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吃过了早饭,一行人准备出发回嘉平关城。
不过,因为头天晚上谁也没睡,导致大家的情绪都不太高,一个个都是强打着精神,宋其云和沈酒甚至是接连不断的打哈欠。
不过,这群人之中唯一一个例外的,大概就是宁王殿下,虽然也只是睡了一两个时辰,但是精神奕奕,兴致勃勃的盯着昨晚上来行刺的那群西南人,上上下下的打量,就好像他们是什么稀有物种一样。
这群西南人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好过,他们备受一晚上的煎熬,每次从昏迷中醒过来,就有人把他们再次打晕,运气好的,这一晕就晕到了大天亮,运气不好的,一晚上晕两三次。
不过,他们现在已经恢复了神智,人也清醒了很多,只不过是因为被蒙上了眼睛、被堵上了嘴巴,完全不知道自己处在一个什么境地,想要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乖乖的跟人走,至于会走去什么地方,就不是他们能管得了的,反正都落到人家手里了,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沈茶骑在马上,看着一切准备就绪,朝着领头的沈酒打了个手势,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泸西镇。
颜掌柜站在泸西大酒楼的门口,看着渐行渐远的一行人,轻轻的叹了口气,等到人走远了,完全看不见了,这才转身回到了酒楼里,开始了新一天的营业。
出了泸西镇,又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前方影影绰绰的嘉平关城的城墙,一行人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平平安安的到家了。
快到嘉平关城门口的时候,看到站在门口迎接的薛瑞天、夏久和金菁,沈昊林、沈茶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一眼跟在队伍之后的那辆关着刺客的囚车,同时叹了口气。
“没事,既来之则安之!”沈昊林朝着沈茶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相信自己,相信小天,所有的问题都是可以处理好的,对吧?”
“兄长说的对,对自己有信心,这件事会有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希望小天哥能尽快的从打击里走出来。”
“你怎么能确定他一定会受打击?”
“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
沈茶朝着沈昊林勾勾唇角,转过头看看后面的那辆囚车,看看旁边宁王殿下的马车,深深的吸了口气。
“真不容易,终于回来了,收到你们要住在泸西镇的消息,还以为怎么了呢!”薛瑞天看看从马上下来的沈昊林、沈茶,又看看跟着的宋其云、沈酒和金苗苗,“不错,回来就好。”他凑到沈昊林跟前,朝着宁王殿下的马车扬扬下巴,“我去见个礼?”
“先进城,回到府里再说,这儿不太方便。”
“也好。”薛瑞天想了想,觉得沈昊林说的对,刚要转身往城里走,就看到了最后面那辆囚车,“这是……”
“回去说。”
薛瑞天看看这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也不继续追问了,率先进了城。
等到了镇国公府,宁王殿下才从车上下来,看到站在院子里面的众人,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王叔!”夏久走过来向宁王殿下行礼,“好久不见了!”
“是好久不见了。”宁王殿下看着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都长这么大了,变得比之前还好看了。”
夏久被他捏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秉承着自己受罪,旁人也不能瞧着的原则,朝着薛瑞天和金菁招招手。
“臣薛瑞天、金菁见过宁王殿下,殿下千岁!”
“起来吧!”宁王殿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嗯,不错,都是一表人材的好孩子。”
“殿下谬赞。”
宁王殿下笑眯眯的看了薛瑞天一会儿,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目光转向沈昊林、沈茶。
“咱们什么安排?那些人呢?”
“人已经押到地牢了,收拾收拾就可以审了。”沈茶想了想,“咱们才回来,要不然先歇会儿,您回头是要住到武定侯府的,让小天哥跟您多亲近亲近。”
“好!”宁王殿下点点头,“这样安排很好,让你们也休息休息,你们昨天守了一夜,也没好好的睡一觉,稍微打个盹儿也行。”
“你们歇着吧,我们回大营了。”夏久一手拽着宋其云,一首拽着沈酒,“秦副帅和晏伯还在大营帮我们盯着操练,我们去把两位老人家换回来。”
“好,我跟他们也好久没见了,这好不容易见着了,怎么都要好好的聊一聊。”
“这样,我们回去收拾一下。”沈茶给宁王殿下递了个眼色,伸手拉着沈昊林,笑眯眯的看着薛瑞天和金菁,“小天哥和小菁哥陪王叔坐一会儿吧,我们很快就回来。”
“啊,好!”
薛瑞天和金菁算是第一次见到宁王殿下,多少有点紧张,夏久之前跟他们说了很多关于宁王殿下的事儿,他们有点不太清楚应该如何跟这位王爷相处。
“红叶,你也跟我来。”金苗苗拍拍红叶的肩膀,“小茶和殿下的药还缺了几味,我列个单子给你,你帮我带回来。”
“没问题。”
红叶特别不想跟着凑热闹,听到金苗苗的话,完全不管薛瑞天求救的目光,颠颠的跟着金苗苗走了。
看着大家都离开了,只剩下自己和金菁,还有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宁王殿下,薛瑞天轻轻的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殿下,这边请。”
薛瑞天领着宁王殿下往暖阁的方向走,慢慢的向宁王殿下介绍定国公府的情况,两个人一问一答,偶尔金菁还搭个腔,三个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倒是慢慢的缓解了。
等进入了暖阁,他们已经有说有笑了,薛瑞天和金菁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不过,当薛瑞天关好暖阁的门,转身看向已经坐在主位的宁王殿下,不自觉的一愣,宁王殿下的表情非常的严肃,紧紧的盯着自己。
“殿下,您……”
“薛瑞天薛侯爷,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