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有点突发状况,已经解决了,要找的人找到了。”顾砚简单说明了一下。
在和白焉偶遇到分别的一段时间,另外两人格外安静,没有什么交流,想来莱文斯是累了,找了个安全地方休息。
一直活跃的莫尔竟然也安安静静,不知道在做什么。
在收到顾砚的消息后,才纷纷冒泡。
“没你指挥不敢乱跑,虽然不会死,但我很惜命。”果不其然,莱文斯连偷懒的理由都想的无可挑剔。
“喂……我这里有情况!”
莫尔的声音没了兴奋,反而带着惊惧,就算交流内容不会被外人听见,还是压低了声音。
“怎么了?”
“碰见一个狠人!杀衍生之实比杀鸡还简单,现在我躲了起来,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她……很可怕。”
在成为空之律者后,莫尔本就强悍的隐蔽能力更上一层楼,就算躲不过,也没人追的上,保命能力没得说。
但现在,她对此十分不自信。
“冷静!直接跨越空间来我这!”
就算是被拦截,只要莫尔争取到片刻时间,顾砚也能够通过空间权能到她身边。
对于所谓“狠人”,其实顾砚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没想到先碰到她的会是莫尔。
莫非是莫尔太倒霉?
“她身上带着一枚律者核心,我不敢肯定能逃得掉,还好,她还没发现我,饭票先别过来。”
沉默片刻后,莫尔补充道,
”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强很强,至少五十个莱文斯。”
被用作计量单位的莱文斯也凝重了,要知道,莫尔自夸,也只会吹嘘自己能打二十个他。
“那个人……是在杀衍生之实?”
“嗯嗯,明明是一样的目标,可我总感觉她的恶意很浓,如果我被发现,也会被当作敌人。”
真离谱,恐怕忘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同时惹上几尊大佬。
“她要离开了,呼……好险!”
一直和律者打交道的莫尔,从没这么心惊胆战过,事实上那个人给她的压迫感,不弱于自己见过的任何强敌。
如果暴露……她可能真跑不了。
“嗯,我释放气息,看来她和大多数人类一样,敌对律者,只是别人是恐惧,她是在狩猎。”
……
并不是莫尔倒霉,而是兰的运气变好,碰到了灾区内最好杀死的那位律者。
可惜对于虚无缥缈的运势,连祸之律者本人都没法熟练掌握,导致她和猎物擦肩而过。
另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将兰吸引,快速动身赶到,却只见数名衍生之实游荡。
“刚刚是忘忧本尊吗?”
她对律者知之甚少,不能准确分辨能量波动的差别,只当那过分强大的动静,是忘忧有所动作。
自然,兰也没有察觉到隐匿起来的身影,和他若有所思的目光。
怪物也是被顾砚吸引来的,灵智有限的它们也认为兰就是那股力量的主人,展开厮杀。
“莫尔还真没夸大,倒是莱文斯这个蠢货……人类出了这样的强者,他都浑然不知,真不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在搞些什么。”
顾砚垂眸思考,他在想这黑裙少女的实力,有几成来自于被窃取的律者核心。
一边倒的屠杀,兰并不担心消耗过大,应对每个怪物都不留手,以绝对实力将其碾压。
兰一脚踩在衍生之实胸口,另一只脚踢在下巴,强大的力道撕裂颈椎,直接将它的头颅踢飞,滚到顾砚脚边。
“……”
手段狠辣残忍,但她始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此等强敌,只是一个不甚好笑的笑话。
顾砚向一旁挪了挪,他没变态到非要和死人头一起入镜。
“没什么事,继续杀怪。”
只不过这次他没再锄地,不远不近跟着兰。
律者和其核心,同样是他的猎物。
………………
四天一晃而过,但对于所有人而言格外漫长。
多方协同作战,不间断的抗争杀敌,终于,衍生之实数量已经跌落到——
『20』
长时间的高强度作战,以徐慕迟为首的异能者大团,以顾砚为首的三位律者,以及单打独斗的兰和白焉,四方人马多少都有些疲惫。
莱文斯知晓后续事宜他无法插手,告别顾砚,崩坏侵蚀虽然没有衰弱,但忘忧苏醒在即,已经不会再多加干扰通讯。
人类那边更需要他,莱文斯便重新和徐慕迟建立沟通,并召开高层会议,组织撤离。
撤离路线贯穿澳洲南北,长达三千公里,异能者难以快速行军,几天下来才走了过半路程。
怪物数量减少,后面的路程虽远,却也坦荡,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忘忧苏醒后,会不会功亏一篑。
不知道是不是怠惰的原因,忘忧慵懒得很,衍生之实没死完,她也没心思主动降临,哪怕这样恐怖数量的衍生之实只剩下不足一成,掀不起什么风浪。
顾砚本想要莫尔也暂时离开的,不过情况有变,他脱不开身。
“留意点律者的动静,但别靠近。”
吩咐莫尔一句后,顾砚集中精神,看向前方淡然微笑的黑裙少女。
她才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甚至直觉告诉顾砚,这是他成为律者以来,所面对最强的敌人。
……没错,区区一个人类。
“藏头露尾,你是为了她而来吗?”
银色的律者核心在兰手中悬浮,光芒明灭不定。
顾砚确实是为了核心而来,遮掩面容,潜行跟随,说他藏头露尾……也认了。
在他最理想的情况下,是得到新的权能后,以更大的优势在和忘忧战斗中取胜,顺利的话,得到权能兵不血刃。
但两个打算坐收渔翁之利的人相遇,结局绝不是共赢,而是一争高下,谁是蝉,谁是黄雀。
忘忧可以不管,归根结底,顾砚只是需要新的权能,力量加身,衍之律者自然难敌。
若是这少女拿这份力量对付律者,他便添一把火,后续只取衍之律者权能便可,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妄图趁律者相拼,一网打尽。
换个人顾砚只会觉得狂妄,但眼前的人,真的有这个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