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向海眸光灼灼地看着她,嗓音温柔地说:“陶陶,我跟你相处了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喜好都很了解,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更能给你幸福。”
看着男人脸上那越说越兴奋的脸色,陶陶轻轻摇了摇头说:“柳大哥,你错了,在孤儿院里的时候,我的确是喜欢满天星,喜欢勿忘我这些花,但人会长大,性格也会变,我现在喜欢的是橘子花,我不喜欢白玫瑰,喜欢紫玫瑰。”
柳向海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僵住了:“陶陶,为了拒绝我,你才这么说的是吗?”他不堪接受她已经变了的事实。
“柳大哥,过去,我只当你是大哥,以前是,现在也是,我没有骗你,世界万物都在变化,我又怎么可能不会变,我不是你值得等待的人,你可以选择更好的。”陶陶委婉地拒绝。
柳向海一下子变得失魂落魄了,不肯接受地说:“你告诉我,司澈到底有什么好,他说到底也是别人的属下……”
“对别人来说,司澈可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对我来说,他已经是完美的,我在他身上挑剔不出半点的毛病,更何况……”陶陶伸手轻轻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脸上的笑容更温情,“我想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这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柳向海看着她摸着肚子,手上捧着的鲜花,咚的一声掉在地上,仿佛晴天霹雳般,眼前发黑,他摇着头,蓦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神情激动地说:“不可能,你怎么会怀上他的孩子,你在骗我对不对……”
冷不防被他抓住了手腕,陶陶吓了一跳,一边挣扎着,一边着急地说:“你干什么,柳大哥,你放手,我跟司澈是夫妻,我们有孩子是早晚的事,你放手,放开我……”
男人的手劲真的大,陶陶的手腕都被他抓痛了,上面已经浮起了一抹红印,她怕孩子有事,不敢挣扎得太用力,很是着急。
“我不放,陶陶,我不管你是不是有老公了,我只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从来没有改变过,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保证我会给你更好的生活。”柳向海没有办法接受失败,他拉住她的手,想把她拉到车上去。
“你再不放手,我就喊救命了……”陶陶惊得心脏都颤抖了起来,见他不肯放开自己,她蓦地咬牙大叫,“救命啊……救命……”她在这里大喊,一定会惊动霍家里的保镖。
他们正在拉扯间,突然一辆轿车从前面急速而至,随着车门被推开,司澈迅速从上面下来,看到柳向海正拉着陶陶,要把她拉上车的样子,顿时怒火中烧,箭步冲上去,一拳向着他迎面挥过去。
柳向海闷哼一声,吃痛了,抓住陶陶的手也松开了。
“司澈。”陶陶看到了赶来的司澈,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迅速往后,躲在了他的身后。
就在这时,听到陶陶呼救的御冷也迅速赶来了,看着被司澈一拳打得嘴角裂开渗出了血丝的柳向海,立即皱眉问:“陶陶,这是怎么回事,他是什么人,你认识的吗?”
司澈眸光冰冷地盯着柳向海,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上次在酒店看到他,他就已经察觉到有问题了,没想到他现在已经明目张胆跑到这类来骚扰陶陶。
陶陶看了司澈一眼,上前握住他的手,说:“他叫柳向海,是我以前在孤儿院里的朋友……”
柳向海伸手拭去嘴角渗出来的血丝,看着她,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我们就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
他这话,一下子就惹火了司澈,他挣脱了陶陶的手,箭步上前,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凌厉的眸光里透着杀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陶陶赶紧上前想要拉开司澈,但他很大力,又在气头上,又怎么是她能够拉开的,她着急地说:“司澈,我跟他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我跟他已经很久没有见面……”
柳向海看着紧张着急的陶陶,心里更是愤愤不平了,故意说:“陶陶,在你老公面前,你可不能说谎,我们已经私底下见过几次面了,你跟他结婚了,还让你留在霍家当厨娘,你跟着他根本没有幸福可言,你跟我走吧……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他彻底挑衅了的司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拳接着一拳,向着他挥去。
柳向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很快就和他打了起来,拳来脚往,两人身上很快都挂彩了。
御冷总算是弄明白了他们的关系,他皱了一下眉头,看向陶陶,面无表情地问:“我该帮谁?”
看着他们打了起来,司澈脸上挨了两拳淤青了一片,陶陶已经着急得要跺脚了,听到他这么问,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气急败坏地说:“当然帮我老公啊,你还不赶紧拉开他们,我老公受伤了。”
“好。”明确了对象,御冷慢条斯理地解开袖钮扣。
陶陶瞪着他,差点被他气得晕过去,着急地催促:“御冷大哥,你快点啊。”
御冷耸肩说:“我是给司澈机会教训他。”他一出手,他就没机会了。
“拜托,我不想看到他们继续打下去,你快分开他们。”看到他那慢条斯理的样子,陶陶就想拿个棒槌锤死他了。
“好吧。”见她着急成这样,御冷上前,一招擒拿手便轻松地抓住了柳向海,手腕用力往后一扭,直接就把他的手臂扭到了他的身手,往前一推,直接把他压在了车头上,脚踩在他的背上。
柳向海拼命挣扎大叫:“放开我,我是霍氏集团的贵宾,你一个小小的保镖,竟敢这样对我,快放手。”
“霍氏集团的贵宾?”御冷看向司澈。
司澈看着柳向海,摇头说:“我没在公司见过他。”
“我是从外地来的,我是很有诚意来跟霍氏集团合作的,我已经向贵公司提交了计划书和融资计划,司澈,你敢说你没看过以k公司的名义送到你们公司里的计划书?”柳向海大声说。
“k公司?”司澈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冷笑说,“原来是你,你们向我们公司推荐的垃圾项目,还敢狮子大开口要求高分成,你们的计划书早几天已经被我们拒绝了,有脸说是我们公司的贵宾,呸。”
柳向海顿时愕然了,说:“我的计划书很有前途的,我挑选了很多公司,才决定投给霍氏集团,没想到你们公司竟然都是鼠目寸光的人,太不识货了。”
“那就请你带着你有前途的计划书另投明主,我警告你,别再来骚扰我老婆,否则,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司澈说完,沉着俊脸,拉着陶陶上车。
柳向海不死心地向着陶陶大喊:“陶陶,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就对我这么绝情吗?”
