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霍建祥那一脸狰狞逼问自己的神情,小倩心里不禁有些害怕了,他连自己的父亲都敢算计,更别说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不,他一直没把她当妹妹,一直视她为敌人,在开始知道她的身份时,便想除掉她,现在霍震西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他更加肆无忌惮,无所顾忌了。
但她知道,她不能向他示弱,否则以后她想翻身就难了。
小倩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仰起头,一脸无畏地盯着他,冷冷地说:“怎么,你做了亏心事很心虚害怕吗?”
霍建祥一脸阴沉地盯着她:“我做什么亏心事了,我需要害怕吗?”
“我亲眼看到你松开手,任由爸撞在桌子上的,等爸醒过来,大家都会知道你的恶行,你害怕爸爸不给你分一毛钱的家产,医生说爸有事的时候,我看见你捂住嘴巴偷着乐,你不是心虚,我可以把我的头砍下来被你当凳子坐。”
人在做天在看,他所做的一切恶行,等霍震西醒过来,他就无从狡辩了。
“你这野种,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捂着嘴巴偷笑,你这么会含血喷人,你不要姓霍了,你改姓赖吧。”这该死的野种,原来她一直在偷偷盯着他,她就是有心针对他,想害他,他不会如她所愿的。
“你不用狡辩了,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这样对爸爸,他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很难过。”在霍建祥的心里,除了名利就是钱,他已经没救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性可言。
“你这该死的野种,我跟我爸本来好好的,他的家产他的一切,本该顺理成章的让我来继承,是你的出现让他改变了主意,你只是一个野种,你凭什么分我一半的家产,你凭什么?”
霍建祥目光凶狠地盯着她,越说越生气,不禁有些失去理智,恶向胆边生,一步一步地向着她逼近,狰狞的脸上露出了暴戾的杀气:“如果你不在了,那就没有人跟我抢了,你这野种,你在十几年前就应该跟你那狐狸精妈妈一起死,让你苟活了这么多年,已经便宜你了。”
他的神情有些恐怖,小倩的心怦怦怦的跳得很厉害,他一步一步逼近,她一步一步后退,直到背抵在了墙上:“霍建祥,这里是医院,爸还躺在了病床上,你想做什么?”他身上的杀气很重,她知道,他一定是对她动了杀机。
“你为什么要来抢我的东西,霍家的东西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不准你抢走我的东西,只要你死了就没有人跟我抢了,你去死吧。”霍建祥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现在一心就想让她死。
他蓦地伸出手,就想掐住她的脖子,但他的手伸到了半空中,还没有碰到小倩便停了下来,一把在灯光之下闪着寒光的匕首抵在了他的心口上,那匕首看起来很锋利,只不过稍微一划,他的衣服就已经破了。
霍建祥对她存了什么心,小倩心里一清二楚,对着他,她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她早就随身带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是怕他会突然狂性大发,失去理智,想对付她。
小倩紧握着匕首,抵在他的心口上,清澈明亮的眸子里透着不容他撼动的坚毅,唇边泛起一抹有些狠的笑容:“霍建祥,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这把匕首很锋利,只要我用力一推,它就会刺穿你的心脏,不信尽管来试试。”
霍建祥想她死,她何尝不是想他死,她住在白家里,有疼爱她的白妈妈和白爸爸,还有她心里爱慕的白大哥,他们本来可以过得很开心的,是他的嫉妒心,让白家家破人亡,让她跟白大哥陷入了痛苦的旋涡里,他才是最该死的人。
霍建祥低头看着抵在自己心口上的匕首,双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她:“你这该死的野种,你竟敢对我动刀?”他还是太小看她了。
“我这把匕首只是用来防身用的,不是用来害人的,不是你想对我动手,我绝对不会挥刀相向。”看着他脸上震惊的神情,小倩心里忍不住冷笑,面对着一个随时都想弄死自己的人,她怎敢大意。
“你有种,我看你能嘚瑟到什么时候。”小倩手上有刀,霍建祥也不敢大意了,他伸手指着她,一脸凶狠地警告着,然后转身,迈开脚步,快速地离去。
他终于走了,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小倩手上握着的匕首,哐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她身上的力气就像突然被人抽光了似的,沿着墙角,慢慢滑下,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面对着霍建祥的时候,真的太惊险了,如果她没有提前准备一把匕首随身带着,刚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伸手把她掐死吧。
白浩宇站在窗前看着,心里酸得不行,刚才霍建祥要对她动手的时候,他差点就控制不住冲进去了,幸好小倩有自救的本事,在这种时候,他知道她很需要人陪,但他不能出现在她的身边,只能隔着窗户,默默地陪伴着。
小倩沉淀了一下心情,把地上的匕首捡起来收好,然后来到了霍震西的床边坐下,见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心里既担心又伤心。
哽咽地说:“爸,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回来了,大哥就不会这样对你,我不应该回来的,对不起……”
她对霍震西的担心是真心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这段相处的日子里,他对她的好,她都有放在心里的。
“爸,你一定要尽快好起来,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你不要变成植物人,一定要好起来。”小倩哽咽地喃喃说着。
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奔波劳碌了一天,小倩早已经身心疲惫了,她趴在床边,便慢慢陷入了梦乡里。
病房里面除了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霍震西,就只有小倩,她趴在床边睡,在渐渐有些寒冷的冷气之下,不禁有些颤抖。
白浩宇见她趴在那睡着了,担心她会着凉,便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去,拿了一张毛毯轻轻盖在她的身上,怕她突然会醒过来,他帮她盖好了毛毯便轻轻退了出去。
他在外面靠在窗户前,看着睡得有些沉的小倩,心里不禁翻腾起来,有些恼自己了:“白浩宇,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不是下定决心要跟她划清界线的吗,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要关心小倩的人应该是秦明曦才对,他来这里这么关心她,他算什么啊?
