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如李清,当然是这样的。
吃着晚饭的时候,李秀宁一直在盯着他,似乎把手中的烤肉当成是李清一样嚼着。
李清被瞅的心里发毛,又不敢说什么。
在他看来,这一生气就动辄几千几万怒气值的女人,他根本就惹不起,不去玩儿狂暴战真是可惜了。
同时他也挺害怕,这女人生气起来竟然不动声色……
今天李清想睡个好觉,于是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果然全是李世民发的消息。
最开始的消息显示来自七小时前:“贤弟,那刘大竟然死了!你说这凶手是从哪儿来的?从地道里来的吗?”
四小时前:“贤弟,这李显也太窝囊了,我想揍他一顿。”
刚才:“贤弟,没想到这曾泰竟然是内卫,这狄仁杰果然是神人也,我想带他回贞观朝!”
“又是二郎?”李秀宁甩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过来,凑到李清的身边。
李清嫌弃地掏出一只吹风机一样的东西,对着李秀宁吹了一下。
“可不是吗,一会儿可要回去了,好戏就要开场了。”
“哎,你这个是什么东西,怎么吹一下我的头发就干了?”李秀宁好奇地问道。
“瞬间衣物烘干机。”李清甩甩吹风机,将它塞回了系统空间。
李秀宁坐在桌子旁边,双手托腮:“这么快就回去了,我还没玩够呢……”
“等这边事了,我带你和李哥还有嫂子他们过来一起玩。”李清笑着站起身。
李秀宁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但李清没听清楚。
“啊?伱说啥?”
“没什么。”李秀宁闷声说道。
既然打算下午就打道回府,李清便决定趁着这个上午多玩一会儿。他从球形旅馆中下来的时候,给犀牛添了一堆水果。
犀牛欢快地叫了一声,将水果咬得四处飞溅。
看到李秀宁也从旅馆中下来,李清看看犀牛,又回头看看李秀宁,老脸不由得一红。
他又想起昨天那一万头小鹿了。
“要不……阿姐?”李清试探性地问道:“今天再骑一会儿犀牛?”
他是纯有色心,但是没有色胆。
该说不说哈,昨天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妙了。
“好啊。”李秀宁也没想到李清会突然“开窍”,瞬间多云转晴,一翻身上了犀牛后背,冲着李清伸出手:“来呀,还在想什么呢?”
“咳咳,我好歹也是大男人,不能坐你前面啊……”李清扭捏了一下。
“那也行。”李秀宁倒是无所谓,她倒是也理解李清那大男子主义作祟的心理。
借助李秀宁的帮助,李清也爬上了犀牛的后背,坐到了李秀宁的身后。
然后他的手就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还是李秀宁伸手将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腰间,然而李清像个呆头鹅一样,只是把手按在那儿,一动不动。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装暖宝宝。
女孩子的腰很软,也很纤细,这是李清的第一感受。
鼻尖传来水果的清香,为了转移话题,他开口问道:“啊嗯,怎么有股橙子味儿,是你身上的味道吗?”
“是你送给我的唇彩啊。”李秀宁笑着说道。
“啊,对。”李清这才想起来,他又好奇地问道:“那它尝起来也是橙子味吗?”
“当然了,你要试试嘛?”李秀宁问道。
“我可以吗?”李清不禁问道。
李秀宁没说话,而是转过身躯,秀目微阖,将嘴唇轻轻嘟起。
由于涂抹着唇彩,李秀宁那粉润的樱唇上透着晶莹,如同初开的蔷薇一般娇艳欲滴。
李清没来由地心脏蹦蹦直跳,阿姐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钓鱼执法要打我一顿吧?
他下了好大的决心,才伸出一根手指,在李秀宁的嘴唇上轻轻刮了一下。
很软,很润,就像是在触碰布丁和果冻一样。
他把那只手指放进嘴里,嗯……还真是橙子味儿。
李秀宁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的是正在嗦手指的李清。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来自李秀宁的盛怒值+10086
李清心里咯噔一下子。
看,钓鱼执法吧?我猜的就没错!
