钧身边,也没见顾殊钧发疯,要当众脱他衣服啊?
所以,这是什么薛定谔的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