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余墨云这么紧张暖玉,苏尽欢的心也定了,说实话,当初她虽然支持他们在一起了,不过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怕余墨云是因为暖玉怀孕了,才会假装对她好,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暖玉抬头看着紧张的男人,轻轻笑着说:“小苏跟你开玩笑的,瞧你紧张的。”
“暖玉,我重新回到瑟城是为了能够给你和孩子一个更好的家,如果你们不在了,我这么努力奋斗也没有意义了。”余墨云抱着她,脸上的神情很真挚诚恳。
苏尽欢搓了搓手臂,戏谑地说:“你们够了,肉麻的话关起门来说,我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
暖玉被她一说,脸一下子就红了,比起苏尽欢,她的脸皮比较薄,她刚想推开紧抱着自己不放的男人,抬头,看到了从屋子里走出来找媳妇的霍冽宸,立即说:“小苏,你老公出来找你了。”
苏尽欢也看到霍冽宸来了,立即抬起手,向着挥了挥,大声说:“冽宸,我在这里。”
霍冽宸远远就看见她在这里了,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迅速来到她的身边,伸手轻轻把她被晨风吹乱了的发丝拢到耳后,这才看向余墨云说:“从现在开始,余氏集团的股价将会不断下跌,我已经吩咐属下,很快就会吸纳你们公司的股份,你们公司里的老臣子看到股价不断下跌,他们恐怕就会耐不住把股份抛售。”
暖玉脸上露出一抹惊讶的神情,原来霍冽宸一大早就在那忙,竟然是为了公司的事情。
余墨云微微一笑说:“不需要压得太快。”
苏尽欢立即笑着说:“余大哥,你该不会是想温水煮青蛙,把这群老臣子给熬死吧。”
“他们在公司里倚老卖老,不把公司的规章制度放在眼里,我早就想整治他们,只是可惜,我当初犯下了大错,我把大部分的资金都用来赎罪。”以他仅存下来的资产,他想对付他们,的确很难,现在有了霍冽宸帮忙,那局势就完全不一样了。
“小苏,谢谢你们。”暖玉知道他们是来帮忙的,心里充满了感激。
“别说这种话,我老公不是白白帮你们的,他是要抽佣金的。”霍冽宸是做生意的,突然抽出一笔这么大的资金来帮他们,他也是要承担一定风险的,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苏尽欢把赌场拿下后,她也是生意人了,她也不能坏了规矩。
暖玉刚想说什么,余墨云的助手无冕拿着手机匆匆跑过来,说:“少爷,今天开市,公司的股价就不断下跌,董事局的成员都在发牢骚了,他们要求你现在马上去公司开会。”
苏尽欢挑眉,娇艳的红唇微勾,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讥讽,笑了:“呦,你们公司的老臣子开始跳脚了,余大哥,你先去公司安抚他们吧,暖玉就交给我,我等下带她去莫家坐坐,会一会莫晚婷。”
现在董事局肯定是炸开锅了,余墨云看着他们,轻轻点了点头,看着暖玉说:“等我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去接你。”
暖玉立即说:“你忙你的事情吧,有小苏陪着我,不会有事的。”
“余大哥,你就放心把暖玉交给我吧,谁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跟他拼了。”苏尽欢伸手按在腰上,清魅的眸子潋滟着一抹寒意。
“你快去吧。”暖玉转向身后,看着晓晓吩咐说,“晓晓,你去厨房打包一份早餐,让少爷可以在车上吃。”
“是,夫人。”晓晓立即领命,快步往厨房跑过去。
余氏集团是瑟城最大的企业公司,有什么动静都会引起整个瑟城的震荡,今天股价一跌,大家都慌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此刻最需要的就是有个人出来稳住公司,这个人当然就是余墨云了,他负伤出席公司会议,经媒体宣扬出去,他的声望也进一步得到提升。
霍冽宸要做的事情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余墨云怎么收拾了,苏尽欢也没闲着,带着暖玉来到了莫家。
莫晚婷昨晚辗转反侧,完全没办法入眠,快天亮了,才合了一会儿眼睛,她正睡着回笼觉,女佣急匆匆地敲门进来了。
“你找死啊,竟敢来打扰我睡觉。”莫晚婷正睡得昏昏沉沉,突然被女佣吵醒,顿时大发雷霆,她的起床气很严重。
女佣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情,焦急地说:“小姐,我并不是想要打扰你睡觉,是余夫人来了,夫人让我来叫你,马上出去。”
“余夫人?”莫晚婷脸上露出了一抹愕然的神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女佣看她好像还没有睡醒,懵逼了的样子,便说明白一些说:“是余墨云的老婆暖玉,他们来者不善,小姐,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什么?”一听到暖玉这个名字,莫晚婷迅速从床上坐起来,脸上随即露出了一抹狰狞的恨意,她伸手轻轻抚摸着还有些痛的嘴角,愤恨地说,“这贱人,本小姐还没有去找她麻烦,她倒是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她眸光有些锐利的盯着女佣,问:“余墨云有没有陪她一起来?”
