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没有听到那个摊子的摊主跟自家的小宝宝说了什么,还是在生气这个摊主舍本逐末,为了给自己赢得一点名头就把这么小的娃娃丢在摊子上,还是那句话,娃娃丢了,什么好口碑也没有了。
“其实,我刚才就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她怎么是一個人把孩子带出来卖东西的?她家里的人,她的相公都不帮衬着?就这么放心吗?”
走在梅林身边的伙计听到梅林的话,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梅林看了看他,眯起眼睛说道,“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你是不是认识她?”
“小文?”蒋二爷看了看自己的伙计,轻轻一挑眉,“你知道这个妇人的来历?”
“二爷,知道一点点,也是听别人说的。”
“别人是谁?咱们茶楼里的客人?”
“对!”小文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咱们先上楼,进了包厢,再跟各位细说。总之,是个很惨的故事。”
蒋二爷点点头,带着这一行人上了二楼,进了他们专属的包厢。
等大家都落座之后,小文忙着张罗给众人上茶、上点心、还有干果。
“到了饭点了,要不要吃午饭?”
“当然要吃,跟樊大娘说,准备点顺口的。”蒋二爷笑了笑,看着沈昊林和沈茶,“樊大娘特别期待你们两个来,她说要给你们做好吃的东西。”
小文出了包厢,亲自跑了一趟膳房,跟樊大娘说了一下,看到樊大娘兴高采烈的开始准备,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重新回了二楼的包厢。
“快来!”众人一看到小文,朝着他招招手,梅林给他拉了个小凳子,拍了拍,“赶紧跟我们说说,那个妇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来历?”
“听咱们店里的常客说,那个妇人是带着孩子从家里逃出来的,也不知道怎么着,就逃到咱们边关来了,现在已经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了。”
“从家里跑出来的?是因为家里的人不好吗?家里人从来没有找过的?”
“从来没有,这一点确实挺奇怪的。”小文拎起茶壶,给每个人的杯子都倒上茶,说道,“有客人见过她刚来这里时的样子,浑身上下破破烂烂、满身都是伤,不止是她自己,还有今天摊子上的那个小宝宝,那样子简直是惨不忍睹的。”
“这是在家受了虐待,吃了不少苦,才不惜一路的奔波跑到这里来的。”沈茶点点头,“有打听出她是从哪儿逃出来的?”
“应该是钦州一带,她说话的口音像是那边的人。一年多前,钦州不是闹过一次饥荒么,有很多人都逃出来了,也确实有孤注一掷逃到咱们这儿来的。”
“哦!”沈昊林和薛瑞天对望了一眼,“想起来了饿,我们虽然接收了一些难民,但还是按照原籍送回去了,主要那边赈灾有了进展,他们回家要比在这儿待着舒服一些。”
“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咱们守城的兄弟也以为她是钦州逃难来的,就把她送去国公府开的收容所了,只不过后来在收容所里了解了情况,才知道她是被家人虐待,不得已才从那个家里逃出来的。”
“那她就是趁着钦州饥荒,跟难民一起跑来的。”
沈茶回想了一下她刚才看到那个妇人的样子,虽然历经沧桑,但还是能看得出,从小的生活是非常优越的,明明在面对他们这一行人的时候,非常的害怕,但依然很镇定,有条不紊的证明自己的身份,面对所有人指责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也是很稳定的。
“是,后来有热心的大娘跟她打听,是要留在边关,还是回钦州,她说要留在边关,那个家回不去了。”小文轻轻叹了口气,“根据她所说,她和她的相公两家算是世交,祖父辈的关系比较亲密,就给他们订下了娃娃亲,交换过了信物。但她那个相公长大之后去西京城念书,在那儿遇到了一个非常喜欢的人,想要娶她入门,解除这门娃娃亲。”
“就是啊,不过就是个娃娃亲而已,又不是订婚,如果真的不喜欢,双方可以商量解除,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对自己、对娃娃亲的另外一方,还有他喜欢的人都是一种伤害,不是吗?”
“那个时候,订下双方娃娃亲的祖父还活着,怎么都不同意解除娃娃亲,强逼着她那个相公娶了她,至于在西京城遇到的真爱,只能做妾。”
“宠妾灭妻?”红叶冷笑了一声,“果然这男的要不是东西,不去反抗这种看上去非常荒诞的婚约,就只能让两个女人陪着他一起受苦。”
“可是,既然是祖父辈定下来的,就算不喜欢,也应该可以相敬如宾的,对吧?”沈茶看向小文,“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听说最开始的两年也算是和平相处,都没有撕破脸,后来是因为那个妾先于那个妇人有了孩子,全家都是很高兴的,包括那个妇人在内,都觉得是很好的事情。但后来那个妾因为一场意外小产了,本来已经确定就是意外了,但隔了也就两三天的样子,就发现这个妇人也有了孩子。”
“嗷!”梅林一脸嫌弃的撇撇嘴,“懂了,那个妾就开始污蔑那个妇人,是因为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就容不下别的孩子了,所以故意搞出了一个意外,让她流产,是不是?”
“梅将军说对了,就是这么回事。”小文叹了口气,“而这个时候,那位祖父又过世了,他们全家就把这个妇人当作了克星、丧门星什么的,也不管她是不是有了孩子,就把人关进了一个破败的院子,日子过的很苦,倒是那个小妾,摇身一变,飞上枝头成为了这家的女主人。”
“等一下!”红叶朝着小文一挑眉,“这个妇人的娘家难道就不知道自己孩子受了委屈?”
“她的娘家在她成亲之后就已经搬去西京城了,双方已经断了来往很久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受苦。”小文朝着红叶耸耸肩,一脸的无奈,“要我说,就算知道了,应该也不在乎,她娘家早就知道她那个相公不喜欢她,还要求她嫁过去,大概也就没有多少疼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