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眠狠狠瞪了墨九渊一眼，抬手擦去眼角的泪。
“笨死你算了。”
漆黑的墨眸牢牢锁在凤眠身上，沉默不语。
看着她清澈明媚的眸子，他万千心思都无法说出口。
“坐下，闭上眼睛，运转内息。”
挣脱离开墨九渊的怀抱，转身进入房间将药箱取过来。
看着凤眠手中的金针，想到她面色苍白虚弱的模样，墨九渊下意识拒绝。
“眠眠，我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手中的金针在墨九渊面前晃了晃，指了指不远处的凳子。
“听话。”两个字，语气却不容拒绝。
墨九渊乖乖坐在凳子上，“我真的没事，调息一下就好了，放心，即便是失去了三十年的内力，京城中能与我打成平手的人也屈指可数。”
“我才不担心你呢？我是担心我自己，明晚的鸿门宴总不能指望我保护你吧，我这是给自己减轻负担，况且我正好想试试用内力驱动金针。”凤眠口是心非道。
墨九渊低头浅笑，他好像真的把人惹毛了。
凤眠以内力驭金针，她要让墨九渊体内的噬魂蛊再一次沉睡。
与鬼门十三针不同，九通神针术更为霸道。
凤眠内力不熟练，随着金针一根根落在墨九渊的穴位上，凤眠的脸色越来越白。
察觉到身后的凤眠呼吸急促，墨九渊下意识想要回头。
“闭上眼睛，别动，万一我扎错了，就只能拿着你的钱去养小鲜肉了。”她当寡妇的梦想还在心中徘徊呢？
墨眸微暗，深处闪过一抹疯狂。
他虽听不懂小鲜肉是什么意思？
却也能明白她话中之意。
想拿他的银子去养别的男人。
痴心妄想。
他永远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虽然心中不满，但墨九渊还是乖乖听话闭上眼睛，运转内息，围绕着金针刺入的穴道，他感觉一股暖意席卷全身，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
凤眠第一次觉得半个时辰如此漫长，取下金针后，她乏力地后退了好几步，急忙伸手扶住屏风才稳住身形。
见墨九渊还在调息，凤眠从空间中取出一颗药丸塞在他口中。
随后盘坐在一旁按照心法运转内力。
内力洗涤身体每一寸经脉，再次睁开眼睛，凤眠只觉得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
“早上好，眠眠。”
看着坐在地上的墨九渊，她整个人都置身在他的身影之中。
第一次觉得他原来那么高大。
“不好。”对于这个不爱惜自己的人，凤眠没有好脸色。
墨九渊面色一僵，笑得愈发温柔，“乖，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都听你的，好不好？”
“和我有关系吗？出去，我要洗漱。”凤眠可没忘记某人还没回答她的话。
她第一次想要一个人表白。
都已经明示了，他居然退缩了。
“好。”墨九渊伸手摸了摸凤眠的头，一脸认真道，“是该好好洗洗了，你长发上都泛起一层油光了。”
“混蛋，赶紧滚。”
凤眠后悔了。
她就是个傻子，不该心疼他。
看他说的什么话。
等赚够钱她就离这混蛋远一点，免得被气死。
墨九渊含笑走出洗漱间，凤眠深吸一口气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直接呆住了。
汗水浸透了长发，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狼狈。
她整理好情绪后才进入温泉中，美美地泡了个澡。
书房。
闻伯将刚收到的情报递给墨九渊，“王爷，宫中传来的消息。”
墨九渊看过情报后，深吸一口气，双眸晦暗不明。
“鸿安，他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闻伯双眸闪过一抹杀意，“估计是因为凤清月的缘故，王爷要不要先安排人处理了。”
“不用，刚刚惹眠眠生气了，正好借他来泄一泄眠眠心中的怒火。”墨九渊想起刚刚把人惹怒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闻伯许久不见墨九渊这幅满是恶趣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王爷，你这样会将王妃越推越远的。”
此刻，闻伯觉得墨九渊在追妻的道路上充满荆棘。
“不会，眠眠是我的。”只要他有一口气，凤眠就休想离开。
让她折腾，宠坏了正好。
这样她就不会去想什么小鲜肉了。
想到这里，墨九渊双眸暗了暗，“闻伯，提醒一下春桃和春樱，不许在王妃面前谈论别人。”
“是，王爷。”闻伯嘴上答应得极好，其实压根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是得找个人刺激一下王爷，不然以王爷这牛脾气万一真将人气跑了，王爷估计得绝后。
闻伯觉得自己操碎了心。
“宫中善蛊之人有线索了吗？”墨九渊看完书案上最后一封信件后问道。
“没有。”
透过窗户看着院中雪景，脑海中浮现出凤眠昨晚打雪仗的样子。
想着早上她生气的模样，便提议道，“夏侯煦来京，行事颇为张扬，陛下心中早已不满，估计想搓一搓夏侯煦的锐气，让人在前朝提一下，龙泉行宫冬猎。”
墨九渊想着龙泉行宫满山的梅花。
雪中寒梅，眠眠应该会喜欢的。
闻言，闻伯心中一震，“王爷是打算亲自出手。”
朝中能震慑夏侯煦之人，除了墨九渊，闻伯实在是想不到其他人。
“到时候再说。”墨九渊毫不在意道。
“可是王爷失了内力，老奴担心……”
墨九渊眼神一冷，打断了闻伯的话，“闻伯，此事不可再提，况且战场上拼的从来都是杀人的招数，还是你觉得我会输给夏侯煦。”
“老奴明白了。”
午后太阳照进小书房，凤眠懒洋洋地靠在软塌上，裹着羊毛毯子，时不时翻动着手中的医书。
明亮的光穿透窗户的油纸洒在屋内，看着屋内略显昏暗的光，凤眠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玻璃的制作方法。
“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
墨九渊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见凤眠看一会儿书，又发呆一会儿，忍不住看痴了。
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回答，“什么？”
闻声，凤眠回过神来，暗想，玻璃的制作方法不算复杂，可双拳难敌四手，她担心被人摘桃子。
抬头对墨九渊问道，“墨九渊，你想过当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