回应他的是绝情离去的轿车。
御冷这才松开他,脸上露出一抹鄙视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没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吗,陶陶已经是有夫之妇,如果你真想她幸福,你就别去打扰他们的生活。”
柳向海伸手撑在车头上,愤恨地回头向着他瞪去:“你懂什么,陶陶是我的梦,我这么努力往上爬,为的就是能多赚点钱,回去孤儿院娶她,司澈算什么东西,他破坏了我的梦,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御冷冷眼睨着他,不屑地说:“陶陶爱的是司澈,不是你。”说完便转身往大门口走去,懒得理他了。
柳向海用力攥住拳头往车头上捶去,大声说:“陶陶说的,世界万物都在变化,她现在爱的人也许是司澈,但我不放弃,说不定,她就会被我感动,跟我走了。”
御冷唇角微勾,说:“我敢打赌,你最后感动的就只有你自己。”像他这样人,其实就是自私,不管他付出再多,他想的也会是他自己。
“不会的。”柳向海看着他的背影大声说,“结局,一定是她跟我一起。”他们有这么多年的儿时感情,他不相信陶陶对他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御冷懒得理他,进了大门,便去忙其他事情去了。
司澈开车上路,车速有些快,眸光冰冷,俊脸也弥漫着一抹阴鸷的气息。
陶陶知道他在生气,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跟他是在同一个孤儿院里长大的,那时候我们的感情挺好的,他很照顾我,但我只当他是大哥,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司澈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暴躁,嗓音低哑地问:“你跟他见过几次?”
“加上今天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酒店里,无意中撞见的,他今天跑到霍家来找我,我真的很惊讶,我想我应该向你道歉,因为他来锦城后,他有经常发信息给我,我不想让你误会,就把信息删掉,但我保证,我一直都很坚决地拒绝他,司澈,你相信我。”
陶陶看着他,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情,她害怕司澈不相信自己,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是最好的。
司澈用力握住方向盘,半响才说:“那天我看见你拿回来的高档护肤品,是他送给你的吗?”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觉得她奇奇怪怪的,经常有事瞒着他,看手机信息也是躲开他。
陶陶有些惊愕地看着他:“你怎么会认为,我会收他的礼物?”他说的这句话,让她心里如被针刺,很不舒服了。
司澈没有看她,视线看着前方,咬牙说:“我知道你对薇儿一直都心有芥蒂,而我工作又忙,有时候还要你独守空房,而柳向海刚好在这时候出现……”
他的心也乱了,他承认他有时候在处理司薇儿的事情,处理的并不算好,他真的担心,她会因此厌倦了他,被人趁虚而入。
陶陶瞠大了眸子,眼睛一下子迷蒙上了一抹水雾,声音有些哽咽地说:“所以,你觉得我是朝三暮四的女人,别的男人给我一颗糖,我就跟着他走是吗?”
司澈马上就后悔自己冲动而出的话,赶紧把车停在路边,看向她说:“陶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那盒护肤品是少奶奶送的,早知道你心里这么介怀,我就不收了……”一盒护肤品竟然就让他对自己产生了质疑,陶陶真的很伤心,她解开了安全带,推门下车,车内的气氛压抑,让她心情不畅。
被自己最爱的男人质疑,她的心很痛,本来她今天打算给他一个惊喜的,但现在,她却想逃离他了。
“陶陶,你想去哪,你不是要去医院吗,陶陶……”见她下车就走,司澈慌了,他赶紧追上去,握住她的手腕,着急地说,“我刚才只是一时之气,才会说出那些不经大脑的话,我真的不是有心伤你的,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脱口而出的话,应该最能说明你心里所想的事,司澈,其实你在心里已经怀疑我很久了吧……”陶陶用力甩开他的手,难过地冲出了马路,想要跑到对面去。
“陶陶……”这大马路上,车来车往,她就这样冲过去,险象环生,司澈被她吓得魂儿都快要飞走了,他迅速追上去,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回来路边,紧紧抱着她,眼眶一下红了,“陶陶,我错了,你生气了,你可以骂我打我,但不能做这种有危险的事。”
看着担心得自己连身体都颤抖了的男人,陶陶攥住拳头,往他的身上捶去,又气又恼,嗓音哽咽地说:“我们结婚了这么久,你对我的信任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吗?”
“不是的……”司澈紧紧抱着她摇头,难过地说,“我只是太嫉妒了,我嫉妒你跟柳向海,你们以前竟然相处过这么长久的时间,我嫉妒他这么早就陪在你的身边,我嫉妒啊……”
他的陶陶这么优秀,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认识比他更优秀的男人,其实他就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