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眼前这一幕,在场所有人都五味杂陈。
霍家乃是海港第一家族,甚至有着“大夏术法看海港,海港术法看霍家”的美誉,可是现在呢?
竟在这个年轻人面前齐齐跪倒,再也不复第一家族的风采。
霍缚心初时还桀骜不驯,此时反应过来,顿时冷汗直冒。
他最大的依仗,霍家那位老祖,目前生死不知,自己又有何底气跟李星魂抗衡?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李星魂杀了他,也无人敢说些什么。
“李先生,请饶恕缚心等人吧。”
就在这时,一道剧烈的咳嗽声从远处传来。
众人纷纷凝望过去,便见一道气息衰弱,面容老迈的身影,被汹涌的江水冲上岸,勉强站稳后,这才颤颤巍巍走过来。
赫然正是霍家老祖,霍缚心。
不过,这位老人远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面如死灰,仿佛一瞬间衰老了几十岁似的。
“大哥!”
“老祖!”
霍家人见状惊喜不已,下意识想要围过去,可身躯仿佛被重山压着,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霍缚涛并未理会众人,目光落在李星魂身上,苦笑作揖,“英雄出少年,李先生,我霍缚涛愿赌服输,只是恳请您看在老朽时日无多的份上,放过霍家一行人。”
“大哥!”
霍缚心顿时目露悲色。
霍缚涛丝毫未理,见李星魂不说话,继续说道:“我霍家保证,今后定不敢招惹李先生,凡是你在的地方,皆退避三舍。”
众人闻言不禁动容,越是庞大的家族,越是爱惜羽毛,霍老祖这句话可算是彻底服软了。
他们都纷纷望向李星魂,想看他是怎样的态度。
“不够。”
李星魂淡淡开口。
霍缚涛似是早有预料,沉沉叹了口气,咳嗽道:“为了表示我霍家的诚意,那分江纵海盘就当做赔礼了,送给李先生。”
李星魂闻言这才缓缓点头,“如此,便可。”
他方才之所以消失了一段时间,正是下水寻找被击飞的分江纵海盘了,这可是一件中阶法器,比四大门阀掌握的还要高出一品。
虽说李星魂不懂御水之道,但有着庞大精神力存在,也能勉强驱使。
“多谢李先生。”
霍缚涛脸色复杂,毕恭毕敬行礼,随后一言不发,转身朝着渡口的方向而去。
其他霍家人都默然跟在后面,如丧考妣,再不敢叫嚣一句。
看着灰溜溜的众人,在场的豪门名流、术法高人,都心中一凛,感叹霍家从今以后,恐怕要走下坡路了。
“还有你们。”
此时,李星魂带着刘菁菁,径自走向陈家人。
无论是陈中基这等老人,亦或是陈子娴小一辈人,每一个都面色死灰,浑身颤栗。
谁都没想到,这场决斗的胜利者会是李星魂,连霍家都不是对手,放眼整个海港,还有谁能战胜他?
“李先生。”
陈子娴雪白的玉颈耸动一下,艰难挤出一个笑容,“恭贺您战胜了霍家老祖,这等神威,小女子叹服不已。”
李星魂闻言似笑非笑道:“空有祝贺,没有贺礼哪行?陈小姐不够诚意啊。”
陈子娴自然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神色挣扎片刻,这才颤声道:“李先生,我可以做主,将陈氏集团30%的股份送给您。”
“从今日起,您将是陈氏集团最大股东,如何?”
其他霍家人闻言皆是内心一颤,陈氏集团市值接近千亿,陈家掌握了将近60%的股份,哪怕是老爷子,不过才25%而已。
李星魂若是答应,毫无疑问将是公司最大话事人。
他们万分不甘,心痛不已,却也明白陈子娴这是壮士断腕,不得已而为之。
“我要的不只这些。”
李星魂却斩钉截铁道:“而是全部。”
“李先生,难道您真要赶尽杀绝吗?”
陈子娴咬着嘴唇,神情凄楚,梨花带雨地道:“陈家上下几百口人,全指望着陈氏集团,您若是夺了去,我们还怎么活啊。”
“求求您宽宏大量,再给陈家一次机会吧。”
“我不是没给你们机会。”
李星魂双眼冷漠,不为所动,“但陈家非但不珍惜,还联人攻我,莫非真以为我软弱可欺?”
刘菁菁也上前一步,强势开口,“陈小姐,王世成之前怎么羞辱我的,你应该清楚吧?我不相信这一切和你毫无关系。”
“商界如战场,愿赌服输吧。”
陈子娴内心一颤,不甘心地叫道:“误会,这纯属误会啊。”
见两人不为所动,她连忙看向唐处长,声音哀求道:“唐处长,陈家乃海港四大家族之一,一旦发生剧变,整个上流圈子都会受到影响。”
“求您帮我求求情吧。”
听到这话,唐处长目光微闪。
陈子娴说的不错,若说对世俗界影响最大的,还不是霍家,而是陈家。
这毕竟是一家资产上千亿的豪族,名下企业几乎涉足了各行各业,一旦生变,大半个海港都会动荡不休。
若是正常情况下,他十有八九得做个和事佬,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面对李星魂,他不敢,甚至是没有资格。
“陈小姐,你们与李先生是自愿赌斗,哪怕最终结果不如意,也必须认”
“唐处长,你……”
陈子娴面如死灰,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
李星魂面向霍家人,神情冷淡道:“之前我给了你们三天时间还一百五十亿,你们没有做到。”
“现在,我同样给各位三天时间,安排好一应资产转移事宜。”
“三天后,陈家旗下所有公司必须归于我名下,若有闪失,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了,而是命。”
说完,他没再废话,背着手转身离开。
“陈小姐,你不要妄图转移资产,陈氏集团名下共计七十六家公司,我有详细的名单和每年营收。”
“小心耍花招会丢了小命哦。”
刘菁菁眨了眨眼,心情愉悦,警告一番后便带着陈吟离开。
陈吟自始至终没有开口,在她被毁容之后,对家族的忠诚,也荡然无存。
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陈子娴站在凄风苦雨中。
浑身湿透,如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