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楚长河礼貌拒绝,说着不必客气相送,但江知同和郑氏还是觉得,对方现在毕竟是探花,礼数方面还是应该周全一些。
所以此刻夫妻二人也跟了出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楚长河这么一句,二人齐刷刷的看向沈宴西,顿时眼前一亮。
这位就是十七岁高中状元的沈家公子吗?果然是容貌惊艳,气度非凡!
“见过沈状元。”江知同忙拱手开口。
郑氏也连忙跟着自家夫君一同行礼。
沈宴西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江岁宁的爹娘,迅速调整了神色,礼貌的拱手道:“见过江老爷,江夫人。”
“沈状元实在是客气了。”江知同暗暗打量着对方,听说沈宴西父亲是做官的,现在又成了新科状元,没想到礼数还这般周全。
“不知沈状元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江知同好奇问道。
这条街上虽然有不少宅院,但这是他们江家的府门口,而且瞧这位沈状元站着的位置,也不像是路过。
“老爷,这还用说吗。”郑氏了然的开口,“沈状元前来定然是找长河的吧。”
毕竟他们家和眼前这位状元郎可素来没什么关系,对方总不可能是来找他们的。
沈宴西心头噎了一下,想着自己这两手空空的失礼模样,也只能是硬着头皮顺着郑氏的话开口。
“没错,我……的确是来找楚探花的。”
楚长河疑惑的看着沈宴西,自己和沈彦希也是殿试和游街的时候见过面,沈宴西有什么事情找他?
“沈状元,不知你有何事?”
沈宴西已经迅速调整了状态,余光看了一眼江岁宁,既然见到了江岁宁的爹娘,那自然要留个好印象,不能就这么走了。
他含笑对着楚长河开口:“楚探花,不知可有时间,在下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说完又对着江知同和郑氏拱手,“江老爷,江夫人,能否入府讨杯茶喝?”
“当然当然,状元郎登门,我们江家可真是蓬荜生辉。”江知同连忙说道。
楚长河虽然刚才准备离开,但终究不是什么急事,既然现在沈宴西来了,而且还这般开口了,他便也一道又进了江家。
沈宴西悄悄吸了一口气,路过江岁宁身旁时,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无奈,还透着几分紧张。
后者有些忍俊不禁,她虽然不知道沈宴西今日为何突然会过来,但是瞧着他这模样绝对不是来找楚长河的。
江慕时刚刚看到沈宴西的时候就觉得奇怪,现在正好又撞见沈宴西和江岁宁对视,再想想之前喜儿对沈宴西的关注,心头咯噔一声,顿时冒出个念头。
沈宴西不会是冲着阿姐来的吧?
趁着沈宴西和楚长河被重新请进府中的时候,江慕时悄悄把江岁宁拉到了一边。
“阿姐,这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江岁宁问道。
“你就别瞒我了,沈宴希是不是冲着你来的?”江慕时皱着眉头,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
难怪今日游街,到宁馐馆楼下的时候,他看到沈宴西从里面出来,只是他当时一心想着楚长河的事情并未在意,现在想想,若是沈宴西和阿姐并不熟识的话,那游街游的好好的干嘛要跑到宁馐馆去!
江岁宁看着自家弟弟,轻笑了一声,“你想多了,好好读你的书,这些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我怎么能不管呢!沈宴希今日不会是来提亲的吧?”江慕时下意识开口,说完之后又摇了摇头,“不对,谁家提亲一个人跑过来,而且连一点礼物都不带。”
“你……”
“不行,我要去听听他们说什么,那个沈宴西虽然是新科状元,但要是想娶阿姐你的话,也必须先过我这一关!”
说完,不等江岁宁开口,江慕时就火急火燎的追了过去,留下江岁宁十分无奈的站在原地,片刻过后,也跟了过去。
大堂之中,沈宴西他们刚刚落座。
想着沈宴西是来找楚长河的,所以江知同他们将人带进大堂之后就想要离开,但却被沈宴西给留住了。
“晚辈之前便听说过江家的绸缎精美非常,江伯父如今还是皇商,心中一直很是钦佩,若是江伯父,江伯母不介意的话,不知可否坐下一起聊聊?”
江知同和郑氏没想到沈宴西会如此客气,但既然对方都开口了,他们也没有推辞,在大堂之中坐了下来。
而江慕时走到门口的时候恰好听到那句江伯父江伯母,轻哼着迈步进了大堂之中。
“刚刚在府门口不是还江老爷江夫人吗,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伯父伯母了。”
“慕时,不得无礼!”江知同警告的看了一眼江慕时。
郑氏也立刻开口道:“就是,你个臭小子好好说话,你看看人家沈状元,不仅才华过人,而且还这般的有礼有节,好好跟人家学学。”
“伯父伯母客气了,你们唤我宴西即可。”沈宴西脸上挂着谦逊的笑,语气也越发温和有礼。
“这怎么行,沈公子高中状元,接下来定然会进入朝堂,前途无量。江家只是寻常百姓,实在是不敢冒犯。”
“伯父言重了,我虽然高中,但暂时并未封官,就算之后为官,也终究是晚辈,伯父伯母实在不必如此客气,这沈状元的称呼,反而让我不好意思。”
说着,沈宴西终于又看了一眼楚长河。
“楚兄也莫要再称呼什么沈状元了,显得生疏。”
楚长河心底挑眉,看了看沈宴希,又看了看江慕时,心头忽然琢磨出几分来,笑着开口:“好,沈兄。”
江岁宁站在门外,听着大堂之中沈宴西的话语,心中摇头。
果然是沈宴西,刚刚在府门口明明还尴尬又无奈,可此刻拉起好感来,却毫不含糊。
想了想,江岁宁也走了进去。
在看到江岁宁进来的那一刻,沈宴希的唇角又不自觉的又上扬了几分。
楚长河瞧着这一幕,心底笑着摇头,看来找自己果然只是个幌子。
“沈公子。”江岁宁唤了一声。
“江小姐有何事?”沈宴西含笑看着江岁宁,虽然有所克制,但一双眼睛里还是溢出欢喜。
后者挑眉一笑,“没事,只是想问问沈公子,到底找楚探花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