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得救了?”
“他到底是谁?”
古蜥妖部地。
奎蜥王一死,余下的巨蜥们,面对金狮王等妖的强势反击,几无反抗之力,很快就被扫平,这次征战也算是落幕了。
这个时候,被救下的紫霄圣地弟子们,都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紫袍青年。
“我问过这位兄弟的名讳,他没有透露。”
甄行天摇了摇头。
众人还是惊异,感觉发生的一切,比玄奇故事中记载的,还要诡谲。
一个人族,竟深入圣妖界,建立圣妖庭,统领万妖?
“你们如果没其他事,就可以直接离开了。”
“这里是紫金仙铁,拿去。”
黑夜之中,李星魂大步走来,眸光无喜无悲,手中捏着一枚淡紫色的精矿,精矿上布满了浅薄的纹路,每一道都神异非凡,散发萤辉。
“那你呢?”
甄行天问道。
“我要留在这,继续追查一些事。”
李星魂说完,便负手转身离去。
“不行!”
突兀的大喊,让李星魂止住脚步,回眸望来,就见甄行天双眼如炬,急声喊道:“你灭了古蜥妖部,势必会引来圣妖界大乱!”
“我们若走,光凭你的圣妖庭,绝对挡不住!”
“要走就一起走,否则,我们也留下。”
“反正这条命是你救的,大不了还你。”
李星魂不言,眼神变得怪异起来。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虽说我们实力不及你,但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既然承你救命之恩,就要报答。”
那貌美女修见状冷哼一声。
李星魂淡淡地道:“我不需要你们报恩,也不需要你们做什么,只不过同为人族,不想你们死在妖土罢了。”
“而且你们也清楚,留在圣妖庭,只会成为累赘。”
此言一出,众多紫霄圣地的弟子,都脸色难看起来。
他们在人族三界,也算小有名气的天骄,如今却被嫌弃,当做累赘,落差何等之大。
但这话虽难听,也是实话,相比于这位‘妖主’,他们确实和废物没区别。
“兄弟,不要出事!”
“等回了人族后,抽空去紫霄圣地坐坐!”
最终,甄行天走过来,语气沉重地道。
“保重,希望今后能在紫霄圣地见到你。”
那貌美女修也走过来,轻轻抱住李星魂,双眼隐含泪花,由衷感谢道。
李星魂只感觉鼻孔间,充盈着淡淡的清香,紧跟着,他目视那些紫霄圣地的弟子离去,很快便离开百丈之外。
这时,那貌美女修忽而转身,对他轻笑道:“对了,我叫紫菱,你若来时,可报名号,守山弟子都知晓的。”
李星魂不言,脸上亦无波动,恍若一尊死气沉沉的古老雕像。
等这些人离开后,他散出恢弘的精神力,一遍又一遍地扫荡整个古蜥妖部,想要召出林宛海等人的遗骨。
可惜一无所获。
“连一块小碎骨,一截肌肤,一根头发……都没留下吗?”
李星魂呐呐自语,随后眼睛一眯,感应到一抹隐晦的气息,径自步入巨蜥正殿,看向一张长达数丈的巨大石桌。
桌脚下面,有着数枚令牌,被当成垫脚石,沾满了尘埃。
李星魂上前,小心翼翼的取出这些令牌,指肚轻轻摩挲,眸间的颜色,愈发深邃。
这些令牌都有编号。
丁二九、甲七、甲十三……
天渊令。
生不露脸,死不留名。
这是林宛海他们,唯一的遗物了。
李星魂深吸口气,如获至宝般,将这些令牌妥善装在玉盒中,随后大步朝外走去。
“妖主,你去做什么?”
刚鬣王惊诧喊道。
李星魂大步流星,不曾回头。
古蜥妖部虽说灭了,但前方还有更多风雨,他必须要准备一记后手,才能庇护圣妖庭的安危。
……
“火蛟一族的蛟青,还想杀了我,成为八荒令之主,简直可笑,凭他那微末的战力,哪怕得了八荒令,也会成为其他令主的垫脚石。”
圣妖界深处,一颗无比庞大的星辰碎片上。
一只长达数十丈的金翅大鹏,扇动着翅膀,冷冷笑着。
它震翅间,有着无尽的金光,如同横天利刃,洞穿空间。
“火蛟一族,为了得到八荒令,在这数千年来,动用了无数种手段,甚至派人渗透我族,可都以失败告终,如今更恼羞成怒,要发起圣部之争。”
一个威严的声音,蓦然传出,震动寰宇,“他要战,那便战,我金鹏圣部,完全不惧!”
顿了顿,那声音再次传出,“不过,你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位令主,将第二枚八荒令拿到手。”
若是李星魂在这,循着声音望去,就能看到一只遮天蔽日的大鹏鸟,赫然正是之前与蛟龙鏖战星河那尊。
天鹏老人。
金鹏圣部大长老,合道后期的至强者。
这等修为,已然震彻寰宇,莫说在圣妖界,哪怕在整个道域,都有一席之地了。
除了那些古化石、至尊、皇者,无人能撄其锋芒。
“鹏老,我自然晓得孰轻孰重,可惜之前游弋了大半个圣妖界,还是没能找出他的下落。”
小鹏王摇了摇头,哪怕有八荒令的感应,在这茫茫妖土,想要寻找一个人,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回禀小鹏王……”
正在这时,一尊手持金戈,身披战甲的护卫前来,禀告一些情况。
小鹏王初始还不以为意,听到后面,双眸瞳孔湛亮,金辉闪烁,“当真?”
“圣妖庭,圣妖庭,有趣!”
“鹏老,你快关注凶吼域,古蜥妖部的族地,令主出现了!”
天鹏老人不言,双眸如巨大的灯笼,遥遥朝妖土望去,随后双爪一拂,在虚空中拉出一道长达万丈的画卷来。
那画卷中,正是圣妖庭的群妖,正在忙碌的景象。
此时他们浑然不知,自己已被窥视,眉开眼笑的整理战利品。
“鹏老,能找到那位圣妖庭之主吗?”
小鹏王眸子充盈杀意,问道。
天鹏老人头颅微转,随着他目光的转动,那副画卷也在移动,很快便要落在一个黑衣男子身上。
可这时,变故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