张无忌他妈说的真对,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让你色欲熏心!李清伸手抽在了自己刚刚那只咸猪手上。
李秀宁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清,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
犀牛发出一声惨嚎,撒开四蹄狂奔而去。
犀牛:有病啊?你们两口子打仗拿我撒气?
犀牛一路撒丫子狂奔,带起来的狂风呼呼劲吹,大草原的气息扑面而来——大草原的气息也并不复杂,说穿了不只有草木泥土的清香,还有各种动物粪便的味道。
为了给李世民带点见面礼,李清选择给他摘两个猴面包。
回到湖州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当他们二人出现在李世民的面前时,差点把他吓一跳。
看到玩得舒心的二人,李世民抱起胳膊,十分傲娇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贤弟与三姐真是快活呀。”
然而李清的一句话,就让李世民心情变好了。
“我给你带了点土特产。”李清说着,摸出从树上抠下来的猴面包果。
李世民正待吐槽,敲门声响起。
狄仁杰推门而入,看到李清也并不意外,他捋着胡子笑呵呵地说道:“既然小清兄弟回来了,那我们就一起走吧。”
“发生什么事情了?”李世民急切地问道。
狄仁杰道:“没时间解释了,快随我来!”
门外是成群结队,手里擎着火把的千牛卫与湖州衙役,狄仁杰出得门去,大喊一声:“诸位!随本阁前去救出太子殿下!”
“是!”
穿过几条街道,众人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刚一推开门,便有黑衣人从中杀出,千牛卫立刻迎上接战。狄仁杰率领卫士冲入府内,指着正堂大声命令道:“冲进房中!救出太子!”
千牛卫破门而入,狄仁杰也紧随其后走进房中。
“殿下?殿下!”
“国老!”李显的声音从房中传出,不一会儿,李显从内屋走出,急匆匆地走到狄仁杰面前,百感交集地说道:“国老,您可来了……”
“您还好吗,殿下?”狄仁杰看到李显无事,松下一口气。
“我没事,我没事。”李显重重地点头,扯过一旁的年轻人介绍道:“忘了给您介绍了,这位就是越王的次子,李规。”
“殿下。”狄仁杰拱手一礼。
“国老来的可真是时候啊……”李规感叹道,他环视一圈屋内,横七竖八的都是黑衣人的尸体。
确实来的及时,不然的话怕是他和李显也要栽在这里。
“我接到消息,便迅速率领卫队赶到,还好啊,还算及时。”狄仁杰呵呵一笑,看向李显:“太子无恙,真是万幸,万幸啊。”
一旁看了一圈地板的舔灵曾泰忽然说道:“国老,不对啊……您看这屋里的杀手都死了,到底是谁杀的?”
李规和李显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狄仁杰环视一圈,看到了一旁一位熟悉的身影,他走过去指着那具尸体说道:“殿下,劫持您的人,就是这个紫袍人吗?”
李显仔细端详片刻,笃定地说道:“就是他!”
“那这屋里的人,可是他杀的?”狄仁杰再度问道。
李显眉头皱起,回想着说道:“外面一乱,屋里的灯就灭了,我只听见几声惨叫,而后就没了声音,再之后您就带着人冲了进来。”
狄仁杰回头与曾泰对视一眼,蹲下身子,伸手摘下了那紫袍人的口罩。
“啊?”
围着的众人尽皆一愣,包括李世民在内。
“是刘查理?”曾泰大惊。
“啊?这……”李显和李规对视一眼,尽皆骇然。
狄仁杰缓缓起身,将面罩扔到刘查理的脸上。
“殿下,您真的看清了劫持您的人就是他?”
“他脸上罩着黑布……我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李显摇着头迟疑地回答。
狄仁杰缓缓说道:“他是死在别处的!”
李规闻言立刻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狄仁杰迅速回头看向李规。
李规皱眉道:“刘查理前天夜里就已经死了!”
