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悄流逝,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间。
繁星浩渺、明月皎洁。
这无疑是个十分美丽的夜晚。
尤其河边的风一阵又一阵,吹散了白日的暑气,带来无比的凉爽,让人格外地舒适。
如此好气候,再加上美酒、佳肴和久别重逢的故友,如何不让人意兴飞扬呢?
“阿蒂娜!”
“阿蒂娜!”
许多狼族士兵们将萧素素围在中间,载歌载舞,欢快得不得了,当然少不了你一杯我一杯的敬酒,萧素素均来者不拒。
豪爽的气概惹得狼兵们更是兴致高昂。
郑老三、戴震南此时也在现场,他们已经充分见识过萧素素的酒量了,此时倒也能平常心看待。只是,之前萧素素去见耶律保真等人时,是萧素素一人去的,他们并没有一同进去。此时看到这些狼兵对萧素素如此爱戴热情,心中均是暗暗吃惊不已。
萧素素这是做了什么?
怎么这些狼族人跟她亲近成这样?简直是比自家人还亲啊!
搞得他们两个倒像是外人一般,被排挤在一边,完全连萧素素的身边都靠不过去。
戴震南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郑老三:“怎么回事?为什么七姑娘看起来和他们挺熟的?而且,七姑娘的狼族话怎么说得这么好?”
郑老三哪里知道?
但他能说吗?
这么一说,岂不是显得他跟这姓戴的一个样?
戴震南才来萧素素身边几天,不知道很正常。
可他都跟萧素素多久了?
郑老三矜持地露出个高傲的笑容,一副我知道我就不告诉你的样子。
若是之前,戴震南估计也就信了,毕竟郑老三跟着萧素素的日子比他长太多了。
可是,想到之前,郑老三也完全不知道萧素素是在装醉,甚至震惊地问萧素素她的酒量几何,戴震南就对郑老三的话的可信度有所保留了。
戴震南怀疑的神色落在了郑老三的眼里,他心中一阵懊恼,晓得是有点露馅了。
他忙对戴震南道:“我去替州主挡点酒。”
说完就拿起酒杯,朝萧素素的方向挤去。
如今也不需要伪装身份了,郑老三就恢复了以往的称呼。
戴震南一想也是,虽然说萧素素酒量过人,但再酒量惊人也不可能千杯不醉。这么多狼兵们,一茬接着一茬的,哪里受得了?
之前他不在的时候也就罢了。
如今人就在现场,哪里能看着萧素素被狼族人这么灌酒?
戴震南也拿起酒杯跟了上去。
只是,他们想得太简单了,到萧素素身边去的路看着不远,想要过去却是千难万难。
两个人分别试了好几次,想要靠到萧素素的身边去,就没有一次成功的,倒是酒杯里空了又满、空了又满。
这些狼族人喝得嗨起来,根本不管看见的是谁,看见酒杯空了就要给你满上,看见满了就要跟你喝空。
总之,不喝一杯是绝对无法前进的。
郑老三、戴震南试了几次,不但人没有挤过去,脸还都喝红了。
再这样下去,只怕还没有到萧素素那儿,他们先倒下了。
“怎么办?”
郑老三觉得他的脚都在漂浮,地一起一伏的,一点儿也不好走。
他知道再喝下去他怕是要不行了,迫不得已,只能跟戴震南商量,主要除了戴震南他也没有旁的人可以商量了。
萧素素身边也不可能带太多人,不然人家还以为他们要搞刺杀呢!
戴震南比郑老三略强一些,不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甩了甩脑袋,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再喝,他只怕走都走不稳了,赶到萧素素身边又有什么用?
再看被别人围在中间的萧素素,开始他还担心狼族人士兵喝多了会有人对萧素素不轨,占她便宜,萧素素毕竟是个姑娘家,公主的名头可唬不住这些狼兵,不知多少大盛后妃公主们现在还在狼族那儿被蹂躏呢。
不过现在,就算是话语不通,但都是男人,他能看得出来,这些狼族人是真心敬慕萧素素的。
而且,这么能喝的人,就算是女人,到了他们云州军里,士兵们一样佩服。
士兵都是敬慕强者的。
狼族士兵看样子也不例外。
应该暂时不用担心萧素素的人生安全。
戴震南果断决定:“我们退下去在旁边歇一会儿去。”
郑老三点头迈步,然后差点就栽倒了,还好戴震南扶了他一把,总算没有当场丢人。
脱离了最热闹的场子,两人又刻意低调,再喝了些水,轮流尿遁了几次,两人总算渐渐恢复了状态。
而此时,萧素素还在场中,喝得正酣。
这份海量,看得漳州、海州诸人也是忍不住暗暗咂舌,见过能喝的,没见过这么能喝的,尤其,萧素素还是个姑娘家。
“长公主真是海量啊!”
“莫不是,就是因为如此,才得了南院大王他们的另眼相待?”
有人暗暗猜测。
“不是。”
“听说是因为一场生死决斗。”
“长公主嬴了。”
“狼族最是敬慕勇士,尤其女勇士更是被追捧。”
“阿蒂娜就是狼神的女儿的名字,只有最美丽勇敢的女勇士才能被冠以这个称呼。”
有消息灵通的人士连忙纠正。
“决斗?”
“女勇士?”
这信息量有点大,只是,萧素素这纤细的模样,同“勇”字扯得上关系吗?
众人看着萧素素的样子,很难想象她逞凶斗狠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这样好的夜晚,光喝酒也有些没有意思。”
“叫我说,还是打几场更起劲。”
“你们说,是不是?”
这话一说,顿时引得无数狼兵们嗷嗷叫着应好。
这也是一直一来,狼族人的传统,基本上,他们只要聚在一起,跳舞、喝酒、打架就一个也不能少。
这是传统,耶律保真他们自然也不会管。
耶律保真就招手将萧素素叫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看比斗。
中间这时也迅速地空出了一块场地,作为比斗场地。
地刚一清出来,立马就有个壮汉跳了出来,摧着胸脯:“谁来同我瓦里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