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把相架转移到了窗外,但那种被监视着的感觉却是越发严重了,她眉头微皱,随即伸手挠了一下脑袋:“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我想得太多了。”她握着水杯喝了几口,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声音,强忍着想要进去的冲动。
她认识了司澈这么久,她还没有见他下过厨,不知道他的厨艺怎么样。
司薇儿把监控调到了厨房,看到司澈正在忙碌地准备着食物,心就像被挖空了似的,他竟然为她做饭烧菜了,她去找他的时候,他都说忙,没空自己做,要么出去吃,要么直接叫外卖,他就没有这么认真地为她下厨。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真的比不过一个你才刚认识没有多久的女人吗?”司薇儿伸出手指,轻轻抚弄着监控里面的司澈,伤心欲绝的泪水不断从眼角里滑下,难过地说,“你知不知道,我从小的愿望就是成为你的新娘子,自从我爸爸妈妈把你带到我面前来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你,司澈,你以前对我很温柔的,为什么都变了,为什么?”
她还记得,当年她八岁,她爸爸妈妈把他带回家,那时候他很瘦,但是他的眼睛很亮,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会发光一样。
从此以后,她就成了他的尾巴,不管他去到哪里,她都会跟着他去,而他也从来不会嫌她烦,她以为他像她一样,他都是喜欢自己的。
直到陶陶出现后,她才发现,原来喜欢是可以转移的,她不相信他不喜欢自己。
如果他不喜欢自己,她怎么会无怨无悔照顾了她这么多年,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星星,他也会为她摘下来。
“你是喜欢我的,你只是一时被那贱人迷惑了对不对,司澈,你会回到我身边的对不对。”
司澈担心陶陶饿坏了,他烧了简单的两菜一汤,便赶紧端出来说:“陶陶,饭菜做好了,你快过来吃吧。”
陶陶站起来,迈开脚步走过去,看到桌面上的菜,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说:“看起来还不错。”
司澈盛了一碗汤递给她说:“我有一段时间没下厨了,你尝尝看,应该还可以入口,不会让你吃坏肚子。”
他烧的汤是紫菜蛋花汤,陶陶喝了一口,微微一笑说:“味道还不错。”
“这是最简单的汤了。”司澈把一碗饭放在她的面前,然后夹菜放到她的碗里,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了,他做的这些跟她比起来,真的小巫见大巫。
“这就可以了,我觉得很好喝。”陶陶见他灼灼的眸光一直盯着自己,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她拿起筷子,开始吃他夹到自己碗里的菜,低着头,轻声说,“这才也挺好吃的,真的,我喜欢这种口味。”
“真的吗?”司澈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你真的喜欢我烧的菜?”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鼓励了。
“喜欢,很好吃。”陶陶轻轻点头,连脖子都红了,他一直看着她,让她感到好害羞啊。
“那你多吃一点,你一整天都没有吃,饿坏了吧。”司澈不断给她的碗里夹菜,想到自己找到她时的情形,心一阵阵地抽痛着,他轻轻伸出手,握住她的左手,看着她的眸光真挚而诚恳,“陶陶,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陶陶的身体微微怔了一下,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心里就像是倒入了一罐蜜糖似的,甜甜的,腻腻的,她轻轻点头说:“好。”
“你吃吧,我先去浴室给你放水,等会你就可以泡个澡,然后再睡一个美美的觉。”司澈拉起她的手,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你不吃吗?”陶陶见他站起来,讶异地问。
“我不饿,你多吃点。”他在这里,她有点紧张,司澈轻轻放下她的手,站起来,转身去了浴室,给她放水。
陶陶看着他的背影,眸光里渐渐透出了一抹痴痴的,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找她的,她还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她心心念念着的是他的名字,果然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人就是他。
“司澈……”陶陶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娇羞的红晕,握着筷子的手微紧了一下。
司薇儿看着监控,气得心跳不断加速,司澈是在他自己卧室里面的浴室开水的,她看到他,把陶陶的用品拿到了他的卧室里,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打算让那贱人在他的卧室里睡觉吗?
