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仔,乱说话会死人的。”盘马老头脸色阴沉。
恶狠狠地看了吴墨一眼,转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吴墨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嘴里突然冒出一句很地道的方言,“老头,那大米好吃吗?”
这毫无根源地话一出口,盘马老头猛然停下脚步。
回头愕然地看着吴墨。
好似这句话有什么魔力一样,能够阻拦他的脚步。
吴斜和王胖子几人有些不解。
不明白吴墨这话是什么意思,瞪着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看见老头停下来,吴墨走过去,众目睽睽下,拍拍他肩膀。
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问道:“那个二贵香不香呢?他们好像看上你孙子了。”
盘马瞳孔放大,心里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翻江倒海。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他像是中邪了,身体僵硬,盯着吴墨不停追问。
盘马用的是当地方言,除了本地人,吴斜几个人都听不懂。
“我?游客啊。”
吴墨笑地意味深长。
转身看着那领头男人,用普通话说道:“大叔,我看这里就你比较明事理,虽说我刚才话不好听,但是呢,换成是你在这做好事被人冤枉,估计也很郁闷吧?”
“小伙子,你很能说,不过最近寨子里事情太多,如果你们没有事情,就赶快离开这里。”领头男人深深地看了看吴墨。
说完,就要招呼其他山民,赶紧将尸体弄下来,抬回寨子里安葬。
“不行,不能走。”
盘马突然爆喝,一把拉住吴墨胳膊。
怒喝道:“你不能离开,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来找我的?”
盘马作为村里仅剩下的老猎人,虽然性格有些古怪,但是地位还是很高。
他的话让领头男人有些不快。
但是看着盘马老爹青筋暴露的样子,皱皱眉头没有多说什么。
“老头,我弟弟细皮嫩肉的,可禁不起你这样抓吧。”
黑眼镜单手插兜,走到盘马身旁,冷哼一声,“把你爪子拿开。”
盘马根本不在意黑眼镜的话,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吴墨身上。
生怕自己一松手,眼前这人就消失不见。
看着盘马听到自己的话,没有任何动作。
黑眼镜眼睛一眯,盯着老头手,刚准备动手。
吴墨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哥,没事,这说明我跟老头子投缘,嘿嘿,是不是啊,盘马老爹?”
看懂吴墨眼里含义,盘马老头眼神闪烁不停,片刻后将手松开。
点点头,又恢复到酷老头形象。
用浓重地方言说道:“是的,很有缘,不知道小兄弟方不方便,一会到我家作客?”
“好啊,老爹相邀,我哪能不给面子呢。”
吴墨呲牙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又恢复到那可爱乖巧地样子,跟刚才那副凶神恶煞形象完全不同。
盘马刚才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吴墨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余几人。
当他看到张麒麟和吴斜时,脸色有些古怪。
想要开口,可看到一旁的吴墨,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吴斜一直观察盘马,发现这个情况,他快走几步拉住吴墨。
低声说道:“小墨,你跟老头说什么了?我发现他看我和小哥的眼神不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吴墨憋着笑,随口来了一句,“或许这老头透过现象看出本质了。”
“啊?”吴斜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老弟话里什么意思。
刚想追问,结果发现吴墨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而不远处黑眼镜笑的肩膀直抖,像是有什么大病一样。
皮了一下,吴墨马上加快速度甩开吴斜。
他可不想让自家老哥发现话里含义,真心容易被揍。
王胖子憋着笑,偷偷看一眼面无表情地张麒麟。
伸手拉住吴斜,说道:“别他娘的乱问了,赶紧跟上,回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也不怪王胖子秒懂,在北京那一段时间,他天天跟吴墨混在一起。
两人一到晚上就去酒吧。
经常看见各种社会主义兄弟情,对于这些事情由开始的惊讶,到后来习以为常。
如果不是解语花后来发现,出手果断压住王胖子,不让他带吴墨乱玩。
这俩人还真有可能跑更邪的地方,美曰其名见世面。
来时急匆匆寻人,没想到回去时却抬着一具尸体。
刚进寨子里,就引起轰动,死者家属悲痛欲绝,其他村民也觉得很悲伤。
同时还有一丝丝恐惧。
自从90年代开始,寨子里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这种杀人事件。
这些事情由村里干部处理,盘马根本毫不在意。
他现在就想拉住吴墨,想要问问他,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的?
还是说,他也是当年的人?
最重要的是,那几人当中,还有一个人身上有那独特的味道。
回到寨子里,阿贵正焦急等待着。
生怕这几人在他这里出事,到时候他这客栈就不用再继续开了。
看见盘马拉着吴墨,他一头雾水。
阿贵知道盘马脾气不好,怕出现问题,急忙跟了过来。
几人来到盘马家里。
在灯光下,吴斜几人才发现老头后背全是血迹,伤口一条条十分吓人。
“坐。”
盘马将儿子撵了出去,却留下阿贵,不顾身上伤口,大马金刀地盘腿坐下。
一脸认真地盯着吴墨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跟他们什么关系?”
吴墨也很无奈,很多事情他都知道。
但是却总要找个理由,来从别人口里说出来,否则被人怀疑实在是太麻烦了。
“老头,这东西,你认识吧?”吴墨将铁疙瘩从兜里掏出来,在盘马面前晃悠一下。
吴斜视线往吴墨裤子上看,他想不通,老弟什么毛病?
这玩意往裤兜里揣,不咯屁股吗?
盘马视线死死地盯着吴墨手中的东西,嘴角不断哆嗦,像是突然中风一样。
半响之后,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本来精神抖擞的老头,瞬间苍老好几岁。
垂头丧气地点点头,声音沙哑,“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