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面的海浪声不断传来,辗转到了深夜,苏尽欢已经精疲力尽,男人却依然精力旺盛,他抱着她回到了床上,伸手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娇艳欲滴的红唇,轻声问:“为什么?”自从那次过后,不管他怎么明示暗示,她都不愿意的。
苏尽欢伸手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充满了男人阳刚气息的怀抱里,闭上眼睛,懒洋洋地说:“没有为什么,我困了,你抱着我睡觉,好不好?”慵懒嘶哑,却透着一抹性感无比的诱惑。
霍冽宸苍劲有力的手掌环住她的腰,把她柔软的身体,紧贴在自己充满了力量的昂藏身躯里,在清冷的月色下,深邃的眸子璀璨如星河,熠熠生辉,苏尽欢今晚的主动,的确让他感到很高兴,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拿下她了。
外面拍岸的海浪哗哗作响,屋子里却很安静,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直到一道划破夜空的手机震动声传来,霍冽宸低头望去,苏尽欢已经累得睡着了,他空出一只手,拿起手机,是珍妮打来的,他滑向接听,手机里传来珍妮情感有点复杂的声音:“少爷,大少爷醒了,但是他的情绪不太稳定,医生诊断,他的抑郁症复发了。”
霍冽宸握着手机的手微紧,压低声音说:“他现在怎么样?”
珍妮难过地说:“他醒来后,一直不言不语,不肯喝水吃东西,夫人很伤心很难过,不如,你来劝劝他吧,我很担心他会想不开,我也很担心夫人的身子,她在医院里坐了一天一夜,我怕她承受不住。”
霍冽宸看了怀中的小女人一眼,微眯着深邃的眸子,轻声说:“我现在赶去医院。”霍少轩是他大哥,他不可能不管他,尽管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离开怀里的小女人。
他放下手机,轻柔地把苏尽欢放在床上,随即翻身下床,穿上衣服,他扣上衬衫上的最后一颗扣子,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一下,轻声说:“你在这好好休息,我去看完大哥就回来接你。”
男人终于走了,房间里的温度瞬间清冷了下来,当那门关上时,苏尽欢清魅的眸子慢慢睁开了,看着枕头上的一根短发,她轻轻伸手捡起,水眸潋滟着一抹妖娆的黑气。
你不仁,我不义。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霍冽宸前脚刚走,苏尽欢后脚也走了,她先回苏家,没想到苏清婉也刚好回来,两人在门口打了照脸。
苏清婉见到她立即伸手捂住脸,像见鬼似的,遮遮掩掩。
“这天还没亮,就没脸见人了?”苏尽欢挡在她的面前,看着她那遮遮掩掩的样子,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关你什么事,滚开。”苏清婉提起手袋遮住自己的脸,伸手往她的身上推。
苏尽欢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迅速打掉她脸上的手袋,只见在明亮的路灯下,苏清婉那本来打扮得妖娆漂亮的脸蛋,此刻却是红一块紫一块,眼窝发黑,很明显被人打了一顿,她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你这是怎么回事,遇到变态了,被打了一顿?”
本来还想遮掩的苏清婉,被她揭穿,顿时怒火中烧,发出尖锐刺耳的吼声:“都怪你,不是你,我能被人打。”
“你被人打关我什么事?”苏尽欢斜眼睨着她,似笑非笑地说,“难不成你吃饭呛倒了,也要算我头上来?”
“你滚开。”苏清婉用力推开她,气得咬牙切齿。
苏尽欢用力拍着手掌,幸灾乐祸地落井下石:“苏家二小姐被人打得像猪头一样,真该普天同庆。”
苏清婉回头,眸光阴狠地盯着她:“你这个贱人,你现在尽管嘚瑟吧,霍少轩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养子,霍冽宸才是霍家真正的继承人,就你不知所谓的出身也妄想嫁给他,她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你,我顶多被打一顿,而你,恐怕要成为天桥底的浮尸,你现在能笑尽管笑吧。”
苏尽欢脸上的笑容更妖魅明艳,她不知道的是,霍夫人已经对她作出警告了,而她不会像她一样,只会坐着等死,她要反攻,好戏在明天,霍家很快就会乱了。
“你就笑吧,看你能笑多久,哼。”苏清婉怒气腾腾地回房去了。
还没到大结局,能笑到最后的人,谁知道呢?
第二天一早,苏尽欢就去医院看霍少轩,霍夫人已经回去了,留下两个佣人照顾他。
霍少轩的脸色很苍白,双眼黑沉沉,面如枯槁,一点生气都没有。
“轩少。”苏尽欢坐在床边,看着他那一面生无可恋的神情,她心里很难受,“难道这一生,就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东西吗?”
霍少轩沉寂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看着她,嗓音沙哑虚弱地说:“如果你来劝我捐骨髓,就不用多说了,我告诉过我自己,不能说谎,也不能失信于人,就算死,也不能改变。”
苏尽欢的心如被针刺,她难受地盯着他,哽咽地说:“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骨髓移植,小远熬不过三个月。”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想保护的人,但并不是心里所想就一定可以,你回去吧。”霍少轩慢慢闭上眼睛,不想谈了。
苏尽欢轻轻拭去眼角不小心滑下的泪水,清澈的水眸里潋滟着一抹黑气:“是的,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想保护的人,轩少想保护的人是霍夫人吗?”
霍少轩的拳头微攥了一下,随即有点自嘲地笑了笑:“能够保护她的人太多,我只是微不足道。”
“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蚂蚁尚且偷生,轩少,努力活下去吧。”他不想活在这个谎言里,她就帮他捅破,苏尽欢轻轻站起来,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霍少轩听到脚步声,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她挺得笔直的背影,心突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他的心突然变得这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