“不可以,你不能这样做,我不会让你这样做的……”司薇儿浑身都在哆嗦着,剧烈地颤抖着,突然觉得心痛如绞,她赶紧伸手捂住心脏,迅速拿起手机,打给司澈。
司澈的手机随意地丢在沙发上,陶陶正在吃饭,听到了手机铃声响起,她挑了一下眉头,她认得这铃声,是司薇儿在司澈手机里设置的专属铃声,这铃声响起,便是她打来的,她握着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慢慢地嚼。
司澈已经告诉她了,她会被人绑架,丢到山沟里,司薇儿是主谋,是她怂恿金夫人,如果不是她,她就不用受罪,她微眯了一下眸子,心里说不恨是不可能的,如果司澈他们找不到她,她恐怕就要死在哪里了。
她慢慢地吃着,司澈在浴室里放水,他并不见,手机铃声还在响,仿佛不响到他接听,她就不会罢休似的。
司薇儿不断地重复拨打着司澈的手机,见久久没有人接通,她忍不住痛哭了起来:“为什么不接电话……我的心好痛……你接电话啊……呜呜呜……”
司澈放完水,从浴室里出来,听到了手机铃声,脸上的神情立即沉了下来。
陶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放下筷子,看着他说:“她给你打电话来了。”
“她做了这么严重的错事,我一定要让她给你道歉,她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司澈黑着脸走过,伸手把手机拿起来,看着上面那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接通了电话,冷冷地劈头就责怪,“薇儿,你这次真的做得太过分了,不管你接不接受,我告诉你,我已经决定跟陶陶在一起了,而且她也答应当我的女朋友了……”
陶陶看着他,唇角轻扬。
司澈的话还没说完,手机里传来了司薇儿虚弱痛苦的哭泣声:“痛……我的心好痛……我要死了……司澈……你答应过我爸爸妈妈……你会好好照顾我的……你只顾着跟别人谈情说爱……你不管我了……我死了……我就去找我爸爸妈妈告状……他们就不应该收留你……呜呜呜……”
司澈的脸色瞬间变了,焦急地问:“薇儿,你怎么样了,你是不是犯心痛了,你赶紧去拿药吃,快点……”
司薇儿有心脏病,虽然以前已经做过手术,但现在依然要吃药维持着,听着她痛苦的声音,司澈的心瞬间提到了心口上。
“我不吃药……就让我痛死算了……你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我死也不会祝福你们的……爸爸妈妈……我要去找你们了……司澈欺负我……呜呜呜……”司薇儿说着,便掐断了通话。
“薇儿,你别这么任性,薇儿……”她竟然掐断了通话,司澈心急如焚,赶紧回拨她的手机号,但是任凭他怎么拨号,司薇儿都没有接电话了,他又焦急又生气,现在分明做错事情的人是她,却说得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欺负她一样,但他又不能不管她。
“司澈,怎么了?”见他焦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陶陶关心地问。
“薇儿恐怕是心脏病复发了,她的心脏以前做过手术,很容易出事,她不接电话,真是让人担心死了……”司澈没辙了,赶紧拨打了她那边的医院,让他们赶紧开救护车去司薇儿住的地方。
陶陶顿时浑身一颤,她不知道原来司薇儿竟然有心脏病,她立即说:“司澈,你赶紧去吧。”
她知道他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如果司薇儿因此有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会很自责的。
“陶陶……”司澈打完了电话,低头看着她,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她现在这样子,他根本就舍不得离开她,但司薇儿那边,还不知道她的情况有多严重,他的心忐忑不安着,第一次感觉是如此的彷徨。
“我没事的,去吧,有什么事你打电话给我,我会等你回来的。”陶陶轻轻推了推他的膀子,“赶紧去吧。”
“陶陶……”司澈伸手握住她的下巴,轻轻地抬起,灼灼的眸光盯着她,低沉的嗓音嘶哑地说,“我这辈子是何其幸运,才能遇到你这么善良的女孩。”薇儿做了伤害她的事情,她还这么大方,让他去看她。
“因为,我不想你心里有愧疚,或者遗憾。”司薇儿有心脏病,如果她真的犯病了,可大可小,随时都会死的,她总不能阻止他去看她吧,陶陶脸上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陶陶,我爱你!”司澈低头重重地吻住了她。
陶陶的心跳顿时怦怦怦地狂跳了起来,她眨了眨清澈明亮的水眸,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心里默默地说:“司澈,我也爱你!”
司澈走了,他匆匆地赶去看司薇儿了。
陶陶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她泡澡后,就躺在司澈的床上,这是司澈的床,上面满满都是他的气息,她看了一眼时间,他现在应该是在飞机上了,不知道司薇儿怎么样了,她对这个女孩真的又气又恨,小小年纪,心肠这么恶毒,她跟苏清婉比起来,真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司澈:“薇儿犯了心脏病,你看到她的时候,不要责怪她,有什么事都先顺着她吧,我没关系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她的病治好,她发完信息后,盯着手机。
久久没有回复,他应该是在飞机上关机了,她轻轻把手机放下,拉起被子盖在身上,气息之间尽是司澈的味道,想起了他刚才对自己的表白,心甜得化不开了,原来这就是爱情的味道啊,真的好甜,难怪少奶奶和尤伶俐,不管经历多少磨难,她们都要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
夜色朦胧,已经是深夜了,陶陶抱着司澈的被子,轻轻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了。
随着夜色流逝,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温暖的晨光从窗帘的细缝里偷偷钻了进来,苏尽欢眨了眨有些酸的水眸,看到站在床边正在穿衣服的男人,她伸手打了一个哈欠说:“你怎么早就起来,为什么不多睡一会。”这时间还早呢。
“今天有个早会,我得早点赶去,你再睡一会吧。”他一向做事很自律,也很守时,不喜欢迟到,霍冽宸把西装披上,拿起领带。
苏尽欢立即爬起来,走过去,伸手拿过领带:“我帮你。”她最喜欢帮他打领带了,看着男人那一身裁剪合身的西装,把他本来就颀长的身材衬托得更为高大,每一处的线条都如此完美,不禁露出一抹着迷的神情,稀罕地说,“我的男人真棒,身上每一处都充满了魅力。”
霍冽宸闻言忍不住勾唇低笑出声,伸手搂住她的腰,低头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吻了一下,宠溺地说:“我的女人也很美,身上每一寸肌肤都能让我疯狂。”别人的老婆是越看越嫌弃,但是他的老婆,他是越看越迷恋,他对她的爱,只有增没有减。
苏尽欢白皙的俏脸顿时一红:“一大早就说这么暧昧的话,不正经。”
“谁说我不正经的,我对你可正经了。”霍冽宸抱着她,吻了又吻,说,“对了,我刚才收到司澈的信息,他有事暂时要离开锦城几天,赌场的事情,我准备派你小姨过去跟进,你觉得怎么样?”
司澈要请假,难道要带陶陶去度假?
苏尽欢眼眉一挑,这家伙可真会挑时间啊,现在赌场的事情这么多,他竟然跑了,她皱了皱眉头说:“小姨在公司里也很忙,把她调过去不太妥吧,总不能因为赌场的事情就损害总公司的利益,不如这样吧,我去管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