“您怎么知道?”狄仁杰大惊失色。
“我亲眼看见他倒在血泊之中!胸口还插着一柄钢刀!”李规神色笃定地说道。
狄仁杰闭上眼睛,在脑海中过着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开始抽丝剥茧。
片刻后他睁眼说道:“不好!我们中计了!曾泰,快带太子殿下离开这里!”
“是……”
曾泰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一声高喊。
“众军听着,将小院团团包围!”
立刻有千牛卫过来禀告:“国老,皇帝驾到!”
“什么?”众人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尤其是李显,已经面如土色,两股战战看起来马上就要站不住了。
“皇帝?”狄仁杰也不由得惊愕地问道。
“是的,皇帝就在院外,已经率军将院子团团包围。”千牛卫禀告道。
“皇帝怎么会在这里!”狄仁杰不可置信地问道。
外面还在劝降,大声呼喊着让院内逆党出来投降,否则御林军攻入院内,玉石俱焚。
“完了,完了,全完了!”李显唉声叹气顿足叹道。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被武则天千刀万剐,扔到山中喂狼。
不过其实他想多了,再怎么着他也是武则天的儿子,顶多是一杯毒酒赐死而已,犯不上喂狼。
“好毒的计策啊,殿下,我们上当了!”狄仁杰面色复杂地说道。
“国老,我们现在怎么办?”曾泰立刻上前问道。
“如果让皇帝看到太子殿下和李规在一起,那太子殿下可就是百口莫辩了!”狄仁杰神色复杂地说道。
“狄国老,不用说了,祸事因我而起,我一人承担!”李规凄凉地说道:“您一定要保住太子殿下!”
他看向李显,深深地拜了下去,随后走到一具黑衣人尸体之前,捡起一柄钢刀。
“李规,你要干什么……”李显大惊失色。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李规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显:“太子殿下,莫要忘记你是太宗陛下的血脉,我去了!”
说着,他将钢刀放在了脖子上。
“殿下!”狄仁杰立刻上前按住李规的手臂:“事情尚有转圜的余地,还未可轻言放弃……”
“国老,您不必劝我,死掉一个李规,能够保全太子殿下,我也算死得其所!”李规面色坚毅。
李显听到狄仁杰的话,立刻扑上来夺下李规手中的钢刀。
“国老,您快说,到底还有什么办法?”
对于狄仁杰,李显是愿意一万个相信,毕竟自己这个太子之位都是人家给保下来的。
狄仁杰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转向李世民。
“事情的转圜,就应在这位身上。”
“他?”李显面色一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人会有那么大的能量。
“那么,我是该叫你二凤兄弟呢,还是应该称呼你为……太宗皇帝?”
狄仁杰一句话出口,瞬间将在场所有人骇得面如土色。
曾泰指着李世民,上下牙不断地打着架,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光在那“他他他他他”。
李显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也有些意外,他完全没想到狄仁杰会猜出他的身份。
“我可记得,怀先生不信鬼神,为何会轻易相信我就是李世民呢?”
“事实上,臣现在仍然不相信鬼神之事,但唯有太宗陛下,我愿意相信鬼神存在。”狄仁杰面色凝重。
“还记得我们在太湖之滨刚刚见面时,在那个卖蜜的老者处吗?”狄仁杰娓娓道来:“小清兄弟扔给那老者两枚铜板,那老者手滑,不慎滑落一枚,当时臣就记在了心上。”
“贞观年间所制开元通宝,用料讲究,做工较为细腻。将崭新的真品开元通宝掷于地上,清脆响亮,有一定弹性;时间久远的通宝,因年代久远,内部成分会有变化,铜质尽脱火气,故而声音低沉。”
“而自从高宗皇帝即位以来,所制通宝用料不如贞观年间;再者说,从贞观至今,已有五十余年,臣也想象不到如何去做,才可以将通宝保持得宛如崭新出厂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