“小姐,余墨云没有来。”女佣说。
余墨云没有来,莫晚婷脸上立即露出了欣喜的冷笑说:“这个蠢女人。”她立即翻身下床,嘴巴还痛着,她也不梳洗了,随便换了衣服,整理了一下发型,便匆匆走出去,她昨天受的伤害,她要一百倍地返还给暖玉那贱人。
莫晚婷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她只知道余墨云没有来,却不知道有霍冽宸和苏尽欢陪着她来。
莫夫人看到霍冽宸的第一眼,心就已经高悬在半空中,他低调地陪伴在苏尽欢的身边,但有能力的人,就算他躲在角落里,依然会熠熠生辉,让人眼前一亮,他就是锦城最厉害的人物,让人闻风丧胆,不敢招惹。
莫朝风听到他们来了,想到昨天受的屈辱,立即从卧室里匆匆跑出来,见他们淡定自若地正在大厅里坐着喝茶,脸上立即露出了愤恨的怒意,大声说:“保镖都死哪里去了,还不赶紧进来。”
莫夫人立即站起来,眸光不悦地盯着他,训斥:“风儿,胡说八道什么,家里来了贵客,还不赶紧过来打招呼。”今天一早公司就出了事,莫老爷今天本来是要回来的,但现在看来,他是无法回来了,公司的事情够他焦头烂额了。
他刚不久才打电话来,让她好好招待霍冽宸,让她别得罪他们。
“妈。”莫朝风一脸恨意地盯着霍冽宸,愤怒地说,“昨天就是他打了我,让我在大家的面前丢脸,你怎能让他进家里来……”
“不孝子,你给我闭嘴,他们是老爷的贵客,你还没睡醒就给我滚回去躺着,别出来嚷嚷。”莫夫人脸色一沉,不悦地训斥。
莫朝风顿时一口气梗在了喉咙里,昨天莫夫人还站在他这一边的,怎么今天突然变了态度,他生气地转身离去。
莫夫人脸上露出一抹抱歉的神情说:“我儿子自小就被我宠坏了,你们不要见怪。”
苏尽欢坐在暖玉身边,端了一杯茶递给她,眼眉轻扬,唇边泛着一抹高深莫测的轻盈笑意,清雅的嗓音缓缓地说:“我们今天来,是为了莫小姐,其他人,大可不必理会。”
莫夫人慢慢坐下来,却有点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苏尽欢握着暖玉的手,眸光渐变得犀利:“暖玉是我的好姐妹,我们代表的是她的娘家,她是余家的少夫人,她的丈夫是余氏集团的总裁余墨云,她能够跟余墨云修成正果,她受了很多罪,也吃了很多苦,一个女人,为了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她不惜承受着众叛亲离的痛苦,千里迢迢,跟着余墨云来带了瑟城。”
莫夫人立即说:“余夫人真是情深意重。”
苏尽欢轻笑了一声说:“暖玉真的是个情深意重的好女人,在余墨云落难的时候,她陪伴在他的左右,并没有因为他一贫如洗就嫌弃他。”
“余夫人并没有嫌贫爱富,的确是值得让人尊重。”莫夫人顺着她的话应答着。
这时,莫晚婷出来了,苏尽欢微眯潋滟着寒意的美眸,眸光有些锐利的盯着她,冷笑一声说:“夫人也认为暖玉值得让人尊敬,为什么你的好女儿却三番两次跑去余家,羞辱她,给她难堪,还害她差点得了产前抑郁症。”
听到这严厉的指控,莫晚婷心里头立即熊熊地燃烧起来,她快步走出来,眸光凶狠地盯着苏尽欢,怒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你竟敢在我的地盘里,对我指桑骂槐,你找死……啊……”
莫晚婷话还没有骂完,就见黑影一闪,本来站在苏尽欢身后的保镖,仿佛眨眼间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啪的一巴掌就往她的脸上刮去,那一巴掌打得很用力,直接就把她打倒在地上,唇角的伤口瞬间又裂开,渗出了丝丝的鲜血。
