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林子雨的无人机一直悬停在周志国家的附近，因为其涂装做过特殊处理。
在夜色的笼罩下，无人机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周志国开走了自己的出租车。”
听了林子雨的报告，昊天也回到了车里，李牧寒也赶紧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他是去出车吗？”
李牧寒问道。
“不，他并没有离开老街。”
耳机里传来了苏雪的声音。
“车子绕了一个圈儿，开向了老街的深处。”
“桃子，你的位置怎么样。”
昊天问道。
“视野良好，不得不说，在这种老街寻找制高点还是相当困难的。”
“保持警惕，别被人发现了。”
“队长，周志国的车开往的方向是一座废弃工厂。”
林子雨继续报告，他的无人机紧紧跟随在周志国出租车的后方。
“这小子快憋不住了。”
昊天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烟雾，浓烟在车里萦绕了半天才悄然散去。
“车子在废弃工厂的仓库前停下了，周志国下车了。”
“别急，桃子，你的位置能看清工厂吗。”
“没问题。”
“尹琪。”
昊天继续发号指令，仅仅简单的一个名字，对方就立刻知道了她要做什么。
“已经潜入仓库，正在跟随目标。”
滴答。
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段时间没有人再说话，李牧寒感到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1点，李牧寒却一点困意也没有，这期间他还收到了夏玥的短信。
第一条短信没有内容，只有一个小猫卖萌的表情。
就在李牧寒很疑惑的时候，第二条短信来了。
“抱歉，我第一次给人发短信，按错了。”
不得不说虽然夏玥似乎是生活了很久的吸血鬼，但是她的生活常识还是一塌糊涂。
但也多亏了这一出，李牧寒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可这根弦还没彻底松下来，耳机里再次传来了尹琪的声音。
“中奖了。”
啪——
昊天扔掉了烟头打燃了引擎，车子轰鸣一声之后直冲老街内部。
巨大的惯性让没有系安全带的李牧寒猛地靠在了椅背上，还差点咬到舌头。
经过特殊改造的车风驰电掣，不消片刻就穿越了老街直冲到了废弃工厂的大门口。
可就在他们开进大门口的瞬间，耳机里几乎同时传来了林子雨和苏雪的声音。
“有埋伏。”
“这是个圈套，队长！有十多辆面包车正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林子雨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发慌了，昊天则是冷笑了一声，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
“这小子根本就是在请君入瓮，他根本不怕咱们几个，他了解特管局的行事方式，对付这样一个混沌级的异类，特管局根本不会派上太多人力。”
此时车子停在工厂的废墟之上，四面八方都是车辆轰鸣而来的声音。
李牧寒感到十分疑惑。
“可周志国怎么喊得动这些帮派分子？他不是一直被他们欺负吗？”
说完这句话，李牧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而后他看着昊天，试探性地问道。
“周志国才是这条街的老大？”
昊天冷冷的点了点头，同时脸上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他肯定感觉到了你身上的异类气息，但很弱，所以并没将你放在眼里，牧寒，被人看不起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李牧寒知道昊天的意思，他没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同时手摸向了腰间的手枪。
不消片刻，废弃工厂四面八方都涌入了车辆，顿时车灯照得黑夜如同白昼。
每辆面包车上都下来了十多个手拿器械的混混，很快就将李牧寒和昊天的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妈的，下车！”
“赶紧！下车！”
“去你妈的！给老子滚下来！”
混混们开始用棒子敲打车窗，特制的玻璃却没有出现丝毫的裂纹。
昊天满不在乎地又点起一根烟，甚至还对敲玻璃的混混挑了挑眉。
他的这个举动更是让这些人愤怒至极，有几个人甚至跳到了车顶开始砸车。
场面一度变得十分混乱，李牧寒说不害怕是假的，他是从小就生活在一个优胜劣汰的孤儿院。
但这种被上百人围着砸车的场面他还真没经历过，砸得最带劲的就是那个白天被昊天捏着脖子用脸砸玻璃的男人。
他此时像是疯了一般不停猛砸车窗，一边砸还一边对着昊天怒吼。
但昊天却只是隔着玻璃对他冷笑，时不时还吐一口眼圈。
“队长，现在咋办啊。”
“慌什么，你看他们跳得和猴似的，多好看啊。”
李牧寒哭笑不得，不过已经看到有几个混混筋疲力尽地在一边喘气了。
不得不说特管局的车是真抗砸啊，到现在为止也只是多了几个印儿，连凹痕都没有。
就在这时候，这群混混仿佛收到了什么命令，他们慢慢开始后退，留出了一些空间。
“行了，表演结束了，大的要来了。”
昊天也将烟头扔进了车内的烟灰盒中，果然，这群小混混让出的那条道上走来了一个身形佝偻的男人。
周志国。
李牧寒看到现在的周志国和白天好像也没什么两样，有些驼背，一脸疲惫，可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儿。
那种狠不是没来由的伪装，而是真的通过杀戮才能换来的气场。
咚咚咚。
周志国敲了敲窗户。
昊天降下了车窗玻璃。
“领导，这么晚还没回去啊。”
“没把你抓回去，我们没法交差啊，周志国，我没看出来，你小子挺有本事啊，都混成老大了啊？”
昊天手肘撑在车窗上和周志国聊了起来。
“领导说笑了，带着兄弟们混口饭吃，兄弟们也卖我个面子，几位领导要不还是回去吧，我也不想和特管局闹得不开心。”
“行，那你把你抓的那些女人还给我们，我就走。”
“嗨，领导，您也体谅一下我这种小妖怪啊，本来在人类世界生活就困难了，没有女人哪儿活得下去啊。”
“这种事你哪怕花点儿钱啊，不丢人。”
“领导，这些女人可和那些婊子不一样，都细皮嫩肉，娇生贵养的，每次听到她们的惨叫我都能获得无上的快感，您能明白吗？”
周志国别过头，冷笑了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领导，最后问你们一次，是要回去，还是......算了，你们回去估计也不会放过我，领导，真的对不住了。”
说完周志国脸上带着一丝愧疚的歉意。
李牧寒甚至还能在这个笑容里看到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的那种窘态。
但他接下来说的话让李牧寒彻底后背发凉了。
“都剁了吧，喂狗。”
而后周志国转身想要离开，同时一个高个子混混端出了一把自制的土喷子，正准备朝着车窗开枪的时候。
砰——
一声枪响划破夜空，子弹精准无比从远方射来，将那端枪的混混的手打了个粉碎。
“啊啊啊！！！”
混混惨叫着倒在地上。
而在远方，老街唯一的高楼建筑，不对，应该不能算高楼，因为这只是曾经老街改造计划的时候立起来的一个地标。
一座七八层楼高的雕塑。
此时的雕塑顶端，在那雕塑摊开的手掌之中，苏雪半蹲着驾着狙击枪，对着耳机里说了一句。
“队长，动手？”
“动手。”
昊天点了点头，准备打开车门。
李牧寒也跃跃欲试，但昊天却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别急，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