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仕钧的话让纯洁的小姜九红了脸，耳尖也透着红嫩。
“呃。”在顾仕钧怀里的姜九一时语塞。
赶来的齐嬷嬷和一干下人慌忙跪下给顾仕钧请安：“相爷万安。”
顾仕钧听到声响，放开了姜九，薄唇轻启：“你们都是这样当值的吗？”
下人们被被顾仕钧的吼声吓得一抖。
“是我就寝早，让他们回去了，平时齐嬷嬷和画眉会在旁伺候的。”姜九又一次给顾仕钧道了罪。
真是晦气，上次才因为奴才们被顾仕钧训斥，可谁有想到今日又好死不死地被顾仕钧撞上了。
“公主是把我上几天的话当耳旁风吗？”顾仕钧冰冷的话语再次响起。
“相爷勿怪，天气炎热，小心气坏了身子，我一直谨记相爷的话。只是今夜有些困乏，所以才早早屏退了下人。”姜九娇慵道。
顾仕钧冷眼瞅着低眉顺眼的姜九，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劲使不出。
“给本相更衣，我要沐浴。”顾仕钧两手一摊，等着人去伺候。
“画眉，你来给相爷更衣，小安子去准备热水。”姜九听到顾仕钧要人伺候，很有眼色地叫门口的下人来。
画眉走到顾仕钧面前，脸微微红地伸手想给顾仕钧脱掉衣服，却不曾想被顾仕钧低声厉色道：“滚开！”
看这架势，顾仕钧是想让姜九伺候了，无奈，姜九让画眉后退，自己亲自给顾仕钧更衣。
顾仕钧比一般的男子要高大伟岸，姜九觉得顾仕钧比陆清岸还要高出许多，虽然姜九从小吃的不好，但个子却不矮，和许多女眷站一起，姜九也是醒目的。
可站在顾仕钧面前，显得娇小许多。
“相爷，热水准备好了，可以沐浴了。”小安心回禀道。
“嗯。”顾仕钧低头近距离的姜九，只有垂着的眼睑和远山眉，给人一种朦胧美。
顾仕钧常常会忘了姜九脸上有胎记，可能是顾仕钧没见过姜九的全貌，也可能姜九在顾仕钧的初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了。
顾仕钧走进浴堂，发现里面摆的都是女子用的，光香料盒就十几个，香皂，女主换洗的贴身衣物……
在外面的姜九可心慌坏了，顾仕钧突然的“临幸”，让姜九措手不及。
等会如果顾仕钧非要她侍寝咋办?那些东西她也不会啊！
算了，大不了到时候把面纱一摘，让他心生厌恶，应该就不会让她侍寝了吧。
姜九在屋里急得转圈圈，心里闪过无数念头。
齐嬷嬷作为过来人，看到姜九这个样子，很体贴地上前安慰道：“夫人，这是早晚的事儿，不要害怕。”
姜九一脸的生无可恋，没回答齐嬷嬷的话，还是在转圈圈。
一刻钟后，顾仕钧穿着寝衣走了出来，对着屋里的人说：“你们都下去吧。”
姜九睁大眼睛依依不舍地看着齐嬷嬷。
齐嬷嬷拍了拍姜九的手，以示无碍。
“不就寝?”顾仕钧身上还带着湿气，声音有些低哑道。
“就寝。”姜九如壮士赴死，慷慨道。
顾仕钧挑着眉眼，嘴角上扬，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然后顾仕钧把屋里的蜡烛吹灭，只剩床边的一盏暗灯。
姜九慢吞吞地爬到了床的最里面，不一会儿，顾仕钧也掀开围帐，躺了进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可以再躺两个人。
“你别紧张，我不碰你。”顾仕钧低醇的声音，在黑暗的空间里，竟让姜九慢慢放松下来。
姜九思虑再三，轻轻摘掉了脸上的面纱。
顾仕钧映着微光看到了姜九的面部轮廓，鼻梁小巧而挺立，如傍晚后远处迷蒙的山脊，让人看不清却又很着迷。
“公主为什么对下人这么好?”顾仕钧躺在姜九旁边，声音带着沙砾蹭过的低哑，低哑却不坚硬，还甚至带着一丝温柔的音调。
“从小处处受宫里的奴才欺负，所以为了少受苦，就会巴结下人。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姜九呢喃道。
“巴结下人?”
“很可笑吗？我虽然是公主，但从小连奴才都不如。”姜九听出顾仕钧上扬的语调。
“公主既嫁到顾府，就与宫里生活不同，顾府也不会苛待公主。”顾仕钧说的人模狗样的。
真的没有苛待吗？
姜九真的想问问顾仕钧，就算她嫁到了相府，也怎么样的呢？下人对她依然忽冷忽热，毫无尊重之心。
“多谢相爷。”姜九违着心道谢。
“相爷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有点乏了。”姜九不想和顾仕钧说这些有的没的，干脆结束话题。
过了许久，顾仕钧才轻轻说了一句：“睡吧。”
姜九当听到顾仕钧的话时也差不多进入了梦乡。
清晨卯时一刻
顾仕钧准时醒来，用手挑开纱帐，让外面不太强烈得日光透进来，顾仕钧起身扭头看了一眼，姜九缩成一团，靠在最里面的墙熟睡着。
早上还是有些凉意，顾仕钧用指腹碰了一下姜九的小手臂，然后拿起旁边的蚕丝薄被盖在了姜九身上。
临近顾仕钧才看清姜九的舒颜，因为是侧卧，顾仕钧看不见那一半有胎记的脸，乌黑茂密的青丝如水藻般铺开，裸露在外的半边容颜十分惊艳明媚。
让顾仕钧不自觉地眼前亮了一下。
樱桃小嘴微微张着，有缕头发微乱地贴在嘴巴边，顾仕钧在离去前用食指轻佻开了。
顾仕钧醒后，外面的奴才听到动静后经过顾仕钧许可，进来给顾仕钧更衣洗漱。
“夫人还没醒，别叫醒她了。”顾仕钧安排着齐嬷嬷。
“是，相爷。”齐嬷嬷心里都乐开了花了，还没醒?那岂不是……
戚风在外面早已等候多时了，看着主子出西苑时眉眼上扬，就打趣道：“爷，大清早的很欢喜?”
顾仕钧立即踢了戚风一脚，“臭小子，都敢打趣我了！”
戚风忍着笑道：“不敢，只是觉得主子心情尚佳。”
听到戚风这样说，顾仕钧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的嘴角一直是上扬的，低头摇了摇头笑了。