面无表情的保镖,眸光却锐利得像剑一样,冰冷的嗓音毫不留情地说:“不准再侮辱我们家少奶奶,否则后果自负。”他撂下狠厉的警告,便悄然隐退到了苏尽欢的身后,当个隐形人。
莫晚婷伸手捂着嘴巴,已经被吓蒙了,一双眼睛里瞬间充斥着水雾,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神情,让人看着还挺可怜的样子。
这来得太突然,莫家的人都被惊吓到了,他们真得想到,保镖出手这么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婷儿。”莫夫人赶紧上前扶她起来,看到她嘴角又裂开流血了,顿时心疼得不行,看向苏尽欢,咬牙说,“她还小,不懂分寸,少奶奶出手也太重了吧。”
苏尽欢举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气,随即冷哼一声,嘲讽地说:“听说莫小姐跟我同年出生的,还比我大几个月。”
莫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难看了:“婷儿是做得不对,但她也受到惩罚了,她的嘴巴都被打烂了,这还不够吗?”
苏尽欢似笑非笑地反问:“她为什么会被人打烂嘴巴,难道不是她自找的吗?”
莫夫人被她这句话堵得没话说了,自己女儿是什么德行的,她心里当然很清楚,莫晚婷对余墨云有意思,她觉得暖玉配不上他,她三番两次去找麻烦,她不说,她都能想象得到,她是怎么打压刺激暖玉的画面。
但是看到女儿这么惨,她的心很痛,她咬牙说:“霍少奶奶,她已经得到教训,她知错了。”
苏尽欢冷笑说:“你看她看着我的眼神多狠毒,充满了仇恨,她像是知错的样子吗?”
莫晚婷从小就是被大家捧在手掌心里宠着的小公主,何曾受过这种屈辱,眼里的怒火都快要喷出来,要不是莫夫人按着她,她恐怕就忍不住要扑上去撕烂苏尽欢的嘴巴,她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难道莫朝风还没有告诉你吗?”
苏尽欢伸手摸着暖玉的肚子,感受着里面的胎动,微微一笑说,“我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那些都不是真的,你对暖玉所说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刺到了她的心里,你这样伤害一个快要生的孕妇,如果你没有一份有诚意的视频,在网络上公开道歉,我以霍家的名义,我对你们莫家绝对不罢休。”
她脸上带笑,语气也不徐不疾,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让人心里寒不胜寒。
霍冽宸深若寒潭的黑眸闪动着纵容的光,低沉的嗓音霸气地说:“我媳妇说的话,就是我霍冽宸说的,我们霍家的势力虽不能影响瑟城什么,但要铲除一个莫家,我想我们霍家还是游刃有余。”
暖玉看着他们,眸子不禁微微湿润,原来这就是有娘家人撑腰的底气,她心里很感激他们,是他们让所有人知道,她也是有娘家的,并不是一个什么都没有,只能任人欺负的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