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秀秀讲到这里时,身体忍不住一阵哆嗦,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似乎一想起当初的遭遇就不寒而栗。
事实是,女人在面对这种侵害时,最严重的伤害还是心理层面上的。
如果不是太暴力,其实对身体上可能并不会有明显的伤害。
但是女人当时那种惊恐无助,那种被压制而绝望的心情,那种被强行暴力的加入,或许一辈子都是阴影,都会影响她的生活。
这无疑是精神上的重创,极有可能给女人带来精神错乱,以后人都会不正常。
所以法律才会对这种恶行量刑非常重,就是要严厉打击这种完全不尊重女人的恶男。
章曼玉见她似乎真得受到过严重创伤,一时之间自己都有一些恍惚。
难道自己还是有私心,只想着维护吴凡,一门心思觉得他是被陷害的?
可是看杜秀秀的神态,没有真正的被暴力对待过,不应该有这种表情呀。
如果是演戏,那就说明她的演技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让人很难看到破绽。
会不会吴凡真得神奇醉了一次,而偏偏是这难得的醉一回,就犯下了大错?
“不,不!不!”章曼玉刚有这个想法时,马上身体一震,摆了一下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再一次跟自己说,要相信自己的直觉,要相信吴凡的为人,他绝对不可能轻易喝醉,绝对不可能趁着酒劲做下如此灭绝人性的事情来。
所以,她没有安慰杜秀秀,而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她继续讲下去。
杜秀秀似乎也在克制自己的情绪,擦了一下眼泪后继续说道:“再一次醒来时,我感觉到全身都痛,然后明显的看见床上有血,身体几个部位有伤,而他还一脸满足地躺在那里,我就知道,他已经彻底的糟蹋了我,所以我马上就报警了,我报警时很小声,没有惊醒他,但是治安人员推门进来时,他却突然醒了过来!”
“这就是当时的经过,除了我完全不省人事的那段时间,其它时间发生的事情对我都是撕心裂肺的痛,是莫大的羞辱,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虽然是吴凡的律师,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有起码的人性,不能只为了钱,为了自己的委托人,就昧着良心,胡乱替他辩护!”
“律师你可以替当事人争取宽大处理,但是不能在受害人身上伤口撒盐,不能没有一点人情味,不能肆意妄为,人还是要有做人的底线,真得不能为了钱什么案子都接!”
听了杜秀秀的话,章曼玉还是有小小的震撼的。
因为她感觉到,杜秀秀的思维还是非常正常的,说出来的这一番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确实现在有的律师为了钱,什么案子都接,就算是那些民怨极大,连普通人都能轻易得出是非对错结论的案子,他们也会接。
就这等于大家都知道那个人是罪大恶极了,你还能替他辩护什么呢,死一万回都不为过,还为了钱去替他辩护,有没有一点人性呀。
于是章曼玉非常真诚地说道:“杜秀秀,你说的这一点我能接受,就是不要为了钱,什么案子都去接。但是吴凡这事,确切的说,还是非常有疑问的,我只是要还原事实,希望你能理解!”
“好吧,各为其主吧,我能提供的都说完了,你可以走了!”杜秀秀说就躺了下去。
“嗯,你好好养身体,再见!”章曼玉礼貌地告辞。
“哼!”看着章曼玉的背影消失,杜秀秀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心里说道,“吴凡,就是因为你的原因,胡仁海如今才变成了人渣。也就是因为你上次害我的原因,导致我承受了难以启齿之痛,今天是你得到报应的日子,哈哈,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章曼玉随即又去找了昨天晚上参加同学聚会的所有同学,包括那个珍珍。
只是从这些人嘴里,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他们只是应杜秀秀之约来参加同学聚会而已,并且在吴凡表现出一定的醉意后提前离开了。
现在他们众口一词的就是怀疑吴凡是装醉,这样杜秀秀作为主办人,也作为要道歉的人,一定会留下照顾他,这样就可以趁对杜秀秀下手。
所以他们认为吴凡是装醉的,这也就让章曼玉认为吴凡千杯不醉的解释行不通了。
因此忙碌了一天,案子依然没有什么进展。
而那边,警方继续在巩固已有的证据。
通过一系列的证据,包括人证和物证,都可以认定吴凡是假装喝醉,然后在杜秀秀要照顾他,但实际上却是杜秀秀真喝醉了时,他下手侵害了杜秀秀。
贺小龙通过关系了解了办案的进展。
他回来后一脸忧虑地说道:“怎么办,这一次确实是要出轨罪和强间罪同时查办,据我的朋友告诉我,后天就有可能开出逮捕令了,要正式逮捕吴凡,然后一个星期内侦查终结,移交检察起诉,所以一定要在明天前找到关键证据才行,不然到了逮捕后,要反转就难了,情况对吴凡更加不利!”
范水冰和章曼玉都在一起,听了他的话,也是一脸着急,但一时之间就是找不到办法。
大家沉默了一会后,贺小龙说道:“范总,曼玉,你们看可不可以这样,我们去找杜秀秀,给她一笔钱,让她改口说是自愿发生关系的,这样就不会按强间办了,怎么样?”
“可以呀,反正听说她喜欢钱,甚至用美色去谋利,只要她改口,一切都好办了!”范水冰马上答应了。
事实上,现在的桃源实业公司还真是不缺钱,只要能让吴凡平安回来,花多少钱都值。
“不行!”章曼玉却摆了摆手道,“首先,那是影响司法公正了,只要被查出来的,我们一定会受到追责的。而且就算也改口说自愿的,也不能否定两人发生过关系的事实,吴凡是已婚人士了,还是要追究出轨罪的,最低刑期是三年呀!”
“哎,这么说死活都要坐三年以上的牢了?”另两个人同时叹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