想到了秦明曦,他的脸色不禁沉了下来,有些生气地说:“这该死的混蛋,他为什么不留在这里照顾小倩,他怎能丢下小倩一个人一走了之,他不知道小倩怀孕了很需要人照顾吗,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小倩,跟她在一起是另有目的?
白浩宇越想越生气,恨不得马上跑到秦明曦的面前,把他揪起来打一顿。
夜深了,霍震西摔倒昏迷入院的事情,在霍家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整个霍家的佣人保镖都在说这件事情。
夕雾在家里,看到群组传来的消息,知道霍震西出事,不禁幸灾乐祸了:“你也有今天,你坏事做尽,还害死了这么多人,我就说你一定会遭报应的,这下子报应来了,真的大快人心。”
她立即拿出手机打给高飞扬,一脸兴奋地说:“飞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在群里看到的消息,霍震西跟霍建祥发生争执,摔倒昏迷入院了,听说,他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要说最痛恨霍震西的人是谁,那肯定是有高飞扬的份,他妈妈是被霍震西间接害死的,他负了米依琳很多,霍震西担心米依琳知道他的事情太多会对他不利,杀人灭口。
她还很清楚的记得,当米依琳死的时候,高飞扬有多伤心,有多难过,如果不是她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鼓励他支持他,他可能在颓废中走不出来。
高飞扬回了高家跟高耀升商量婚事,正准备洗澡休息,接到她打来的电话,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情说:“真的吗,霍震西真的……”
“真的,霍少跟霍少奶奶都去医院看他了,群组里面的人说,他现在还昏迷不醒,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霍震西害了他们这么多次,这次总算有报应了,夕雾倒是希望他真的变成植物人,不能再害人了。
高飞扬立即欣慰地说:“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他害了我妈和依琳,总算是恶有恶报,他变成了植物人,依琳一定可以瞑目了。”
米依琳死得很惨,是霍震西一手策划杀人灭口,他一直都想扳倒霍震西为她报仇,现在好了,不用他出手,老天收他了。
“是啊,依琳死得这么惨,老天爷不收霍震西,就真的老天没眼了。”提到了米依琳,夕雾不禁响起了白天拍摄婚纱照时,在洗手间发生的事,不禁汗毛倒竖,背有点凉嗖嗖的。
她赶紧用力摇了摇头,轻淬一声,暗忖着,想什么呢,那是幻觉,那不是真的,幻觉,不要再想了。
高飞扬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了,便关心地说:“老婆,现在很晚了,你还不赶紧休息吗,明天还得去婚纱店挑选照片,这挺费神的,你得休息好,才能挑到最好看的照片。”
“我刚敷面膜,看到群组里面的消息,一时太兴奋了,还没睡意,你困了吗,你先睡吧。”霍震西出事了,这么振奋人心的事,她还没消化完,再乐一乐。
高飞扬说:“我刚打算去洗澡。”
“那你赶紧去洗澡吧,我也准备上床休息了,你明天过来陪我吃早餐吧,我煮好等你。”夕雾甜蜜蜜地说。
“你不用这么累,我明天去接你的时候,我在路上买早餐就行了,你累了一天,给我马上上床去休息。”高飞扬用霸道得不容她反对的强硬语气命令。
夕雾心里甜到腻了,笑着说:“遵命,我马上就上床了,你也赶紧去洗澡,别拖拖拉拉,晚安。”其实她还想跟他多说几句话,不过现在实在是太晚了,她也不想他太晚睡,只得按捺着,让他快去洗澡。
“今晚要梦见我,做个好梦,老婆,明天见。”高飞扬温柔地说完,等她挂了电话,他才收起手机丢在桌面上,然后去浴室洗澡了。
夕雾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水,然后去洗手间,当她走进里面看着镜子时,脑海便又控制不住地浮现起了在摄影基地的洗手间看到的那些血字,心不禁怦怦怦地狂跳起来,她赶紧退出了洗手间。
她伸手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摇了摇头,安慰着自己:“夕雾,没事的,那只是幻觉,轻松点,放轻松点,没事的。”高飞扬跟别人进去了,也没看到那些东西,一定是假的,不是真的。
她嘴里这么说,但也不敢去洗手间了,赶紧回到卧室里,她刚准备上床睡觉,外面突然传来了咯咯咯的敲门声。
这敲门声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有些刺耳,她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这么晚了,谁来找我?”她的心隐隐感到有些不安,她微咬了一下唇,不想理会,但过了一会儿,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咯咯咯的,又是三声。
夕雾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她穿着拖鞋,慢慢走出卧室,轻轻来到了门前,小心翼翼地从猫眼往外面看去,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外面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她不禁皱眉:“这是怎么回事,到底谁在外面敲门,难道是有人在外面恶作剧?”她暗忖着,等了一会儿,没了动静,她便转身,准备回卧室睡觉。
当她回到卧室,刚想上床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咯咯咯的敲门声,在夜里听得很清晰,也很刺耳,隐隐透着恐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