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意可渐渐睁开了双眼,眼中透露着疲惫和忧愁。
她转了转眼珠,想搜寻那抹身影,却还是没找到,心中不免一阵失望。
以前自己出点什么事儿,陆应淮一定会第一个到场。
现在却不见他的身影。
还以为之前是一场梦,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沈以诚见她醒了,弯着腰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担忧,“可可,你好些了吗?”
童意可双眼失神,满脸愁容,干涸的嘴唇紧闭,没有回话。
沈以诚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刚刚医生都跟他说了。
她现在已经有了身孕。
陆应淮那边他也一直让人去打听,却还是毫无消息。
童意可觉得胃中又是一股涌动,下意识的就要翻身下床去呕吐。
沈以诚见状,赶紧给她拿了垃圾桶。
童意可吐得满面通红,眼泪直流,却还是抑制不住胃里那股涌动。
不久,她似乎终于缓过来一般,又坐起身来。
沈以诚赶紧递了水,让她漱漱口。
童意可又平静的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还是面无表情的沉默不语。
心中猜想,陆应淮一定是有事,她不相信陆应淮就这样离她而去。
好久,她终于开口了,无神的双眼中透着几丝祈求,平静的述说着。
“以诚,你能帮我照看着国内的事吗?我想去法国。”
沈以诚心中一惊,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忍心让她只身去法国?
沈以诚连忙安抚她,“可可,你的身子最重要,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童意可心中有点苦涩。
是啊,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本来还以为会多一个人的,现在居然又少了一个人。
她坐起身子,忍下浑身的不适,“以诚,我求求你,我一定要去。”
犹豫了一会儿,沈以诚满面愁容,轻轻叹了口气,只能先安抚住她。
“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等身子好了再去。”
童意可微微点头,想着自己肚子中的小生命。
那是陆应淮和她孩子,怎么忍心让他有半点损伤。
……
一个月后。
“可可,忙完了吗?”沈以诚来到童意可的办公室接她。
童意可淡淡笑了一下,知道童是来提醒自己的,现在自己不宜过度劳累。
她收拾好东西就跟着沈以诚出了公司。
一个月过去了。
童意可每天都会给陆应淮发信息,打电话,却还是没有收到回复。
陆安然,林向安,之前她所有接触过的陆应淮身边的人,她都联系过了,却一个也没联系上。
那些人就像没有出现在她生命中那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陆氏集团又派了新的总裁,还是个外国人,童意可之前重来没见过他。
这段时间,沈以诚也经常陪着她去陆氏集团,却还是找不见陆应淮。
他们也派人到法国去找了,却没有探寻到任何消息。
虽然沈以诚已经答应她,帮她照看国内的事,让她去找陆应淮。
但想着怀孕要三个月之后,才能坐飞机,虽然心中着急,但为了孩子,还是忍耐下来了。
沈以诚将童意可送到了医院。
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医院。
一是为了自己的身子,二是可以顺便照看父亲,三是不想回去面前那个空荡荡的屋子。
“以诚,谢谢你”。童意可坐在病床上,朝沈以诚笑了笑。
为什么每次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他都在自己身边呢。
沈以诚笑了笑,已经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谢自己了。
安顿好了童意可,沈以诚见着天色已晚,临了交代了几句,就开车回家了。
童意可见没人了,似乎可以卸下坚强的伪装了。
她掏出手机给陆应淮发去信息。
尽管已经发了几千条,那边都还是没有回过一句,她还是一直坚持不懈地发。
总觉得他会看见。
“童小姐……”,护工急急忙忙地跑到童意可的病房。
“怎么了?”童意可抬头望去,心中有点疑惑。
“童先生他好像……”。
童意可似乎已经知道护工要说什么,赶忙从床上下来。
这段时间,童建威的情况似乎有所好转。
童意可每天都会去陪父亲说说话,希望他早日醒过来。
他们赶到童建威的病房,护工说刚刚他的嘴唇好像动了一下。
童意可连忙走到病床边,然而自己的父亲还是安详平静地躺在那里,似乎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她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无力地瘫坐在病床上,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她觉得自己好无助,单薄的身影趴在病床上大哭了起来。
紧接着,由于情绪激动,胃中又是一股涌动,她立马跑到洗手间去吐了。
吐完之后,她捧了几捧水漱漱口,缓缓抬起头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苍白的小脸上已经满是泪痕,双眼猩红,疲惫似乎已经挂满了整张脸。
她苦涩地笑了笑,这段时间她一直装作坚强,似乎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内心是多么无助。
没有陆应淮的日子,是多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