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无双脸长得美,不比漂亮的女人逊色,不过心灵可不美,一张嘴更是歹毒无比。
他随随便便一张口,就能气倒好几个,真正可恨极了。
不过,众人虽然恨极了他,如今却只敢怒不敢言。
没办法,他们说不过他。
不要说武将们,就是文士们,也拿口齿伶俐、辩才无碍的计无双无可奈何。
在计无双初至许州主帐下时,不是没有人跟计无双吵,但结局都是惨烈的。
在多次交锋,多次惨败之后,他们终于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要企图跟计无双对骂,不然,最后后悔的绝对是那个人。
其实要说能言善辩,一向就是文士们的特长,他们之中,也不是没有言辞过人的,可最终,败北的绝对都是那个人。
计无双最厉害的,不是他的一张毒嘴,而是他一颗狠毒无比的心。
他不仅对人毒,他对自己更毒。
不论你如何攻击他,如何骂他,他丝毫不放在心上,就算你当面吐他口水骂他爹娘是禽兽,他是禽兽生的,他也能拿出帕子擦干口水,笑眯眯的。
别人,可没有他这份本事。
而且,也不知这计无双是哪里来的情报,对别人极为隐私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谁个喜爱幼女啦,谁个扒灰啦,谁个是间谍啦……
不管谁若是同他作对,就要冒着名声扫地的危险。
许州主帐下,被计无双气得吐血的,气得当场撞柱子的,气得羞愧得跳河自尽的,没有一百也有大几十了吧?
所以,如今他们再是愤怒痛恨,也没有人敢站出来公然同计无双叫阵。他们能做到的最大的抗议,就是用他们的眼睛瞪他!瞪他!瞪他!
只是,会被众人的目光吓住的,就不会是计无双了。
计无双就喜欢别人这副恨极了他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笑睨着众人。
“咦?怎么一个个不说话了啊?哑巴了吗?”
“既然哑巴了,想必舌头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要不要我帮你们割了去?这么多人的舌头,切切再用青椒炒炒,好歹也能凑成一盘菜吃了,也算废物利用了。”
“你们说妙也不妙?”
这话,跟许州主温和刚才说的话不说一模一样,也是异曲同工,这人肯定早就来了,一直躲在某个地方看他们的笑话呢。
如今人出来了,对他偷偷躲着看他们笑话的行为竟掩都不掩饰一下,故意用许州主刚才的话来气他们,这厮是存心的。
众人看出了计无双的险恶用心,但,看出来了也没用,还是被计无双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偏偏又不敢反驳。一来是怕引火烧身,二来怕惹怒了许州主温和。温和刚才可是说了类似的话的。
被骂成蠢货都忍下了,要是换了别人,大约也就算了。
但计无双从来都不晓得什么叫做见好就收。
没有人反击,一人自说自话,他也不觉得无趣。
他反而笑了。
“没人反对,这是默认了?”
计无双掏出一把刀,锋利的刀刃闪着冷冷的光。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叫大家失望。”
“我这就来帮大家,放心,不会疼的。”
计无双笑着,动作却不慢,随手抓了一个人来,拿着刀子就往他的嘴巴割,血花四溅。
“啊——”
众人没有想到计无双竟然真的敢割,尖叫着四处逃窜。
看着乱糟糟的众人,计无双却是大笑出身,笑得前俯后仰,腰都直不起来:“哎呀,看把诸位大人吓得,一个个跟待宰的猪似的。”
“不用这么害怕,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主公面前,主公都没有说话,我怎么敢乱割大家舌头呢?玩笑、玩笑,镇定一下啊。”
众人惊魂未定地停下了脚步,惊疑地朝刚才计无双抓的那人看去。
果然,那人伤的不是舌头,只是接近嘴巴的地方被划了一道而已,有点破相,但舌头绝对好好的。
这人此时的嘴是大张着的,被吓傻了,说不出话,只是张着嘴巴,一滩水渍在他的脚下扩散开来,同时扩散开来的,还有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许州主皱了皱眉头。
不需要他开口,十分有眼色的亲卫就拖走了这个人。
计无双摇了摇头:“真是,胆子怎么这么小呢?一点点玩笑都开不起?无趣!无趣!实在无趣!”
一边说着“无趣”的计无双眼睛在众人身上一个个的扫过。
被他的目光一看,众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有的人目光躲闪,不敢与他对视,有的人拼命地缩着身子,恨不得将自己的身子缩得谁都看不见,还有的人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如同在打摆子一般……
众人狼狈透了,而看着众人越狼狈,计无双就越高兴。
最后还是许州主给众人解了围。
“好了,无双,到此为止。”
计无双最听许州主的话,许州主一言出,他立马就换了一副恭顺的姿态:“是,主公。”
许州主看着计无双,眼里带着笑意。
“听无双刚才话里的意思,是反对大家的提议了?”
“如此说来,你是有了更好的计策了?”
“赶紧说来听听看?”
计无双撇了撇嘴:“自然是要说与主公听的,为主公分忧解难是为人幕僚理所当然之事。不过,这帮货色也太蠢了,我懒得看他们。”
“主公,我想私底下单独说给主公你一个人听。”
这话一出,许州主温和的笑意更浓了。
“好,便说与我一人听就是。”
说完,许州主温和同计无双便回了大帐去叙话。
一群余悸犹存的人杵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走还是留。
“混蛋!”
“不过是个兔儿爷,什么货色,也敢踩在爷的头上。总有一天,爷要割了他的舌头下酒吃!”
“就是,卖什么不好偏偏卖屁股,一个男人,也不嫌丢脸?我都替他害臊。”
“若我是他爹娘,准给他气得从坟里都跳出来了。”
“爹娘?他哪里来的爹娘?他不是狗生的吗?”
“哈哈,狗爹娘生的狗儿子!”
温和和计无双的背影一消失,众人立马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骂起了计无双,在这一点上,无论文臣也好,武将也罢,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隔阂和偏见,达成了前所未有的和谐。
众人越骂越起劲,越骂越难听。
许州主大帐内,温和难得的十分温和地拍了拍计无双的肩。
“难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